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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绿衣·子衿(2)

引瑄送她们至庭院外,看她们所乘的柏舟划过碧色波面,一点点随风飘远。待柏舟完全消失在目尽处,他仍于原地静静眺望天边渺渺烟水,直到数艘承载着宫廷侍卫的舰艇破浪而来。

都是披甲持戟的骁将,整齐地排列于舰队上,不苟言笑地自停泊处依次下来,身上金属的介质在苍白日头下闪着肃杀的光。

引瑄不待人发话,自己展袖迈步,越过左右刀锋夹道的仪仗,登上对面的舰艇,开始这次生死未卜的旅程。

嘉旻从室内追出,仓皇地唤引瑄一声,立即有侍卫迎上前去,将他“请”回院中禁闭,连带着被押下的一干家奴。

升腾的水雾浸湿了素白云朵,一团团染上晦暗色泽,聚集成片,悄然蔽日。当引瑄被押送入宫城时,一场磅礴的雨以雷霆万钧之势倾落于亭台楼榭间。

侍卫在一座斗拱承枋的大殿前止步,命引瑄独自进去,保持着肃穆神色退至廊下,握戟按刀继续守卫。

引瑄步入大殿,见其中唯一人,立于幽暗的殿内深处,背对着他。

听见引瑄进来,那人侧首一瞥他,徐徐转身。彼时室外电光闪过,映亮他玄端素裳的身影。左手提剑,右手执篪,他有无懈可击的眉目,和冷峻如冰的表情。

引瑄于随之而来的惊雷声里辨认出传说中东君的面容,微微一笑,朝他欠了欠身。

子暾向引瑄亮出手中之篪:“这是你送给她的?”

引瑄坦然答:“是。”

子暾一扬手,将篪掷于引瑄面前的地上,篪应声四裂。

“你是否知道,她是樗国王后?”他盯着引瑄,一字字地问。

“知道。”引瑄容色未改地道出危险的答案。

子暾的双眸掠过一抹幽寒的光:“何时知道的?”

“这并不重要。”引瑄道,“她的身份不是吸引我的原因。当初我并非因她是王后才倾心于她,如今也不会因知道此事而停止对她的思慕。”

子暾启步,缓缓走向他,继而面色一沉,拔剑出鞘,架于引瑄右颈处:“你存心以此羞辱我。”

锋利的剑刃划破引瑄皮肤,寒光亮处数滴殷红的血渐渐渗出,而引瑄一笑置之:“大王以为王后风仪不足以令人纯然欣赏?思慕她一定会带有其他目的?或是她的动人之处必要借助大王威名才可体现?大王是低估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子暾加重了把剑的力度,斜睨引瑄,轻蔑地冷笑:“你这阶下囚,也敢觊觎王的女人!”

引瑄应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是种情怀,无谓敢不敢。是否可求,结果如何,亦是另一回事。”

他与子暾对视,又淡淡笑了笑:“我无心羞辱你,而今只是羡慕你。她原有离开宫廷自在生活的机会,但她选择了留下,说她是你的妻子。”

子暾一怔,目中的锋芒有一瞬的缓和。

引瑄又道:“我死不足惜,但请你勿伤害她。思慕她不过是我自己的行为,并未得到她任何回应。她从未忘记过她的身份和责任。”

子暾默然不语。须臾,两眉一蹙,挥袖扬剑一挽,直直地朝引瑄刺去。

一袭冷风叩响半合的窗棂,衔着泥土草木的气息透过北苑空幽的宫室。千枝宫灯刚点亮,一簇簇焰火在郁寒潮湿的空气中试探地、虚弱地跳动,那不确定的光影反而越发衬得室内景象晦暗不明。山雨欲来。

太后岑氏命长侍身侧数十年的女史溪荪取过近处那盏青铜鸟擎博山炉,掀开塑成山峦形的尖顶,亲手往里添了一勺沉香屑。

博山炉内祓除卑湿的芬芳青烟自盖上的镂孔中溢出,袅袅升起。太后微眯着眼,看青烟四散,看其中二三缕若有若无地掠过跪于面前的、淇葭的眉间。

“我该相信你么?”在听过淇葭的叙述、解释与请求后,她终于问,“若论事实,你确曾与沈太子私相授受,我如何知道你与他是否有私情?”

淇葭垂目道:“沈太子虽身处忧患仍安详平和,不忘以乐修身,有圣人遗风,而受困于菡泽,只能自制篪以作乐。八音广博,琴德最优,君子之座,左琴右书,正心修身齐家治国者,全赖琴之正音是资。他有君子之德,又是一国储君,虽为大王软禁,但若我们不待之以礼,连其操琴通乐亦不允许,不免有失大国风度。故我赠琴于他,实非出于私情。他回赠篪于我,只是表一时感念,何况他应不知道我身份。”

太后就此不予置评,但说:“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淇葭应声抬首,坦然看着太后,一双清眸洁净宁和,无一丝矫饰躲闪之色。

太后端详良久,淡淡笑了:“观察一个人,再没有比看他的眼眸更好的办法。眼睛不能掩盖人的丑恶。胸怀坦荡,眸子就明亮清澈;心思不正,眼睛就蒙眊不明。听其言,观其眸,人善恶真伪又能往何处隐藏……所以,我相信你,淇葭。”

淇葭略舒了口气,拜谢太后。

“但,无论你出于何种理由,赠礼物于别的男子都是错的。”太后语意一转,正色道,“不是你自觉无愧,他人便不会有所猜疑。你独处高位,难道不知这宫内宫外有多少双眼睛在紧盯着你?你聪颖明慧,或者,许多事不是想不到,而是不肯稍加妥协。心里一时不畅快,就敢把尹国的踏弩之矢送到大王眼皮底下;偶尔兴起,手头物事想给谁便给谁,毫不顾及周遭人等及大王的感受。若换作寻常妃妾,有九条命也都赔上了。也惟有你,惟有你这般显赫的出身和自幼所受的万千宠爱,才承载得起你如此的雍容、高傲与任性。”

淇葭低眉,默不作声。太后凝视她,目有忧色:“你是个好孩子,却太过倔强。你对大王若有对我一半和顺,也不致与他疏离至此。而我始终不知,你与他之间,曾发生怎样的大事,让你至今仍耿耿于怀,不愿与他和解。”

淇葭黯然,唇微微动了动,但终究未发一言。

太后又叹道:“其实,子暾的心思你难道不明白么?他岂会不想重修旧好,只是你的举动常令他手足无措。他不知该怎样待你,惟有故作冷漠。”

看淇葭神情恻然,却仍不开口说任何话,太后摇了摇头,道:“你有气便一味闷在心里,不与他明说,却时不时地公然拂他意。须知男人最重颜面,就如这次,你赠琴给他心存芥蒂的人,若外人皆知,你让他如何自处?你率性而为,结果如此严重,甚至连嘉旻亦受牵连。如今来求我去善后,但琴既送出,太子又回赠以篪,以子暾的性子必无法忍受,是否能劝服他,我亦没把握,也许非但无法救出沈太子和嘉旻,连你和婉妤也未必能一一保全。”

“太后,我甘愿受死,但此事与王后完全无关,请你一定要保护她!”原本跪于淇葭身后的婉妤闻言,忽然向前膝行几步,挨近淇葭,流着泪向太后下拜,“琴是我请王后允许我带给哥哥的,带去的琴也是我自己的,并非出自王后宫中,所以我哥哥的琴绝非为王后所赠。”

淇葭讶异地侧首看她,婉妤一手拭泪,另一手垂袖掩住,悄悄拉拉淇葭的衣袖,示意她别作声。

太后的目光移至婉妤身上,语气平和地问她:“此事当真?”

婉妤颔首:“婉妤不敢欺瞒太后。我见哥哥屋舍简陋,无多少什物可供消遣,就想把我的琴送他,为此去请求王后。王后待我一向宽厚,立即便答应了。不想从菡泽回来后遇见筱夫人,她直指我趁大王不在私自与哥哥来往,并将宫中物件传于外,我心中害怕,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便又问我琴是否为王后所赠,我自然说不是,可她已然不信……后来不知为何,大王竟知道了……王后担心太后因此责怪我,便将此事承担下来。太后明鉴,错皆在我,与王后全无干系。”

太后沉吟,再问婉妤:“如此说来,你送给太子的琴真不是王后宫中的?”

“不是,”婉妤即刻答,“太后若不信,可遣人去看。王后御用乐器皆加有翟形纹章,而我哥哥那琴就是我家常用的,绝无章印。”

太后点点头,对淇葭道:“回头我让溪荪跟你们去菡泽看看,若那琴果真不是你的,子暾那里就好说了。”再一顾婉妤,见她始终低垂着头,保持着低眉敛目的模样,便一哂,“你这孩子,倒很有心。”

婉妤欠身,声如蚊鸣:“臣妾惶恐……”

太后唤来溪荪,吩咐她随淇葭婉妤去菡泽,看过琴后把沈太子及浥川君都带到北苑来。溪荪领命,又召内臣宫女数十名,准备随二女乘太后龙舟赶往菡泽。

淇葭告退,太后却让她留步,道:“你喜读儒家书,有一句话必是见过的罢: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

淇葭颔首说见过。太后道:“这前半句是说,与人相处,不要妄自猜度臆断别人是否有诈伪之心,或有失诚信之事。这点你做得很好,处事大度,坦诚待人,不乱猜疑。但这后半句也须悉心体会,若别人的确心存欺诈,有失诚信,而自己又能事先觉察,这才是贤者。”

淇葭欠身说记下了。太后叹叹气,挥挥手:“去罢。”

既至菡泽,众人入重兵把守的庭院,见其中只有嘉旻而无引瑄。嘉旻恻然告之:“太子已被拘入宫……”

二女相视一眼,都有些不安。溪荪轻声提醒观琴之事,于是众人步入旁边的书房,但见座席左侧置有一琴,虽同样造型别致,状甚古雅,却是七弦的。溪荪以手相抚,反复细细地看,只觉琴通体光润无痕,并无半枚章印。

淇葭见状,一牵婉妤手,低叹道:“妹妹,谢谢你如此为我着想。”

婉妤无语,微牵唇角,笑得幽凉凄然。

溪荪此刻验琴毕,过来朝淇葭躬身道:“此琴既非王后所赠,请王后许我相随回宫,向大王解释。稍后我向菡泽将领宣太后口谕,让他们先释浥川君往北苑。”

淇葭答应。溪荪宣旨后即命侍从送走嘉旻,又命人收好七弦琴带入宫。

即将启程,碍于暴雨倾盆,只得又等了等。待回到宫城时天已尽黑,淇葭忧心如焚,问过前来相迎的内宰大王所在,即匆匆赶去。

大殿门窗皆闭,里面黑漆漆的,无一丝光亮。淇葭迟疑着在门外唤了一声“大王”,亦未见回应。

她双手轻推,门徐徐开启。廊下宫灯微光流入殿中,淇葭睁大了眼睛。

子暾像个未通礼数的孩子那样随意坐于大殿深处,双足伸于身前,屈膝,两袖抱拢,埋首于膝上。

此外空空荡荡的大殿内别无他人,唯正中地面上留有一段削断的冠缨,几绺散发,数滴血迹。

“沈太子呢?”淇葭问,心下作好了准备去面对子暾可能骤然爆发的怒气。

然而他并未动怒,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闷闷地低下眼帘,简单地答:“走了。”

淇葭再试探着问他:“回菡泽了?”

“回沈国。”子暾仍仅以寥寥几字作答。

淇葭几乎不敢相信会有如此结局:“你……放过了他?”

子暾沉着脸不言不语,算是默认,没有提及自己当时是怎样在利刃即将触到引瑄胸口时硬生生往回一收,再转腕向上横扫,削断了引瑄的冠缨与少许发丝,而那锋芒对引瑄本身最严重的伤害亦不过是划破了他颌下的皮肤。

一日来心上所承的重负由此释然,淇葭向前缓移两步,欲向子暾说些什么,然思量许久,最后说出的也只二字:“多谢。”

“我放过他,你来谢我……”见她如此反应,他有些无奈,有些难过,最后黯然一笑,“我真是想杀他。”

淇葭怔怔地凝视他,对他作此决定的原因并非不好奇:“那大王为何……”

他转首面朝与光线相左的暗处,将此刻表情隐藏于安全的夜色中,踟蹰须臾,他低声说:“我若杀了他,便再也寻不回你。”

这短短一句话陡然击溃了淇葭长久以来高筑的防线,她双睫一垂,从来只流向心里的泪顷刻间自目中滴落。

守候在殿外的婉妤此时欲进去,却被溪荪拉住。溪荪默默地摆首,示意她别说话,再引她退后,自外轻轻阖上了大殿之门。

溪荪带着随行的宫人离开,走了数步再一回顾,见婉妤仍呆立于已关闭的殿门外,一动不动,便又折回她身边,轻声道:“小妤夫人请回罢,已经没事了。”

婉妤点点头,转身匆匆向外走。她侧首那一瞬,溪荪留意到她脸上保持着清淡笑容,亦未忽略她眼角曾有一点荧光一闪而过。

觉察到淇葭的饮泣,子暾仓促站起,想劝又觉无从劝,最后惘然问:“我已经不杀他,让人送他回国了,你还哭什么呢?”

淇葭拭拭泪,努力笑笑,反问他:“大王以为,我对沈太子有情么?”子暾容色萧索:“我不知道……有宫人去幽篁山找我,说你独处时,常反复奏《淇奥》……”

“奏《淇奥》就一定是在想某个住在水边的人么?”淇葭轻叹,继而在眼睛已经适应的微弱光线里看着子暾,微微笑道:“当年我在淇水湾畔看见的你,何尝不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和风细雨的一语悄然抹去子暾心头的尘埃,周遭夜色迷离依旧,而此刻在他看来却已天地通明,如处阳春,原本幽暗的眸子也一点点明亮开来。

他沉默良久,只想寻一些可表达此间喜悦的言词,但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貌似突兀的一句:“我摔破了他给你的篪。”

淇葭略感意外,只好一颔首,表示已知此事。

“我很不满他在上面题的诗,因为,那本是我想对你说的。”子暾朝她浅笑,轻声吟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淇葭顿时展颜笑,却是泪眼婆娑,低眉应道:“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子暾心微微一颤,靠近她,握起她的手,他们相视而笑,在疏离近三年后第一次温柔相拥。

闭上双目,子暾下颌轻抵于淇葭发际,听微风动帘栊,夜雨滴空阶。湿润的空气令他想起逆女之时的天气,夜渚月明,白露未晞,他长守于葭菼揭揭的水岸,看她出现在波上霞飞处,清绝的姿态,遗世而独立。溯洄从之,道阻且长,而这一次,她终于不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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