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他在心底隐约害怕起来。这不是他的作风。他比二十四岁时的自己，心理要更成熟，更稳定，承受力也更强，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他的心中，有个一个软弱的存在，因为这个顾及，他失去了以往的凛冽与孤注一掷。
南不周持续给陶俞打电话，始终是关机。南不周有些烦躁，决定一个星期后再联系不上陶俞，就去他的导师处寻他。
他对古董的兴致，只停留在一般人的好奇，他不喜欢追溯过去，认为那是浪费生命。但是这一次，他不得不关注起那颗失踪的鱼老爷头来。他试图找民俗专家，帮助分析鱼神节奇特的风俗。
民族专家郑铎在下午四点见到这位成功的珠宝商人时，有些愕然。他摘掉老花镜，观察面前的年轻男人。南不周浑身上下散发着现代的气息，同郑铎古朴简陋的工作室，形成奇特的对比。
郑铎不喜欢商人，他单刀直入，询问南不周的来意。
南不周喜欢说话直截了当的对象，这也是他来找郑铎的原因之一。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郑铎是真正的学者，这行里实际上的权威。
南不周很简明的说明了来意，郑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重复道：“你想知道鱼老爷？”
南不周肯定的点点头，并告诉郑铎，自己已经去过了山里，亲自经历了鱼神节。
郑铎笑起来，他说：“鱼老爷的存在，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我晚年致力于的，正是破解鱼老爷出现的原因。”
南不周也笑了，他找对了人。郑铎话锋一转道：“这是一个冷门且毫无经济利益可言的项目，你必须告诉我，赞助我研究的真正理由。”
南不周沉默了一小会，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告诉郑铎事情的经过。他不喜欢跟学者打交道，不喜欢他们追根究底的习惯，他有些烦躁起来，他说：“您不需要知道，您只需要告诉我，是否需要我赞助的科研经费。”
郑铎竖起了眼睛，冷哼一声道：“年轻人，钱不是万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