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
夜晚,空荡荡的鄢都中央大街之上,一段妓院里常唱的**小曲幽幽传来,而那唱歌之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巡夜的王二!
只见,此时王二,一手提溜着一个酒葫芦,一手抬着灯笼,晃晃荡荡的,走一步摇一步,让人直觉的他下一步定会摔一个狗吃屎,但他每次总却能悬乎乎的支撑起他的身子,就是摔不倒,一看便知是长时间养成的习惯,此道老手了。
而就在王二惬意的边哼着小曲,边喝着劣质的烧酒,在这漆黑无人的大街游荡之时,一声呼唤却突然传进他的耳朵里。
“王二……王二……”声音似断似续,幽幽传来,真若鬼魅一般。
喝醉了的王二却似不觉,充满醉醺醺语气的口吻就若与自己说话一般:“谁……谁呀?这……这么晚……干嘛?”
“王二……王二……”依旧没有变化,声音还是这么断断续续的传来。
“鬼……鬼叫什么啊!有……啥事你就说嘛!”刚说完这句话,王二突然感觉头顶一痛,一丝殷红的液体就这么从头上流了下来,用手指沾了沾,而后放到嘴里添了几下,傻愣愣突然笑了:“是血……是血……嘿嘿是血诶。”
“这人果然是个傻子,只能用下一个办法了。”伴随着缕缕轻风,传来一句似隐似现的话音。
“咚”的一声,一个重物坠落的声音传来,王二低头一看,立时酒醒了过来。只因此物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块看似有二十两大小的金元宝!
王二慌忙的将金子捡了起来,用牙咬了咬,见其软硬不似假货,当下喜笑颜开,将其踹进怀里,完后,还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见四周寂静无人,便又立刻恢复常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但显然效果并不好,他此时那咧开的大嘴竟看起来那么的可笑。
见王二要走,但楚非岂能放的过他?
一个蓝色的身影,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王二的跟前,顿时惊的本来就做贼心虚的王二,心脏险些就跳了出来。连看都没看一眼,王二只觉地双膝一软,刷的一下就跪了下去。既然跪了,那就该求饶了吧。王二的逻辑便是如此。
只见王二此时立刻一边叩头,一边抹着已经汹涌而出的泪水,一边哀求道:“壮士,你就放过我吧,我下有八岁小孩,上有八十岁的老母,家里还有个嗷嗷待我养活的老婆。我一时糊涂,不该拿了您的金子,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我这小人所做的事,您就放过我吧!”
突发的情况,楚非亦是惊的一愣,盖因他着实没有想到,王二竟是如此没有胆气,还没有等自己先威胁一番,这个傻子便先立刻主动投降。
“真是个吃软怕硬的家伙。”联想到刚进城时,他的所言所语,楚非心里不禁暗想。
“你先起来吧!”楚非把声音装成一种十分老成的样子。
听到此话,王二这才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多谢壮士不杀之恩。”说完赶忙将怀里的金子掏了出来,双手奉上。
但楚非却摆了摆手:“你帮我办件事情,这金子就是你的了。”
“啊啊啊,壮士,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千万不要在折煞小人了,小人做什么事情能值二十两金子啊!”
楚非不耐的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只要让我们住进你家,并对此事保密,这二十两金子便是你的。”
王二这才收回了哭腔,但还是满面疑惑的问道:“壮士说的话可是真的?”
“真的!”
“呵呵。”听到其肯定的回答,刚刚还要死要活的哭丧的脸,转瞬间便喜笑颜开。其变化之快让楚非亦觉愕然。直感叹果然是个傻子。
“恩公,让他带我们走吧。”
“呃”此时王二才发现,楚非身后的黑暗之中竟还藏着两人,原来楚非并不是孤身一人。但他亦对这些没有兴趣,毕竟金子在手才是真的,管他几个人来!
之后王二便带着楚非一行三人,经过一阵七拐八拐的,终于在楚非磨尽耐性之前,来到鄢都的一个偏僻的角落胡同里,一座两层的阁楼矗立在那里。
“虽然是偏僻了点,不过看来你小日子过的还挺滋润的嘛。”楚非对着王二打趣道。
“嘿嘿,我大舅子给我买的,地角偏僻所以比较便宜,不过里面不经常打扫,壮士你们先将就下吧。”
楚非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我们也住不了多少时日。”
“那我们先进去吧。”说罢,王二便低头哈腰的,引楚非上前,先将门锁打开,然后四人便都进了去。
然而待楚非三人一进,才发现,这里哪是不经常打扫啊,简直就像是好几年都没人住过一样,柜台上的灰尘足足能摸出一层皮来。东西被摆放的乱七八糟,加上阴森森没有丝毫光亮的屋子,说是鬼屋,也不足为过。
而王二对其却丝毫不觉不妥,反而还极其热情的招待着楚非,不知从哪里搬回来四把破旧的老虎凳,搬来让楚非等人先行坐下。之后王二便要告退。
“等等”一声呼喊,顿时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王二,而那发声之人却是秦天。
笑眯眯的转过身来,王二恭敬的道:“不知壮士,还有什么吩咐?”
略一思考,秦天便问道:“今年的殿试是不是要举行了?”
嘿嘿一笑,王二的脸上突然浮现出自豪的表情:“那可不是么?三天后就举行今年殿试了!有大批考生入京,我们皇城卫队,这把可有得肥水捞喽。”
“那今年主考官是谁?”
听秦天这一问,王二却是来了兴致:“壮士你这把可问对人了,原本今年的主考官还是往年来一直担任殿试主考官的刘统刘大人,但前日,刘大人到凤溪酒楼去喝酒,回府后却突然身患重疾,而且病情急剧恶化,不过两天时间,据说连床都下不了了,天天神志不清,总是胡言乱语着什么,这可愁坏了皇上,这不三天后就是大考了,主考官怎就这样了?所以皇上请了皇宫内所有的御医来诊治,甚至还找到了一些民间奇人,但都无可奈何呢!”
“哦?竟然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壮士我怎么敢骗您呢?”
秦天摆了摆手,心中似有定计:“你先下去吧。”
“好嘞,壮士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一切都有我,不怕告诉您,有我和我大舅子在,这鄢都您就没有摆不平的事……”
“滚!”秦天不耐的一声大吼。
听到秦天愤怒的大喝,立时惊的王二一身战栗,慌忙道:“啊,好好好,壮士您消消气,消消气,我这就滚,我这就滚。”说完便急忙又跌又撞的跑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见王二走远,秦天这才对楚非问道:“这人信得过么?”
楚非抿嘴一笑:“信不过。”
“那,恩公为何?”
“我们待不了多少时日,看他有点傻,也许能将秘密多保存一段时间,我们如今的选择便只有这么办了,不过话说回来了,看你刚刚的神情,似乎你已经有办法了?”
秦天含笑的点了点头:“正是,不过需要恩公助我一臂之力。”
楚非满不在乎的将手一摆:“我们也算是同为天涯沦落人了。还用来这种虚套干什么?
听楚非言罢,秦天感动的站立起来,双手一揖:“在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从今天开始,恩公您就是我大哥,只要小弟活着一天,就算是为大哥上刀山下火海,小弟也绝不皱一根眉毛!”
“诶!”楚非也站了起来,将秦天扶回了他的座位之上。
“我不是说过了么?你我还用得着如此俗礼么?先说说你的办法吧。”
秦天神情激动的看着楚非,而后略微平复一下自己澎湃的心情,这才道:“我想让大哥参加,三天后举办的殿试,并取得金榜状元,才有机会觐见我父皇。”
“这?”楚非略有为难:“不是我不想帮贤弟,只是我也就是识得几个字罢了,怎能与那些经过层层选拔上来的书生们比呢?”
轻轻一笑,秦天才道:“大哥莫要着急,此事我已有应对之法。”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楚非笑道:“莫不是作弊?我虽然胸无墨水,但想来凭我的本事,作弊还是手到拿来的。”
秦天微笑的摇了摇头:“大哥猜错了,我知道大哥乃身负神仙之术,作弊自无问题,但那考场数千人,大哥又哪知道,哪一位的文章能当得了状元,哪一位不过是平庸之极?大哥怎能确定抄袭谁人的能当得了状元?况且就算大哥侥幸抄对了,但状元答卷相同,那必定会出大问题的”
“那可如何是好?”
“大哥莫急,小弟明天带大哥去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到时自有安排。”
“莫不是,刚刚小弟所问道的那位刘大人?”
“非也,非也,大哥只猜对了一半,到时大哥自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