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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遭 劫(下)

我哼了一声,瞪温布哈,让他亲自问,我到底有没有存心害人。

「温布哈,你回来了?我没事。是,毒蛇。」满洲语。

温布哈霎时慌了神,「蛇?你被咬了?快让我看看!」

「不是我,是那位姑娘。我帮她吸过毒,应该不碍事了吧?」

温布哈扭过脸来,态度非但不好转,倒更加恶劣,「都是为了你!」

你白痴!我顾不上说这句话,与其同他争辩,不如做点正事。

「都怨我,全怪我,行了吧?请你帮忙采些紫花地丁来好吗?」

「那是什么?」

「《本草纲目》有云,紫花地丁,处处有之,其叶似柳而微细,取开紫花,结角,平地生者起茎、沟边生者起蔓。」

温布哈听我说话,如同天书一般,目光茫然。我定被这白痴传染了,否则怎么会对他背诵本草纲目?我尽量通俗地解释了一遍,请温布哈立刻寻找紫花地丁。

「找它作何用途?」

「消肿,解毒。去找吧,我记得曾在附近见过紫花地丁。如果你分辨不清,就全部采来,我自己慢慢挑。对了,我暂能忍得住疼,不如你先去药铺买些药材回来,比如半边莲、七叶一枝花……」

「半边莲、七叶一枝花?」

我不敢多多罗列,怕他记不住药材名称,只好说:「去药铺里问坐堂大夫,买些治疗被蛇咬伤的药材回来。草药不采也罢。还有,你最好去弄一口砂锅。」

「砂锅?」

「煎药。」

「煎药?」

「白痴!」我大叫,「你再问下去,我的腿就肿成萝卜了!去吧,我给你的银子,足够买下一口锅!」

「温布哈,你去吧,按她的吩咐办。」

我吓唬他说:「快去快回,一个时辰之内,你若不回来,我俩便有性命之忧。」

温布哈撒腿就跑。

尽管腿既疼又胀,我仍不禁笑出声来。

屋内只剩两人。

「姑娘,你的腿怎样了?是时候解下绳子松一松了,总勒着也是不行的。」

我忙应承着,解自己腿上的绳子。我忽然想到尚未对他说个谢字,定要及时补上,「多谢出手相救,否则我这条腿,甚至这条命……」

「姑娘不必挂怀。一条毒蛇,算不得什么,我们行军也曾遇到。」

「可你是怎么打死它的?你的动作真快,我难以想象你能一招致命。」

他努力掩饰着唇边的落寞,「常听人夸赞耳聪目明,如今我目虽不明,耳朵倒还好使。」

难怪温布哈说他不好惹,我总算明白了,顿时芒刺在背,试探道:「那么,假如我要杀你呢?你会不会像杀蛇一样,把我给……」

「当然不会!在下有言在先,只要姑娘愿意,便可取我性命,在下绝不还手。只是……」

「只是什么?」

他沉吟:「你,真得会杀我吗?」

「当然是真的!」我不当真地说。

他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声,看起来挺失望。

「白痴,我骗你呢!这你都看不出来吗?」怎么能对一个盲人用「看」字?我慌忙收回,「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我根本不会杀你的。」

他微微一笑,不语,似乎料定我会如此答复。

我又将绳子重新系于腿上,自言自语地抱怨:「我惹着谁了?刚才被人绑,现在自己绑自己。」

「你还走吗?」他忽然问。

「走不了。」我闷闷不乐道,「小腿既肿又痛,走不远就得被你的白痴兄弟捉回来。」

「可你的急事呢?」

「姑且搁下。心急遇到腿疾,我急也白急。」

「有没有人夸赞你说话很风趣?」

我十分谦虚地回答他——不下百人。

「姑娘懂得医道?」

「是。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如何受伤的。」

「几日前,我军与大明一场苦战。温布哈险些命丧敌阵,为救他,我被火器所伤。当时,我跌到山边,人事不省。醒来后……」

「原来就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居然还有底气苛责我?亏他张得开口,真是白痴!」

「不,姑娘此言差矣。我伤了眼睛,本不欲求生,且难以活命。如果没有温布哈的坚持,我如今哪里还有命在?」

「如果没有他,你的眼睛根本不会受伤!」我叹息。原来白痴的辫子头们也有心地善良的一面,「你同那个温白痴是兄弟?」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是兄弟,是从小就志同道合要做一番大事的好兄弟。自幼,我们便……」他顾虑须臾,说,「算了,不提也罢。你一定会介意我说的大事。」

「大事?还不就是战争么?怎么男人一提到战争便斗志昂扬、精神百倍了呢?杀人,是件很快乐的事吗?」

「不。姑娘错了。这是一个民族的光荣与梦想,是不可阻挡的历史趋势。不出二十年,天下一定是我大清的。」

听此言,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你看都看不见了,还……」

「在下虽失明,但心不瞎。我只是遗憾,不能再为我朝效命。」

「说了半天,你就是遗憾自己不能再杀人了,简直不可理喻!」我十分恼火道。

「汉人不杀满人么?」

「汉人、满人,只要是杀人的人,都可恶,都讨厌,都该杀!」

他轻声笑道:「姑娘也想杀人了吗?」

我愤愤然道:「和你说话纯属浪费时间!」

「那么你可以离开。」

我负气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腿痛,又见死蛇躺在地上,我眼前忽然晃过他为我吸蛇毒的那一幕,遂又坐了回去,气鼓鼓地说:「告诉你,如果我的腿不疼,我马上就走!」

他沉默半晌,问我是否冷静些了。

我没好气地答:「你在意我的情绪么?我以为你闷葫芦似地坐了半天,是回忆你从前杀人的美好时光呢!」

他叹息道:「安静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提这个血腥的字眼呢?杀人并不美好,我朝军纪严明,不准杀战俘和百姓。战争不是以杀人为目的,而是以盛世太平、百姓安康为目标。战争是过程,是手段,也是无奈。个中滋味,姑娘一定不曾体味。我从前也不见得体会深刻,只是最近失明的日子里,用眼少了,用心便多了。无论姑娘如何指责,我只说一句——我不想杀人,因为生命是珍贵的。」

前几句听来,不过是为了他们大清堂而皇之入主中原的拙劣借口,最后一句倒想是发自肺腑的心声感悟。我不懂,不深究,否则还会与他犀利冲突。对于救过我的辫子头,我只选择做一名医者当作之事。他的脸上太脏了,我用水把手绢**,帮他轻轻擦拭,好看眼睛。

他微颔首,很礼貌地说:「有劳姑娘。」

我的手绢脏了,他的眉目渐渐清晰,我才发现他有着一张英俊硬朗的面孔。

他,轮廓刚毅,天庭饱满,鼻若悬胆,眉心与鼻梁挺直而接,唇薄而有型,抿唇流露出一抹尊贵的气质。且看眉宇之处似有一股力量蕴含其间,剑眉横挑,略高的眉骨与微凹的眼窝交相呼应,只可惜呼应出的是外表,而非神采。他有一双大眼睛,而这双黯淡无光的眸子虽遮不住他的俊朗,却多少挡住了他的英气。如此五官堪称相貌不凡,远非温布哈那种白痴可比。可惜他是个辫子头,更可惜他是个盲人,否则恐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我轻轻扒着他的眼睑,询问症状:「……会痛吗?」

「我被火器炸伤后失去知觉,醒来才知奇痛。几日过去,虽未见光亮,但痛苦渐渐轻了,只可说是感觉异样,几乎已经不疼了。」

「那须赶快医治,才有复明的希望。你觉不出异样之时,便为时已晚。」事实上,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病历,被火器炸伤的眼睛我也曾见过一两次,那时我还不满十岁,印象中并不如他这般清净。

「姑娘,是否说笑?我还能复明?」

我听到了一阵腾自他心底冲动的力量,也听到了一阵发自他头脑压抑的质疑。他是矛盾的,我又何尝不是?我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双目被火器所伤,即便用我爹那眼疾方面尤其精湛的妙手来医他,也未必敢打包票。何况是我?然而,我既已燃起他心头一簇火焰,怎忍心再用冷水去浇呢?

我犹豫之际,他兀自抿嘴而笑,及时地转移了话题:

「在下多话,令姑娘为难了。我的眼睛没关系,看不见便回不得战场,正合姑娘心意。」

「你怎么从门缝里看人?」一不留神怎么又用了「看」字?我急忙大声说,「我才没有如此小气!在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没有好人、坏人!」

「回来了,我来了!」温布哈吵吵嚷嚷地跑了回来,怀抱一捧东西,除了我吩咐之物,他还买了些吃食回来。

我看门口拴着一匹栗红色的马驹,问道:「那马是?」

「不是抢的!我买的!」温布哈一字一顿地说。

我白他一眼,「做贼心虚!」

「什么?」

「我说,你快把药拿来!」我才没时间为他解释什么叫作贼心虚,当下解毒为要。

他将一大捧草药向我面前一摊,这笨人实在懒惰,居然连紫花地丁都挑不准,捡了很多没用的野花草回来。我勉强从其中择出可用之材,正预备骂他白痴,却意外发现了五叶黄莲。

我的声音微颤着,激动地叫:「五五五……五叶黄莲?!」

温布哈吓得急忙躲闪一旁,「怎么?怎么?」

「五叶黄莲治蛇毒有奇效!」我兴奋地说。

「五叶黄莲?你是说这是五叶黄连?它治蛇毒有奇效?」温布哈直拍大腿,好像捡了大便宜,哈哈笑道,「我是天才!」

歪打正着,也算天才?你还真是个臭美的白痴!我心里念叨着,嘴上却不说,以避免无谓的争执,毕竟身边还有一位真正需要救治的病人。

五叶黄莲治疗蛇毒简单而有效,只需嚼在嘴里,敷于患处即可。不消片刻,我腿上的疼便减轻了。

温布哈在一旁搭腔,语气中满是怀疑,「你懂得医术?」

我没好气地还他一句:「是你懂得才对,连五叶黄莲都找得到!」

「那是我的运气好!」

我嘴角一撇,道:「你还知道那是运气啊?傻人有傻福,有兄弟舍命相救。你看你,还笑呢?你兄弟可被你害惨了!你不思悔过,不知检讨,嘻皮笑脸,推卸责任,太不像话!」

「我哪里推卸责任?」温布哈失笑,气呼呼地拍胸脯,「如果可以换,我宁可自己失明!」

「哼,若不是你笨手笨脚,谁都不会受伤!你……」

「好啦!你们两个来言去语,没完没了。有没有人告诉我,是不是有东西吃?我饿了。」大概,他除了眼睛不灵,哪里都灵。

原来,温布哈买了好几笼包子,我本来不饿,但是经他提醒,我的五脏庙也开始抗议了。仔细一算,我也有三顿没吃了。温白痴不会小气到连一个包子都不分给我吧?

「喂!」我不礼貌地叫了他一声。

温布哈瞥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吃,一口一个,眼看包子越来越少了。

「喂!你买包子的钱,是我付的!」我气哼哼道。

他蛮不讲理道:「不对!这是我的钱,是我用项链跟你换的。」

「但是项链也是我的呀!」

「项链是你的,好端端戴在你脖子上,我还给你了呀!」他学着我的口气说。

气死我了,真想站起来扯他的辫子头,可惜我的腿不大方便。

「温布哈,你没有把食物分给这位姑娘?」

「为什么要分给她?她一直骂我!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我愤恨地瞪着可恶的温白痴,他居然记仇,一点胸襟肚量都没有。

「那把我这份给她。」

「她要杀了你,你还可怜她?」

我喊道:「温白痴!你一辈子也不会懂!大白痴!你心胸狭小,还夸自己是男子汉?知不知道,你兄弟比你更像个男子汉!」

我话音刚落,对面两个男人均怔怔然,我亦随之一愣。原本闹翻天的茅草屋突然安静了,许久有个声音说:

「姑娘。你暂时无法离开,恐怕要与我们相处几日。但愿我们能和睦一点,不要再骂温布哈了好吗?重新认识一下,我二人来自清镶白旗下骁骑营,他叫温布哈,我叫努达海。恕我冒昧,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努达海?他居然叫努达海?!一个辫子头,怎么配拥有如此好的名字?海?哼!谁准你叫这名字?可恶,可恶!可我能说什么呢?海不海,那还不全是他父母的主意?

我不深思,随口吐出一个名字,「叫我弯弯吧!」

「弯弯?这名字很特别。」努达海说。

「汪汪?太可笑了!」温布哈捧腹笑道,「你怎么叫汪汪……」

天哪!温布哈的蹩脚发音实在令人无法忍受,他怎么可以把一个美丽的名字变成狗叫?

努达海笑道:「温布哈,你快住口。我以为有狗来了!姑娘,抱歉,你别介意,他……」

「讨厌!」我向温布哈翻白眼,还是说自己的真名吧,「那你们叫我未央好了。」

这一次温布哈没有笑,只是挠头,「未央?怎么你的名字都如此奇怪?」

我庆幸他没有让我去「喂羊」,听他发音勉强过关,就叫未央吧!

「未央?是哪两个字?」努达海思索道,「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庭燎之?」

「庭燎之光!」我诧异道,「你居然知道这句子?」

「姑娘见笑,在下忘记了后面的内容。我从前似乎读过,是否出自《诗经》?」

努达海能从我的名字联想到《庭燎•夜未央》,一个满人懂得汉人千年以前的《诗经》?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满人多半只识骑射,不知文字为何物,难道不是如此吗?

「难道我猜错了?不是《诗经》?」

我晃过神来,连忙答是。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吃包子啦!给你!」温布哈把包子塞到我手里,「白,不对,未央,你吃吧!」

「谢谢白,不对,谢谢温布哈!」

努达海的唇边扬起一丝暖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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