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是红色的嫁衣,半截子衣裳泡在水中,映的一盆水似血一般殷红。
张行远身穿一身喜袍,满面红光,站在木盆旁喜上眉梢。
歌雅看着自己的衣裳,惊喜道:“人类的婚礼原来是这样啊,这颜色真好看。”
张行远笑道:“歌雅,咱们以后就是夫妻了。”
歌雅不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婚礼,冰冷的炽沛,可怕的人鱼欢爱。
六月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她向四周看去,木屋已不是村中原来的摆设,连大小也不相同,竟然不是同一处房子。
歌雅犹豫着道:“行远,我害怕……”
张行远捉了她的手道:“别怕,去年咱们逃出村子的时候,我背着你跑了那么远,你都没有害怕。咱们现在很安全,再没人能找到这里。”
六月大吃一惊,这一梦,竟然是一年之后了。
歌雅看着张行远,苦涩的脸上显出笑容,她攥住他的手指道:“那时你拼命的跑,我听见你心跳的像要飞出来一样。”
张行远贴近歌雅柔声道:“那时我好害怕,怕别人追上咱们,怕袋子里的水漏光,怕一切都前功尽弃,怕只是一场梦。”
歌雅羞红了脸道:“你对我真好。”
张行远跳入大木桶中道:“不,歌雅,是你对我好。我背着你摔了一跤,你的鱼鳞被磨掉了好几处,可是你不埋怨我。你只是焦急的问我,问我有没有受伤。除了我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
歌雅将头埋入张行远的怀中,轻声问:“我现在觉得好开心,说不出的开心,心中好像有一个奇怪的东西,要将身体爆开。”
张行远紧紧拥着歌雅道:“那就是人类的爱情。”
六月目睹了这一幕,突如其来的一年间隔,让她觉得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可是,细细想来,从歌雅和张行远的第一次见面,到他们后来的相逢,他们的相视而笑,他们的欢声细语,无不注定了今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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