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嫂生气与银子无关啊?”澹台文清颇为遗憾地曲指,把手中的银票弹得哗哗做响。
唐意的智商不低,学历不俗,视力好象更不错,只在一瞥之间,已瞧见银票上一个大大的“仟”字。
根据她的目测,那叠薄纸应该在十五到二十张之间。
不必别人告诉她当今的物价,也能猜到,这笔钱不论放到哪里,都是一笔巨款——足够她出宫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逍遥日子。
好吧,反正她不是什么君子,而他手里拿的也绝不仅仅只是五斗米,送上门的竹杠她为什么不敲?
唐意当机立断,纤指一伸,从他指间拈过那叠银票:“既然燕王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这一回吧。”
“多谢皇嫂~”澹台文清逸出低笑,抱拳,长身一揖:“本王还有个不情之请……”
“放心,”唐意沾了口唾沫,开始点算银票:“你帮我查案的事,我不会跟皇上讲的~”
宁肯在事后赔数万两银子,也不帮着解释一句,很明显是避忌某个人嘛。
他会大摇大摆地在深夜出现在她的寝宫,甚至并不避讳她的贴身宫女,可见绝不是替她的名誉着想,从而避嫌不出。
所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不希望澹台凤鸣知道他与这件事扯上关系。
“跟聪明人打交道,果然是件愉快的事~”他语调轻快,亲昵地睐她一眼。
“不过,你最好告诉我理由。”她将银票折好,仔细地收进怀里。
扣掉被皇上打劫的部份,净赚一万七千四百两,爽!
“四哥,”澹台文清犹豫一下,避重就轻:“不太喜欢提璃月的事。”
唐意警告地瞥他一眼:“说重点!”
景瑶宫与冷宫毗邻,已可充分向世人证明:璃月公主不受皇上宠爱。
“其实事情已过去很久,再说五哥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璃月当时年仅十二岁,根本不关她的事……可惜,自古以来皇室的规矩就是如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也知四哥已尽了全力做到最好,谁让璃月与五哥是一母同胞呢?”
澹台文清的话说得很隐晦,零零碎碎,却已清晰地勾勒出了一副残酷的权力斗争图,而璃月只不过是其中的牺牲品罢了。
唐意胸口闷闷的,冷不防问了一句:“璃月的眼睛,不会是……”
“当然不是~”澹台文清吃了一惊,凛容驳斥:“你想到哪里去了?璃月只不过受了刺激,大病一场,愈后眼睛就失明了。”
还好,璃月的眼睛不是他弄瞎的~
不知为何,唐意竟松了一口气,调皮地眨了眨眼:“什么叫我想到哪里而去了?分明是你自己想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