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沛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静。他冷眼看着精神体力皆不佳的歌雅,忍住了要责问的念头,放缓语气道:“你要的珍珠,我带回来了。”
六月连忙凑到炽沛跟前,只见他从身后拿出一只洁白如玉的大蚌,举到歌雅面前。他伸手在蚌的开口出轻轻一摸,蚌壳如同设计好的自动开关般,徐徐打开,六月定睛望去,忽的被抓出水面。
面前,是南不周。
六月郁闷之极,只差一秒她就可以看见蚌中之物了。她气恼瞪了南不周一眼,继续合眼欲回到梦中。南不周偏不依她心愿,伸手在她额上摸去,六月恼火的一把将他手打开,嚷道:“你离我远点。”
南不周楞住了,手停在半空没动。六月看见南不周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懊恼不已。偏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敢与他眼神相对,将头埋入被中,一声不吭。
床边没了声音,好半天,传来轻微的合门声。六月从被子钻出,踮着脚扒着门缝向外看,只见南不周换了拖鞋,出门去了。
六月后悔的大叫一声,最近焦虑让她变得躁狂,做饭的时候,常常对着案板上的菜一顿乱砍,结果菜做不成,倒吃了好几会饺子。
六月深深吐了一口气,又躺回床上,却是如何也睡不着,只好去洗漱。
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反射的浴缸,心里打鼓。犹豫再犹豫,还是放了一整缸的热水。六月站在池边,跃跃欲试。今天,南不周不在,她很想利用这个机会,重新试一下,看是否会出现鱼鳞。浴缸中的水清澈见底,她的面孔清晰地倒影在水面。
她闭上了眼,将睡衣扯下,一脚踩了进去。
久违的液体滋润着六月的身体,她仿佛吸了氧一般立即精神焕发。昨夜的疼痛,竟然在接触到水的刹那,消失不见。这种美妙神奇的感觉,和对鱼鳞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六月既高兴,又痛苦,衍生出一种奇怪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