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淑妃娘娘自缢了~”映雪满面泪痕,慌慌张张地自华清宫奔了出来。
“何人在此喧哗?”叶竹君听得澹台凤鸣班师回朝,正要前去迎接,刚好撞到,厉声喝道。
映雪垂泪,跪下禀报:“淑妃娘娘自缢了~”
“乱臣贼子,死有余辜!”叶竹君冷声叱道:“淑妃自缢,是自知罪孽深重,法网难逃!你嚷嚷什么?把那**尸身用草席裹了,扔出去便是!”
“是~”映雪不敢争辩,泣伏于地。
“摆驾御书房~”叶竹君心急着要见皇上,邀功请赏,懒得多费口舌。
此次戚家谋反,奸佞伏诛,叶家居功至伟,淑妃自缢,华妃潜逃,云清歌丧命,放眼后宫再无一人能与她一较高下。
母仪天下指日可待,教她如何不趾高气扬?
慧皇贵妃的肩辇,雄纠纠,气昂昂地直达御书房。
小安子趋身上前,拱手道:“皇上正在与叶将军议事,不方便接见娘娘,不如……”
“叶将军?”叶竹君志得意满,笑道:“不知是二哥还是三哥?”
“是叶三将军~”小安子一怔,只得如实回报。
“正好,”叶竹君浑不在意,绕过他径自往里闯:“本宫与三哥已有二年不曾见面,这可赶了个巧了~”
“娘娘,”小安子拦又不拦不住,拉又不敢拉,只得提高了声音道:“使不得,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
“大胆!”澹台凤鸣一掌击向桌面,凛容训斥:“云锦伦,傅韶华主犯在逃,你不思己过,竟然一味贪恋女色?”
叶竹君满心以为兄长打了胜仗,此时圣上定然龙心大悦,大加赞赏。
谁料到竟是在挨训,她暗悔来得莽撞,讪讪地停在门边,进退两难。
叶千寻极不情愿地跪下:“皇上,末将冤枉!”
“还不赶紧向皇上认错,喊什么冤?”澹台文清皱眉。
“青溪谷一战,末将以少胜多,全歼残敌!暂华天佑首级,活捉万余敌人。现场数万人激战,少一二人的尸身实属正常!”
“这二人是仙阳教核心成员,反贼之首,不是普通教众!”澹台凤鸣拍桌大喝,肝火上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混帐东西!还没治他擅离边关之罪,竟然敢仗着打了场胜仗,明目张胆跑来要求将云罗衣赏给他!
云罗衣是云老贼的女儿,又是仙阳教山西阁主,身居高位,罪大恶极,他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前来求娶!
简直是岂有此理!
“末将布局精妙,已将青溪谷围得水泄不通,反贼插翅难逃!”叶千寻拍着胸脯保证:“虽未找着尸首,必然是被滚石砸成肉泥,或是被大水冲走,绝无生还的可能!”
“你保证?”澹台凤鸣冷笑:“用什么保证?”
叶千寻一咬牙,发狠道:“若日后这二贼重现踪迹,末将愿意拿项上人头来抵!”
“叶将军!”叶竹君旁观者清,急忙娇声喝止:“不可对皇上如此无礼!”
世事难料,云锦伦老奸巨滑,傅韶华城俯极深,万一这二人当真大难不死,三哥岂不是要因此妄送性命?
“末将参见娘娘~”叶千寻忙低首见礼。
叶竹君款款而来,柔声劝道:“本宫是女流之辈,不宜干涉朝政,但方才无意在殿外听到几句,确是三哥不对,还不快向皇上认错?”
她一边说,一边向叶千寻递眼色。
叶千寻并不傻,如何不知自己此举实属莽撞,犯了皇上大忌?
云罗衣容貌既美,性子又烈,刚柔矫健,阿娜多姿,泰然就义的模样,他瞧了怦然心动,实在舍不得让她去死。
想着刚立了一大功,皇上不可能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哪知会碰得头破血流?
“末将鲁莽,请皇上责罚~”权衡再三,只得跪下请罪。
澹台凤鸣冷着脸,并不吭声。
“好了,”澹台文清做好做歹,笑道:“知道错就行了,起来吧。”
“君儿,你来此做甚?”澹台凤鸣缓了缓面色,淡淡地道。
叶竹君灵机一动,假装伤感,垂头轻声道:“淑妃自缢了~”
“哼!”澹台文清冷哼:“她倒是有自知之明,一条白绫自缢,便宜她了。”
“用棺木装殓,抬出去葬了吧。”澹台凤鸣沉默良久,淡淡地道。
五年夫妻,戚雅兰性虽骄横,却并不是心机深沉之人,若不是受人挑唆,也不至如此凄惨收场。
叶竹君乖巧地道:“臣妾已安排人将她妥善安葬,皇上不需挂心。”
“你们兄妹二人久未见面,一定有休己话要说吧?”澹台凤鸣揉了揉眉心,淡淡地道:“朕累了,想要休息,就不妨碍两位了。”
“多谢皇上~”叶竹君察颜观色,见他虽平定叛乱,脸上却殊无喜色,心中惴惴,也不敢招惹。
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怕这皇后的位置跑掉,何必凭白找晦气?这么一想,谢了恩,领着叶千寻回凤仪宫叙话。
“小七~”澹台凤鸣沉默良久,低声道:“有两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你说。”
“你去一趟淮安候府,找到云夫人,一定要妥善安置,不得有误。”
“四哥,”澹台文清一惊:“你怀疑云老贼会暗中与云夫人联络?”
澹台凤鸣摇头:“朕只要你安顿云夫人,并不是要你监视她。”
澹台文清立刻心领神会:“是四嫂求你照顾云夫人的,对吧?”
“另外,”澹台凤鸣不答:“你去刑部大牢,设法把云罗衣秘密救出来。记住,这事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什么?”澹台文清吃了一惊,小心翼翼地求证:“这也是四嫂求你的?”
“不是~”澹台凤鸣皱眉:“与她无关。”
云罗衣的那双眼睛,跟唐意实在太象。
他没有办法看着她去死,也不想把她赏给叶千寻。
那么清高孤傲的性子,若嫁给叶千寻做妾,定然会生不如死。
他永远记得唐意跟自己提起那些孤儿院的弟妹时脸上浮起的那种幸福和怀念的表情。
她没有求他,是因为她并不知道有罗衣的存在。
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不会不管她的。毕竟,罗衣还这么年轻,有大把的机会重新开始。
“那不行!”澹台文清立刻大声反对:“还不如把她赏给叶千寻!有时间照顾云罗衣,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把四嫂哄回来!”
这样,万一东窗事发,那帮老顽固只会把矛头对准叶家,不会指责四哥!
“朕让你办事,哪来这么多废话?”这句话戳到澹台凤鸣痛处,面色瞬间煞白,咬着牙咆哮。
澹台文清原本恨极,这时见了他的神情,心肠骤软,无奈地长叹一声,摊开双手道:“算我怕了你!我照办还不行吗?”
澹台凤鸣脑子里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低头轻触桌面,似乎想借那丝凉意,令沸腾的大脑冷静下来。
澹台文清走到门边,忽地停步,回头,加了一句:“女皇号今日离京,你真的不打算……”
“滚!”澹台凤鸣倏地抬头,随手抄起一只墨砚,扔了过去。
澹台文清侧身躲过,抱着头飞也似地奔了出去:“疯了,四哥疯了!”
澹台凤鸣双手握拳,在空旷的御书房里呆呆地坐了一会,只会寂寞难言,空虚无比。
女皇号要离京了,意味着意意要走了,离开东晋,离开他的生活,永远从他的世界消失……
一种无形的恐惧,随着这个念头自脑海升起,无可抑制地朝他笼罩过来……
PS明天起全面结束肃反,转入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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