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唐意还在幻想着经过一系列的波折之后,今年中秋也许能跟小凤在一起。
怎么也料想得到,她会被扔在这间阴冷的房子里发霉。
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上官奕林怎么会跟仙阳教的人搅在一起了?
就算他当了个头目,在教中小有些地位好啦,那也跟他皇帝的身份天差地远,为何自甘堕落?
不管怎样,能够网罗一名废帝为己所用,这个仙阳教教主的手段着实不得不令她生出几分佩服。
对这个一直藏在幕后的神秘的大人物,她越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如果有机会见到上官奕林,一定要想方设法套一套教主的底。
“吱呀”一声,门开了。
悉簌声起,环佩叮当,香风扑面,进来的显然是名女子。
唐意心中暗忖,慢悠悠地回过头来,然而在看到来人后,还是禁不住吃了一惊。
“云婕妤,别来无恙呀?”傅韶华红唇微启,嘲讽地笑道。
唐意微微一笑,上下打量她一眼,并不肯示弱:“如你所见,我好得很。倒是华妃,貌似清减了许多。怎么,宫里的日子不太好过吗?”
傅韶华斜觑着她,冷冷地道:“云清歌,这可不是在宫里,也不是红叶庄,容不得你猖狂!”
唐意心中怦怦乱跳,面上装得满不在乎,不着痕迹地道:“我左右是已死过一次的人了,在哪里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不管在哪,你都不敢动我分毫,不是吗?”
听她的意思,只要在这两处地方,她就有所忌惮,不敢对自己动手。
在宫里,她畏惧小凤的权力,不敢明着动她,这个她可以理解。
俗话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上官奕林势力再大也在西秦,按理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啊!
莫非,他暗中与仙阳教联手,把残余的势力调到东晋来与小凤为敌?
是他一直妄图颠覆东晋的**,取而代之?
“**!”傅韶华果然大怒:“别以为有上官奕林给你撑腰,你就能骑到本宫头上!惹急了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唐意心中一动,看来她这番话触到了她的痛处。
上官奕林在教中的地位,的确比傅韶华要高一些。
否则,以她的城俯,不会如此轻易动怒。
不过呢,好汉尚不吃眼前亏,此时激怒这疯婆子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唐意见好就收,摸到一点底,马上聪明地闭紧了嘴巴。
“怎么不说话?”傅韶华睨着她,不停冷笑:“哑巴了?还是怕了?”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斗得死去活来有什么意思?”唐意懒洋洋地道:“我劝你,不如省些力气,想想怎么把慧皇贵妃扳倒,取而代之为上策。”
“哼!”傅韶华傲然道:“这个不劳你操心,姓叶的女人嚣张不了几天!过不了多久,必然让她跪在本宫脚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说得这么有把握,莫非就在最近要起事了?
“是吗?”唐意狐疑地望着她:“那我岂非要提前恭喜你了?”
傅韶华冷哼一声:“云清歌,你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本宫!不怕告诉你,本宫就是要造反!澹台凤鸣是秋后的蚱蜢,蹦达不了几天了!”
想不到她竟把话挑明,唐意不禁一惊。
糟糕!这女人分明是想要杀了自己灭口,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你别怕~”傅韶华见她变了脸色,满意地笑了:“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本宫不杀你。这份大恩,你可不能忘了~”
她深深明白,自己不过是太后手中的一颗棋子。
任太后嘴里说得天花乱坠,到了最后关头,坐江山的还是自己的血脉!
上官奕林对自己殊无好感,任她立下汗马功劳,也不可能立她为后。
以他跟云清歌多年的感情,她说的话,虽做不得全主,还是有些份量。
“恩?”唐意轻笑:“你将我抓来,囚于暗室,这份恩典,果然难忘。”
“若不是本宫一力保全,你早成了太后的刀下亡魂……”傅韶华冷笑,本想吓她一吓,话到一半,忽地意识到说溜嘴,忙住口不言。
太后的刀下亡魂?
这事怎么又跟太后扯上关系了?
据她所知,上官奕林的母妃早已仙逝了呀!
唐意敏感地捕捉到她的语病,故意装做无所觉:“清歌早已为皇上挫骨扬灰,太后金尊玉贵,怎会记得我这无名之辈?”
傅韶华见她并未注意,悄然松了一口气:“总之,本宫留你一条性命,只因与你相识一场,非关他人。”
唐意微笑:“这么说,我岂非要感谢华妃手下留情?”
“你知道就好!”傅韶华心生懊悔,面上装得镇定,傲然一笑,转身离去。
早知如此,她不该来这一趟。
澹台凤鸣视她如珠似宝,一旦发现她失踪,必然派影卫四处查找。
太后与皇上这一仗,双方都已是箭在弦上,表面那层薄纱,随时会被扯落。
谁也不能保证淞山别院里,就没有皇上安插的影卫。万一,风声走漏,影卫在起事之前把她劫走,后果不堪设想。
偏偏,又不能擅自把她处死。
否则,就算眼下用人之际,他奈她不何,待日后他登上龙庭,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将她除掉。
“来人!”傅韶华思考再三,有了对策。
“属下在!”
“立即将少夫人秘密押入精牢,等太后出关再行定夺!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透露少夫人行踪,否则,家法侍候!”傅韶华满面凝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