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能。”陈风一脸愧色:“仙阳教分舵虽遍布各州,但因教规严谨,等级森严,普通教众绝对无法窥部舵堂奥。”
“这么说,就算端掉再多分舵,也找不到总舵所在?”澹台文清露出玩味的表情:“别的帮派,巴不得在江湖扬名立万,令万人景仰朝拜。仙阳教却反其道而行,唯恐被世人所知。这是为何?”
“或许,她们在故弄玄虚,保持神秘感,以吸引更多人趋之若鹜?”武德贵若有所思。
人都有好奇心,越是藏而不出,越是引人探索。
“很有可能~”陈风点头:“因仙阳教众多为女子,且地位越高,姿色越佳。因此江湖已有传言,仙阳教主是个妙龄女子,国色天香,色艺双绝。因此才会有越来越多的少年侠士蜂拥而往,想一睹教主芳容。”
澹台文清挑起眉尖,嘿嘿一笑:“妙极妙极!听陈大人这么一说,本王倒真想见识一番,看看这位赫赫有名的仙阳教主究竟如何的艳冠群芳?会不会比四嫂更胜一筹?”
“老七!”澹台凤鸣冷声一喝。
“失言,失言~”澹台文清吐一下舌尖:“你们继续,继续。”
“总舵地址虽未探明,但属下却知道,仙阳教各地分舵以雪峰山脉为界,分为山东山西两处总阁,其山东总阁本部便是设在凉州。”
“凉州?”澹台凤鸣蹙眉,低首沉吟。
如果没有记错,母后便是凉州人。
这究竟是一种巧合,还是冥冥中的暗示?
“咦?母后不是凉州人?去找母后咨询,说不定能得到些线索。”澹台文清精神一振,蓦地坐直了身体。
“不行!”澹台凤鸣断然否决。
这一声又快又急,声音突然高了八度,澹台文清被他吼得愣住:“为什么?”
“咳~”意识到语气太过严厉,澹台凤鸣放缓了语速,淡淡地道:“母后离开凉州已有三十年,仙阳教却是近几年倔起的邪教。朕岂能拿这些琐碎又肮脏的事情去烦她?”
“是臣弟考虑不周~”澹台文清摸摸鼻子:“母后一生争强好胜,若知道家乡出了这等丑事,必然心中不快。咱们还是别给她老人家添堵了。”
“奴才记得不错的话,忆柳也是凉州人。”武德贵忽地插了一句。
小安子刚好进来送茶,听到这里,笑吟吟地接了一句:“何止呀?太后身边侍候的几个姑姑,忆梅,忆桃,忆竹,哪个不是凉州人呢?”
“哦?”澹台文清慢慢地道:“这个本王以前倒没注意。”
“太后思乡念旧,提携一下故里之人,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稀奇。”武德贵恭敬地道。
上官雅风抱拳:“凉州距此不过六百里之遥,快马三日已可抵达。与其在此猜测,不若遣微臣前往,一查究竟。”
澹台凤鸣不慌不忙地道:“这事不忙。”
“对啊~”澹台文清立刻大呼小叫:“仙阳教那么多美人,你想一个人独享?别说门,窗都没有!怎么着也得算上本王一个才行哪!”
上官雅风面上一红,嗫嚅着道:“卑职并无此意,王爷休得取笑。”
澹台凤鸣忽地天外飞来一问:“今日初几?”
“回皇上,乞巧节刚过,今日初八。”武德贵毕恭毕敬地答。
“初八~”澹台凤鸣缓缓点头:“这么说,距中元节不过七日了。”
“是~”澹台文清望着他,幸灾乐祸地笑道:“中元节到了,四哥又得为祭祀一事而忙碌了。”
“德贵,”澹台凤鸣若有所思:“今年可有大事逢祭?”
“这个~”武德贵微仰起头,想了半天,摇头:“似乎没有。”
先帝驾崩七年,花甲诞辰前年又已过了。
太后倒是五十寿诞,可惜此为生辰,总不能放到中元节来。
“皇上,今年想要大祭一番吗?”上官雅风好奇地问。
皇帝一向并不主张在祭祀上大肆铺张,认为心意到了即可,不如把钱用到别的有意义的事情上。
为何今日反其道而行?
“对了!”澹台文清啪地打了个响指,得意地道:“太宗皇帝登基一百六十年,算不算大事?”
陈风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太宗皇帝登基一百六十年,何需大祭?又不是太祖开国!”
如果是殡天一百六十年,还勉强沾得上边,登基?太扯了吧!
“嘿嘿~”澹台文清被他笑得俊脸一红:“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也不行?”
“太祖开国虽然功在千秋,太宗建立盛世亦功不可没,为何不可大祭?”哪知澹台凤鸣微微一笑,淡淡地反驳:“颁旨下去,为纪念太宗盛世,自中元节起,朕要在皇陵为太宗皇帝登基一百六十年大祭半个月。”
“呃?”这下不止陈风,所有人都愣住。
半晌之后,澹台文清“哈”地一声笑出声来:“四哥,你逗我开心呢?”
“朕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岂能信口开河?”澹台凤鸣肃容,冷冷地道。
“四哥,你真的去皇陵祭半月祖?”澹台文清哇哇大叫。
“传旨下去,即日起,朕斋戒沐浴,以备七日后皇陵祭祖。”澹台凤鸣淡淡地道。
“是~”武德贵急忙肃手应是。
“先申明,你喜欢祭祖自己去就好,别拉上我。”澹台文清立刻撇清。
斋戒沐浴,焚香祭拜,这么枯燥的事,想想都闷得要死。
往年都找借口躲了,今年当然也不会例外。
“嗯~”澹台凤鸣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是你自己不要去,到时别又来叽叽歪歪,说朕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