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日莫道:“飞鸽传书暗中保护的人,定要将她安稳送到平江边。”
侑宝道:“她们刚出滩州的时候,来了两个泊尔兹人,听探子报他们似乎认识,现在结伴而行。”
西日莫道:“那两个泊尔兹?有他们随行,也好。”
拢西公主坐在车内,姜氏哄了孩子入睡,翘翘打着瞌睡,牛婆子不肯上淼京,已经离去。依莲掀开窗帘望了望道:“公主,好生奇怪,这一路咱们竟然没有遇到沙夕兵。”
姜氏道:“遇不到还不好?滩州人都说公主是天鸟化身,想来是沙夕人不敢冒犯神女。”
拢西公主摇摇头道:“不过是传说罢了,怎的会连沙夕人都信。出行前我本想好要何等磨难重重,若不是你强求,定不敢带你同行。”
姜氏道:“公主在滩州,我母子尚可暂居,若公主走,我母子以何资格留下。那米子凯的家人,已经数次寻来,若不是刘大人拦着,定将我母子生吞活剥了。我家老爷在平江,无论如何我要去寻他,让孩子见他一面。”
拢西公主道:“天佑我等妇孺,让我们平安到淼京吧。”
东海皇宫,**摩巴拉端坐客位。他来到东海皇宫已经三月有余,今日是皇上的家宴,他是东海皇帝的座上宾。
台下歌舞升平,台上的皇帝年近八十,如一截苍老的木头歪倒在一金座之上。皇帝努力睁开昏花的老眼道:“天冰王子,我东海的舞可美?”
**摩巴拉轻轻起身,行了一礼。皇帝身旁的两个美貌妃子霎时心怦怦狂跳。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啊,比女子还雪白的肌肤,灰色的眼瞳犹如探究不到另一端的阴云,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优雅,年轻的优雅,令人热血涌动的优雅。
“皇帝,我来到东海已经三月有余,皇宫的每一处建筑,每一件衣裳,甚至每一件小小的用具,还有每一首歌曲,每一个舞蹈,每一张画卷,都无不昭示着中原令人称羡的悠久文化。”**摩巴拉答道。
东海皇帝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堆积着满脸的皱纹笑道:“不愧是天冰国的王子,用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将东海语说的这般流利,甚至连我东海的文化也能参透一二。”
**摩巴拉道:“正是东海的富裕繁盛吸引了沙漠之国沙夕,算起来,西日莫已经快到平江边了吧。”
东海皇帝的面色沉了下来,三个月来,到处传来兵败的消息。他老了,已经无法像年轻时那样挥着长剑亲征了,实际上即使能够,他也不愿意打仗了。甚至他宁愿割些地给沙夕,打了一辈子的仗,如今老了,就这样酒里花中的多好。为什么年轻时他自己偏偏喜欢打仗呢?东海皇帝摇了摇头,年轻时的自己是自己吗,还是现在的自己不是年轻时的自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