“喂!你们快上来啊!”是素女的声音!楚随风于混乱中听得真切,他抬头一瞧,半空飞着一只金色大鸟,鸟背上正是她!大鸟慢慢降到身后一沙丘之上,求生之念顿时激起,他大刀横扫,荡破了沙罩,反手抓起袁青山便朝丘顶跑去,沙旋似有意作弄于他,忽又从沙面卷起无数沙网绊向两人,两人跌跌撞撞爬上了沙丘,大鸟已俯身等他们跨上了。
“素女,你怎么偷跑来了?”楚随风靠紧她背,顿觉安心了许多,沙旋风突然高起十丈,大鸟吃惊不已,尖鸣之余已奋力振翅穿入了云层。
素女第一次与男子靠的这么近,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形,他与两个女子也这般亲密背上舒痒,尤其是他那匍在耳畔绵绵不休的气息
“谁说我是偷跑出来的?”素女红着脸争辩道,“我爹爹同意了我,让我于空中保护你们”
楚随风惨笑一声,梁靖老儿定是放心不过,所以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监视于他俩!素女不知他为何傻笑,但也不好意思询问,只好催促金鸟继续前行大鸟于半空渐渐颤抖起来:“素女,你这坐骑好像载不动我们三人了!”
素女哪有不知之理,她边抚摸大鸟的头边责怪楚随风道:“还不是你们惹的祸!进沙漠前也不存够力气,这下完了,连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困在这沙漠中了”
大鸟一头朝沙面跌去,三人狼狈着地,搅得沙尘四起。“好冷啊!”素女一触及沙面便冻得直哆嗦,“都是你们害的,要不我载天上哪会有这么冷啊!”
楚随风忙脱下外套替她披上:“那你走吧!反正我俩是出不去了,白白还得搭上你”
“那怎么行啊?说好了要取得不二法门,你们要是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蓬莱怎么办啊?”素女急出了眼泪,想不到她还这么担忧蓬莱之事,她取出干粮与净水,两人狼吞虎咽,几乎扫尽了所有食物,可还是有些饥饿。
“刚才我在大鸟上好像看见西边不远处有星火”“是你饿得花了眼吧!”楚随风朝袁青山笑了笑,“大漠上连枯枝影儿都没有,哪有什么星火啊!”
“明明是星火!”袁青山起身朝西边守望,却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冷风阵阵,心里一下凉到了极点!
楚随风也顺眼瞧过去,他目力不同凡人,透过沙风好像还真看见了一点亮光,忽明忽暗极像冥火!三人一鸟匆匆朝那头跑去
“普陀大师,看来你我都白跑了一趟啊!中原并非我等久留之地,没想到他们如此排挤我西域之人啊!”
“非也非也!中原文化与西域文化颇有交互,他们若真排斥我们,那佛之精粹还能于此大放异彩?佛主释迦牟尼说过,事不可强求,万事随缘”
“就是随缘才搞成这样啦!没想到中原如今有这麽多强盗,不单抢光了货物还杀了我那么多帮手!我祖上曾走过此路,却也并非这般险恶啊?”
“你错在一个‘贪’字,见利而迷失了本性,是为佛家大忌啊!”
“你是和尚,当然无欲无求了啊!但我还有一家老小,如何能做到你这般清心寡欲啊?”
“你又错了,世间之事莫过于尘缘牵绕,只要你斩断尘缘,皈依我佛”
“呵呵好好的我要当什么和尚啊,何况你这次不也无甚收获吗?但我仍要谢你从盗贼中救了我”
“这便是我所收获之物了,佛家无欲无求,行遍千山万水只为传达我佛宏愿,让天下少一分纷争多一分祥和!”普陀大师双手合十默念起十字真经来。
那中年人哭笑不得,能结识这样一位高僧真是他有生之幸!“普陀大师,你能算算这中原未来之运势吗?”
“龙游浅滩遭鱼戏,不妙不妙,恐要危及我西域大片国家啊!”“怎么?你是说中原要大暴乱?我们西域还要遭殃?莫非他们要大举攻入”
普陀大师摇头叹息:“此为天灾,又或是天理循环报应至,中原有那么多修仙之众,却不知都藏到哪儿去了!”
“那该如何是好?”中年人站起身来,忽见沙丘上立了三个人,惊得大叫了一声!
“有客远来,还请过来坐坐!”普陀大师并未动身,仍是凝神诵经之样。楚随风朝他行礼道:“惊扰了大师还请见谅,只不过我三人饥寒难耐,见这儿有火光便冒昧过了来”
“助人为乐乃贫僧分内之事!阿克苏,你给他们取点干粮吧!”普陀睁眼看了看那中年人,他忙开口说道:“这怎么行啊?这干粮只够你我出得了这沙漠,何况他们是汉人,还杀了我们那么多人”
普陀大师起身微笑,他走近阿克苏道:“佛以慈悲为怀,你是在西域佛光普照之下而长大的,怎么一点佛性也没学到啊?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快给他们一些吧!”
阿克苏说不过他,只好从身后一骆驼背上取下水和干粮扔给楚随风:“兄弟莫见怪,我的人都是被你们汉人山贼给杀死的,货物又失,这回是无脸归家了!要死就一块儿死在这荒漠中吧!”
楚随风露出感激之色:“盛情难却,滴水之恩我楚某日后必当涌泉相报,敢问你们是回西域吗?”他一眼便看出了两人衣着迥异不同于中原人。
“唉!还不回去干嘛,我与普陀大师于途中相遇,却在中原碰了壁”阿克苏感慨不已,“我看你年纪轻轻,跑到这荒漠中来做何事?”
“大师是佛家高僧?你的袈裟怎么是白衣白帽?”楚随风没见过西域佛僧之貌,固有此一番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