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上马,我们出发了!鄢都就离前面不远了。”
“啊!”乍听秦天呼唤自己的声音,这才使楚非回过神来,遁声而望,只见秦天早以将小妞抱上了马,自己亦拉住马缰,坐在小妞的后面。只等自己过去,便要即刻出发。
是以楚非暂且按压住了心中的不定,急忙跑了过去,抬身轻跃,便跨坐在秦天身边的另外一匹马上。
“驾!”一抽马鞭,一声轻喝,两匹马儿立刻疾驰而去,只留下身后那荡起的一排排烟尘,飞散而开……
三个时辰之后……
眼见远处的那一抹白线,越来越变得清晰起来,秦天此刻的心情亦愈来愈激动。如今离家征战在外都好半年了,有一阵子甚至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来,还能见到自己敬爱的娘亲,与那个对自己无比严厉,但有充满着不为人知溺爱的父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长时间的生死徘徊,离家征战,让纵是铁骨铮铮的秦天亦不由得感到眼角的那一丝湿润。
“大风起兮云飞扬,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放马纵歌,话别离恨。秦天不禁唱起了那在秦国传唱已久的军谣小调。
两匹马,一路绝尘,疾奔不休,甚至冲到了城门之前也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只让荡起的一排烟尘留给了守城的卫兵。
眼见外面冲来的两匹马,毫不顾忌的直冲而进,丝毫没将自己放在眼里,王二心里很是不爽,自从前几天靠着大舅子守城卫兵队长的关系,将自己拉进皇城卫队里之后,自己是吃香的喝辣的,来来往往的百姓为图个方便,都没少给自己塞点钱元,对自己亦是恭敬的很。
靠着这天天不菲的灰色收入,老百姓一口一个的军爷,王二直觉的自己的人生那叫一个光明啊,自己的“钱途”那叫一个远大啊。
“做皇帝也不过如此喽,自己小时候立志要当全村最好的木匠的想法,怎么就那么的幼稚。”王二时常心里如此暗想。
然而今天居然有两个人不买自己的帐,立时让已经目空一切的王二勃然大怒,虽然早已追赶不及,但亦毫不示弱的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朝着两骑奔去的方向大声喊道:“你奶奶个,紫菜鱼皮哩!敢不鸟你二爷?你是活腻歪了吧!”
听到王二的大喊声,其身后的一位卫兵赶忙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你疯了啊!敢这么直接冲进皇城的人,非富即贵,哪个是我们能招惹的起的?”
狠狠甩开同僚捂住自己嘴的手,王二瞪大了眼珠看着他:“怕什么?还有我大舅子呢!我大舅子是全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
那个与王二同职的卫兵顿时心里无奈的暗想:“怎得队长的侄儿难不成竟是个傻子?”
先掠过依旧在城门口唧唧歪歪不停抱怨的王二,他与楚非的际遇亦同样也是后话。
楚非,小妞,秦天一行三人,自进城后便下马而行,虽然秦天的内心极其切盼着回家,但为不造成,京畿交通的不便,只好下马行走,不过还好皇城离城门并不算遥远,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三人便到达了皇城大门口。
见三人来到皇城门口,守门的亲兵立刻上前拦截:“什么人,皇城重地,外人不得擅进!”
没有说话,秦天只是将自己的腰牌拿了出来,展示给守门的亲兵一看。
但哪知那位那位亲兵看了后,却是非但没有于意料中的放行,反而拔出刀紧张的指着秦天:“大胆何人,竟敢冒充八王爷来此?”
见身前的亲兵竟然从口中吐出这样的话,秦天立时大怒:“放肆!本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大秦武王。你居然口出狂言,可知该当何罪?”
虽然秦天的气势一时压住了那位亲兵,但那位亲兵仍旧强撑着说道:“你撒谎,早在上个月,武王便凯旋而来,举城上下欢庆大胜,皇上亲自率百官出城十里相迎。并当众宣布立为皇储,现在武王正在朝堂之上行辅政之责呢!你是哪里来的,不过你以为与武王长的像极,便冒充的了武王么?”
说完,便是一声大喊:“大胆刁民,胆大包天,竟敢冒充皇储!真乃大逆不道之罪。给我拿下!”
随着那一声呼喊,其身后的亲兵,“哗啦”一声,全部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迅速朝秦天三人扑将杀上!”
听过那位亲兵的叙述之后,立时使秦天震呆当场,以致亲兵们扑杀而上,都未曾注意。
眼见数十把雪亮的钢刀,即要砍上秦天的身体,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非出手了。
“都给我退开!”一声大喝,从楚非口中传来。而这一声饱含真元的大喝,自不是那些寻常亲兵所能承受的起得,是以楚非的力道亦没有控制的好。立时让在场所有卫兵尽皆双耳喷出了两道血柱,倒地而亡!
看见自己的战果,使楚非立即心中后悔不迭:“哎呀,本来这就有些意外,但这下可是跳到天河水里,也洗不清了。”
眼看巨大的声响与异变,已经开始有人注意,心知事不宜迟,楚非立即手拉着一直在旁边一脸默然相的小妞,背起还傻呆呆站在原地的秦天,灌注真元于双腿之内,以凡人肉眼难辨的速度迅速逃离现场。
然而因其速度太快,使周边挂起了一道道旋风,吹得陆续走来的老百姓,不禁东倒西歪,无人能注意其去向。
“恩公,恩公,你这是要去哪?”趴在楚非背上的秦天,这才木然回神。
“啊,你可是又活了,废话,当然是跑路喽,看情形,你被人顶名代替了,我还犯下大罪,现在不跑,难不成要留下来,让那帮人拉去见官?”
没有在意楚非说的其他话,只是听楚非说要离开鄢都,秦天便急了,双手使劲的抓着楚非的肩膀:“不行,恩公,绝对不行,我要回去见父皇!我要回去见父皇!”
肩膀被抓的生疼,若不是秦天这把急了,楚非还真不知道他竟有如此牛力,竟然能抓的自己,以有点真元相护的身体感到疼痛,当下急道:“我晕,你小子原来这么有劲啊!你在我背上就给我老实点,你现在回去了也是无用,定会被乱刀分尸了。”
秦天摇了摇头:“不!我一定要回去,求你了,恩公,我一定要回去见父皇,说明一切,揭穿逆贼,求你了!恩公!”
听其坚决的口气,心知定无法在说动他,楚非只好道:“好吧,好吧,去见,去见,不过我们这么硬闯是不行啊,我们现今先在鄢都里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在商议对策好吧?”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其实,秦天也并非鲁莽之人,否则秦盛帝也不会让他带兵,亲自上前线。刚刚只是被那惊人的消息所震愕了片刻,现在冷静下来,便也同意了楚非的提议:“那我们只好先找个地方歇下脚,在做对策了,不过旅店我们是不能去了,那里很容易查到,我们该去哪呢?恩公”
听秦天此言,楚非怒道:“你丫的,你从小到大生长在这,而我今天是第一次来,这可倒好,现在你来问我去哪藏身好,你丫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脸不好意思的红了红,秦天十分歉然道:“抱歉啊,恩公,我虽从小到大,生活在这,但那是皇城里啊!我从来没在皇城外的鄢都生活过,是以不清楚这里也是正常的。”
无奈的摇了摇头,楚非亦是毫无头绪:“那该去哪好呢?总不能一直绕着这鄢都跑吧。”
“有了!”然而突然间楚非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刚进城门里的事情。
“恩公,难道你知道去哪安全了?”
“嗯”想到办法的楚非立即变得得意洋洋起来。
“那是哪呢?”见楚非想到去处,虽然心下奇怪,但心切焦急的秦天不由得立马问道。
“一个傻子家。”楚非嘴里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