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澹台文清蹙着眉,把头伸到他面前胡乱嗅了一通:“这话我听着别扭,似乎有某种阴谋的味道?本王决定收回前言,郑重考虑~”
“七弟!”澹台凤鸣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额上,叱道:“你大小也是个王爷,行事为何如此不庄重?”
“切~”澹台文清两眼望天,哧之以鼻:“澹台家有你一个庄重已然足够。再说了,本王这叫潇洒不羁,似你这种古板无趣之人,又怎领会个中三味?”
澹台文清平日与下人笑闹惯了,全无王爷形象,小安子一时忘形,忍不住笑了:“王爷,你那不叫潇洒,叫装疯卖傻才对~”
“噗~”此言一出,众人皆忍俊不禁,乐了。
“小安子,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澹台文清脸暴红,扬起手掌做势欲劈:“信不信本王立马将你大缷八块?”
“奴才不敢,王爷恕罪~”小安子抱着头,在众人的轰笑声中,老鼠般蹿出了御书房。
“皇上,”笑闹声歇,陈风道:“你是不是想借中元节皇陵祭祀之名,行凉州探查仙阳教总阁之实?”
澹台凤鸣笑而不答。
“四哥!”澹台文清眼睛一亮,惨叫:“你敢撇下我,我就把你的阴谋召告天下!”
“皇上~”小安子去而复返,匆匆跑了进来:“大理寺聊沈笑儒沈大人,有要事禀报。”
这么晚了,他有何事?
“哦,”澹台凤鸣收起浅笑,与室中数人对视一眼,淡淡地道:“宣~”
“臣沈笑儒,叩见皇上,燕王。”沈笑儒急步入内,恭身跪拜。
“免礼,平身。”澹台凤鸣望一眼武德贵:“赐座。”
“谢皇上~”沈笑儒谢过恩,复又与陈风,上官雅风等人一一打过招呼,这才侧着身子坐下。
“爱卿深夜进宫,不知有何要事?”
“启禀皇上,”沈笑儒刚刚坐下,立刻站了起来,躬身道:“微臣接到禀报,昨夜红叶镇发生一起械斗,现场死伤五十余人。其中衙役三十二人,红叶山庄家卫二十余人。”
天子脚下,竟然发生如此大规模械斗,且衙役死伤惨重,对大理寺卿而言固然是一桩大案,却还严重不到必需连夜进宫面圣的份上。
大家都知道这件案子,他必然还有后文,因此也不催促,等他慢慢道来。
“昨夜七夕,红叶镇泰半人数都在龙泉河畔放灯乞巧。红叶庄少主携妻子并三十余家卫共镶盛举。未料中途生变,有歹人觊觎少夫人美色,持械当众抢劫。”
“少庄主率家卫抵抗,官府接到报讯,率数十名捕快前往堵劫,谁料竟遭家卫抵抗,三方混战,贼人乘机逃脱,马车倾覆,少夫人坠河,生死下落未明。”
“沈大人,”澹台文清摸着下巴:“你是说那贼人明知少庄主在三十余名家卫护卫之下,仍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抢人?”
“据衙役事后调查现场百姓得知:是。”沈笑儒拱手答。
“贼人有几名?”上官雅风问。
“开始一名,后来又来一名帮凶。”沈笑儒道:“经调查得知,这名后来者是红叶镇开馆行医多年的大夫,季雪窗。”
“季雪窗,是何来历?”陈风沉吟半晌,无所得,问。
“他年约五旬,河州人士,已在红叶镇住了十年之久,平日施医赠药,在地方上颇有威望,街坊邻居都不知他身怀绝技。”
“哈哈~”澹台文清一听,乐了:“今日所议之事倒真真有趣,全都与美人有关!本王倒真想见识一下,这位少夫人究竟美到何种程度,竟连五旬老汉也情难自抑,为之铤而走险?”
“你说,红叶庄的人见到衙役来援,不但不感激,反而与之混战?”上官雅风锁起眉头,深感奇怪。
“呃~”沈笑儒神色尴尬,额上淌汗:“臣盘问了昨日与会的衙役,据说不但红叶庄的家卫,就连到场的衙役也情难自禁,个个状似颠狂,见人就杀,根本不分清红皂白。”
“呵呵~”陈风一听笑了:“这些人怕是遇上高人了。如果猜得不错,季雪窗必然是位避世隐居的前辈高人,略施小计令那些人都迷了心智,自相残杀,他好从容逸走。”
“对对对!”沈笑儒连连点头:“陈大人所言极是,臣也是这么以为。不过,最奇的还不在这里。”
“哦?”澹台凤鸣扬眉:“说下去。”
“红叶镇之案自然惊动了地方县衙,晌午前派了人过去查探,发现红叶庄庄中上下四百余人,竟连夜弃庄而逃,庄中仅余数名洒扫的仆役,都是红叶镇上的居民。”
“什么?”众人都大吃一惊。
“少夫人生死未明,他们不思报官打捞,却选择连夜弃庄而逃?”澹台文清瞠目:“当真是咄咄怪事!”
陈风抚着下颌:“沈大人可有派人入庄一探究竟?”
“红叶庄未犯官非,不好强行入内。”沈大人抹了抹汗,低声道:“不过,县衙盘问了庄中杂役,似乎庄中细软已一并带走,只余家私,是一座空庄。”
“说说红叶庄吧。”澹台凤鸣淡淡开口。
“红叶庄在十年前兴建,七年前始成。”沈笑儒回道:“据镇上人讲,红叶庄并不事农产,与镇上人互不来往,行踪很是诡秘。五年来,庄中只住有一位小公爷,年仅五岁。”
“你方才不是说有少庄主和夫人吗?”陈风奇道。
“杂役说,少庄主是月余前来的,少夫人却是数天前才来的。”沈笑儒据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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