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于权谋的蒋介石派张学良入陕,就是想利用东北军和西北军多年的恩怨,让他们互相牵扯。早在军阀混战时期,陕军就和入关的奉军在晋豫秦大战过几回,双方损失惨重,结下了仇恨。中原大战时期,张学良率东北军挺进中原调停,支持蒋介石,在豫陕交界面对面与杨虎城交锋,积怨愈深。所以张学良就任西北剿总副司令代行司令之权进入陕西,杨虎城非常排斥,居然不给办公寓所,东北军机关只好租住在南院门一所大杂院。双方军队摩擦不断,剑拔弩张,反倒是不打不相识,促成张、杨坐下论理,杨虎城生气的不是前仇,而是张学良后来对日本人不抵抗败退关内。
张学良忍辱接受蒋介石不抵抗政策,带东北军撤入关内,寻求时机在中央军协助下反击,一举光复东北失地。谁成想蒋介石此举意在消除张学良兵权,抛出了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置东北沦陷于不顾,一心剿灭***,集合重兵大举对中央苏区进行围剿,没用一兵一卒在华北对日本进行抵抗。张学良背着个“不抵抗将军”的骂名,没有一天不想着抗日,虽然蒋介石派他到仇敌杨虎城地盘,有机会可以脱离被牢牢控制的武汉,又可以在西北建立抗日大本营,直面日本之敌,故而欣然答应。张学良一到西安,即利用权力调派东北军旧将,把几十万大军驻扎在陕西周边,东北军又从一盘散沙捏成了拳头,给西北军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既然二人的矛盾在抗日,结合也在抗日,于是尽释前嫌,携手起来,杨虎城把自己的新城黄楼让出一部分,给张学良“剿总”办公。谁成想做事总是出人意表的张学良,通过亲共的部下六十七军军长王以哲,秘密与积极抗日的陕北**中央取得联系,表达了合作意向。处于困境**中央欣喜异常,周恩来立刻派李克农为全权代表,冒着大雪到洛川与王以哲进行谈判。谈判进行得很顺利,初步达成口头合作协议。谈判最后一天,张学良驾驶飞机飞到了洛川,亲自与李克农进行会面。张学良要求李克农向中央报告,提出要和周恩来在肤施谈判,提高谈判级别,也提高合作程度。**中央欣然同意张学良的要求,并互发电报敲定了行程与议程。一个月后,李克农即陪同周恩来秘密进入肤施城内,张学良又是亲自架机,秘密飞往肤施会见周恩来。
这些行动都非常保密,杨虎城亦不知,只是发现了一些反常。张学良与杨虎城进一步交往中,发现他也有一腔爱国热血,于是酌情透露了自己和***的秘密动作,试探一下他的虚实。谁知杨虎城也早与***接触密切,还怪罪张学良进一步联共不叫上自己,二人一拍即合,于是让西安这个剿共的焦点,反倒变成了***人活动的乐土。
齐北的发言非常冷静客观:“***抓的是什么,抓的是人心,现在人心所向在哪里,在抗日,所以现在,跟着***喊抗日的人很多。杨虎城是什么,是土匪;张学良是什么,还是土匪;***是什么,也是土匪。他些的秘密合作,实际是匪匪勾结,沆瀣一气。张杨虽然鼓吹抗日,但他些都是军阀,不会不打自己的算盘,军阀最需要什么,就是地盘。杨虎城这个人貌似耿直,实则狡猾,他与什么人都交好,一直被委座排斥在嫡系之外,他为什么联共,除了抗日之外还是想巩固陕西的地盘。张学良这个人貌似聪明,实则冒失,他为什么联共,除了抗日之外还是想收复东北的地盘,***的力量现在太弱,他实际是想间接联合斯大林,学新疆的盛世才,靠苏俄来重整远东。”
“这两个人一旦失去地盘,军队无所根据,没了军权,就什么人物都不是了,他些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和委员长唱反调。只有这样,他些才能保持地位,怎么唱反调,就是鼓吹抗日,反对委员长‘攘外必先安内’的口号。岂不知这个口号非常正确,不但以前适用,现在也不能变,我非常支持。俗话说家贼难防,***就是我些的家贼,腹心之患。我些不能消灭***,就要被***所消灭。我些与日本人还可以讲和,但和***,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现在看起来,中国和日本水火不容,但终究还有和解的一天。我些与***那就完全不同了,势不两立,没有什么价钱可讲。其实我些真正的敌人,并不是日本人而是***。***有赤色帝国主义者苏俄做后台老板,比日本人还要可怕。***的大本营近在陕北,对西安是一个大威胁,防共就是我些唯一的责任。如果让***势力在西安膨胀起来,整个西北以至大后方受到***的威胁,我些一切都完蛋了。我些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委员长,我些自己也死无葬身之地。一旦他些起势,在座的哪一位,不是他些先杀而后快的?”
大家听得频频点头。齐北看了一眼张毅,又说:“我些今天,是来统一认知,统一思想,而不是统一组织。关键是我些的组织也统一不了,各有所属,各有所长,各有所重,如何能统一指挥?我主张合而不同,各自在擅长的领域,殚精竭虑为**效力,为委员长效力。然后进行一些必要的合作,必要的交流,这才是正途。我些是西安的耙子,各位就是耙子的铁齿,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把铁齿打成一根,那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因为我些不是军队,不是梭标。所以,我反对张特派员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