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把一切都告诉了你?”澹台凤鸣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迸出来,有金戈之音。
唐意意识到失言,有可能牵累璃月,脑子飞快地转着,嘴巴不敢有一瞬间的停顿,直着喉咙嚷:“是啊,她说当年你专宠华妃到后宫无妃之地!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澹台凤鸣冷冷地看着她,幽冷的目光中,有种肃杀的凛冽之气。
“要不是傅老将军谋逆造反,绝不会牵累得华妃入冷宫!”
璃月当日并没有交待傅将军的下场,她一时情急,也管不了那么多,先胡乱给他安个罪名再说!
不过,太后即有心改朝换代,总是需要兵权的!
华妃又与澹台凤麟有染,当年的谋乱,保不定这傅老将军真的有份参与。
否则的话,现在也不会有叶家掌了东晋一半兵权的局面出现!
万一说错了,那也是璃月骗她,不关她的事!
“哦?”澹台凤鸣的眼神渐趋平和,冷冷地问:“璃月说傅老将军谋逆造反?”
“难道,”唐意力持镇定,眯起眼睛,狐疑地望向他,反问:“傅老将军并未造反,璃月有意诓骗我不成?”
澹台凤鸣并不做答,幽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目光犀利,仿佛要把她刺穿,直透进心脏。
“那么,”唐意狠狠心,决定赌一把大的,跳过去:“你告诉我,除了谋逆,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你把一个深爱的女人打入冷宫?璃月又为什么要对我说谎?”
“哼~”澹台凤鸣轻哼一声,移开目光,神色倨傲道:“朕是皇上,赏,罚,生,死,都随朕意,这便是皇权,懂吗?”
是,他是皇上,手里握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可以随意操纵他人的生死,甚至喜怒哀乐!
唐意机灵灵打了个寒颤,退了一步,黯然道:“所以,五年前你罚她入冷宫,五年后,你赦了她的罪,让她重新入主瑶华宫,是吗?”
澹台凤鸣淡淡一笑:“如果朕没记错,赐给你的是正殿,她住的是偏殿,你还有何不满?”
笑话!他以为她在乎的是偏殿与正殿的区别吗?
她在乎的是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她!
唐意冷笑,针锋相对:“如果我猜得不错,住进瑶华宫只是个开始,有朝一日,她还会入住东宫,母仪天下,对吗?”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澹台凤鸣一笑即敛,不轻不重地道:“你只需好好养你的伤,乖乖听朕的话就行了。”
唐意怒极反笑,微仰起头,明亮的眼睛里闪着羁傲不驯的光:“若是我不乖乖的呢?”
“你是个聪明人,”澹台凤鸣皱眉,意有所指地道:“应该知道,与朕做对,对你没有好处。”
“若我偏要与你做对呢?”唐意咄咄逼人。
“意意,”澹台凤鸣沉默良久,淡淡地道:“朕这一生,遇到无数对手,从来也不曾手软。你,也不会成为例外。”
好一个不会成为例外!
他的意思,如果她挡了他的路,他定会毫不犹豫将她铲除,是吗?
这句话,象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痛得无法呼吸。
唐意握紧了拳,微仰着头看他,乌黑的眸子亮得惊人:“那么傅韶华呢,她算不算一个例外?”
澹台凤鸣眼中寒光一闪即没:“你今天的话,实在太多了点。”
“不要逃避我的问题!”唐意执意要得到答案:“告诉我,你是不是爱她已爱到不能自已,为了她宁可负尽天下人,即使受尽千夫所指,也甘之如饴?”
从头至尾,他的心里都不曾有过她,她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他在乎的始终只有傅韶华!
所以,他才会不计前嫌,连毕生的耻辱都抛开,在他羽翼已丰,江山稳固之时,张开怀抱,迎接她回宫?
即使,他明明知道,她爱的并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权力,脚下的江山!
澹台凤鸣闻言呵呵低笑起来,轻蔑地道:“你未免太过天真!只要朕拥有了天下,女人唾手可得,何需负尽天下人?”
唐意失望之极,傲然地道:“我也要奉劝你一句,不要将手中的皇权看成万能的上帝!这个世上,还有许多你倾尽一生也得不到的女人!”
澹台凤鸣弯起性感的薄唇,逸出浅笑:“癖如,你?”
他语气中明显的轻蔑和嘲讽激怒了唐意,她挺起胸,大声答:“是又怎样?”
澹台凤鸣握住她的肩,俯身凝望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你现在,是在威胁朕吗?”
“威胁?”唐意冷笑,反唇相讥:“你配吗?”
澹台凤鸣悖然变色,忽地揽住她的颈子,低头封住她的唇,狠狠地吮吻。
和以前不同,这是个野蛮且极负侵略性的吻,象是恨不得将她吞没!
唐意竭力挣扎,被他钳住了肩,动弹不得,便抬起膝往上狠撞。
“这招已然用过,不管用了~”澹台凤鸣早有准备,侧身灵活地避过,嘲讽地道。
他心中着恼,索性将她拖过去,推倒在矮几上,撕开了衣襟,轻啃慢咬,吻了个尽兴。
唐意张大了眼睛瞪他,努力不让眼泪溢出眼眶。
让她倍感屈辱的是,这个带着侮辱性的吻,竟然还是会令她心跳失速,血脉飞驰!
他傲慢地睨着她,笑得嚣张而邪肆:“朕若一定要你,你又如之奈何?”
唐意定定地看着他,并不吭声,忽地抬手,拉低他的颈子,吻了上去。
他心中一软,放柔了嗓子唤她:“意意……”
哪知她小嘴一张,狠狠咬了下去!
若不是他退得快,几乎被她咬断舌头,即便如此,薄唇也被她咬破,鲜血滴在她的唇上,殷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