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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水道的黑光

天选999年,整个天选帝国上层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千禧年欢腾不已,天选贵族们自然也投入了极大的热情。

只要平安度过今年,顺利举行千年庆典,天选帝国就能加冕千年帝国称号,能极大威慑南方的蛮子和北方的神殿,也能缓解下国内日益严峻的形势。

所以任何可能妨碍庆典举行的事件都必须被消灭在萌芽之中!

整个帝国军方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给予任何意图不轨的人雷霆一击!

相比于帝都的高压氛围,此时远处于帝国南疆的行省,氛围还是极为轻松的。

自从一百多年前和这些南蛮子们签订了条约后,那些不开化的蛮子总算收敛了许多,这也让帝国军方能抽出更多的军力,来应对日益强大的北方神殿。

没有了蛮子们时不时的侵袭,原本贫穷的南方各省依靠着南荒丰富的资源,通过倒卖走私珍稀皮毛象牙矿石和药草,最近百年一举成为财政收入大省。

此时月光镇长南宫昱感受到来自背后的目光,看着只挨了自己一鞭,就如死狗一样躺在污水横流地面上的破衣少年,心里不由有些遗憾,今天如果不是自己身后不知哪里来的大人物,自己也许能尽尽兴。

不过现在还是得先伺候好这位大人物,虽然自己连面都没有见过,但是只看拉着马车的两匹纯白飞马,当然更重要的是马车上那朵雍容华贵的牡丹印记,月光镇长就明白,在这位大人物面前,自己和那躺在地上的贱民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赞美八百年前的《贵族保护法案》,让自己纵使面对这位贵不可言的大人物,也不用跪下,只用弯腰,虽然自己的腿有些不争气的打着颤。

和自己打交道的一位身着普通管家服饰中年人,气度从容,举止优雅,在他面前,南宫昱感觉自己就是个没有开化的蛮子。

管家脸上总是一副和蔼的笑容,但南宫昱并不认为这位管家对自己有多好的印象,估计即使面对的是一条癞皮狗,也是同样的一副笑容。

“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南宫昱非常自然的垂首弯腰,动作流畅,居然显出一丝贵族的风流,看来帝国开设的礼仪课还是有些成效的。

“不必了,我家主人也是一时兴起,即刻就要离开,”接话的自然是中年管家,随手指向手里抱着一个昏迷少女的随从说到:“那这位少女我就带走了,麻烦镇长处理善后事宜了。”

“那是自然,贵人请放心。”南宫昱身为贵族对于这种擦屁股的工作也是颇为熟稔,只不过通常是别人替他擦而已。

中年管家微微一笑,转身上了马车,挥手示意马夫离开。

品相不凡的飞马在马夫驾驭下,扑棱起翅膀鼓起巨大的气流飞离了夜草镇。

因为站得太近,南宫昱被飞马扇起的气流吹乱了周身,不过身形却丝毫不乱,而周边聚集的平民却东倒西歪,完全无法抵御飞马的力量。

直到飞马离开后,南宫昱才直起身子,蔑了一眼周边虚弱不堪的平民,稍稍整理过自己的服饰,转过身就看见原本趴在地上的少年正抬着头怒视着自己。

南宫昱可以从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仇恨,愤怒,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他看到过太多这样的眼神,但是这些眼神的主人现在都在下水道里腐烂,现在看来,下水道里的生物们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

对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在周边平民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施施然离开,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随从却留了一个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些胆小的平民拉着自己的家人朋友离开了现场。

黑衣随从走到少年面前,对着怒目而视的少年露出一丝狞笑,然后抬脚就踢,这活他熟练的很,先踢一脚让少年无力挣扎,免得被少年临死反咬一口。

周边民众看到惨象都是愤懑至极,但是自己都有家人,实在惹不起身为天选贵族的镇长,只能选择沉默,然后祈祷厄运不要降临到自己身上。

人群中一个全身笼罩在灰袍里的人,周边围绕着十几个同样灰色衣物身形干瘦的平民,相比于其他平民,他们的眼神更加坚定,灰衣平民们都看着灰袍人,似乎在等待指示。

挨了一脚狠踢的少年顿时浑身抽搐,身体躬起如同被水煮的虾米一般。

相比于身体的苦痛,李叶心中更为悲痛,本来兄妹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过的艰苦,但总算能度日。

今天两兄妹正在去镇上粮店的路上,准备用劳力换一些吃食来喂饱肚子,但两匹飞马突然从天而降,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着妹妹跑,不管来人是谁,反正不是自己这样的平民可以仰视的。

可生性单纯,从来没有见过飞马的妹妹却被这种奇特的生物迷住了,脚下迟疑了片刻,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中年人击晕带上马车。

李叶拼命想跑过去,却迎来不知何时站在马车旁镇长的鞭子,野牛皮交织着金属丝的长鞭,只一鞭就让他倒地不起。

黑衣随从抓起夜草破烂的衣领走向不远处下水道口,人群里随之发生一阵骚动,骚动之后却是沉默,人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灰衣人也有些异动,但大多还是稳定,都看着灰袍人没有人说话,还是等待着指示,但灰袍人没有丝毫动作。

黑衣随从拖着李叶的衣领一步步走向下水道口,对周边的目光熟视无睹,之前没发生过反抗,那么之后他也不觉得会发生。

李叶看着自己离下水道口越来越近,自己却筋疲力尽,连最后挣扎的力气也被黑衣随从一脚踢散,身体和凹凸不平的地面摩擦引起造成的痛苦和心中的不甘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周边平民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兔死狐悲,李叶渗着血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平民在这个天选时代还真是没有任何希望啊。

看着漆黑如墨的下水道口,李叶满腔悲愤只能化为一声怒吼,吼不尽的痛,说不出的苦。

被随手丢进下水道,看着黑衣随从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狰狞,李叶在心中发誓!不管是谁,不管任何时候,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要让这群该死的贵族死无葬身之地,感受地狱之苦!

但随着下水道肮脏黏稠,散发着腐臭味道的液体渐渐淹没过自己的身体,李叶明白这辈子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就在李叶即将沉没在脏水中,陷入昏迷时,恍惚中李叶看到了一团光,一团黑色的光,悬停在漆黑的下水道里却绽放出刺眼的光芒。

一道尖锐的声音在李叶脑海响起:“想要力量么?”

“想!”不管现在的情况有多诡异,李叶回答的斩钉截铁!

“哈哈哈,”得到回答,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要拿什么来交换?”

李叶陷入沉默,除了自己,他什么都没有。

只有自己,还有自己!

李叶在脑海中咆哮道:“血肉!我的血肉!我愿意用自己的血肉来交换!”

“血肉?哈哈,这倒是个有趣的交易!有趣的人!成交!”尖锐的声音再次在李叶心中响起。

“那现在拿去你想要的!然后给我力量!”李叶感觉自己的意志即将丧失,急促地在心中喊道。

“多么新鲜的味道,可惜我现在还不能直接进食。先便宜你小子了,血肉先存放在你这里,当然要收利息的。”尖锐的声音响彻李叶脑海。

“现在你会感到痛苦,来自你肉体深处的痛苦!哈哈哈!你的血肉是给我的报酬,而痛苦是你得到力量的代价!”

“记住!你能忍受的痛苦越大!你得到的力量就越多!”

尖锐的声音开始渐渐淡出李叶的脑海,悬浮在半空中黑光开始向内凝聚,极速吸取着周围所有的能量,由于速度太快甚至形成了小区域内的能量真空!

然后一道黑芒从黑光投射到李叶身上!

李叶却没有时间去琢磨这一切的发生,因为下一瞬间,他就被巨大的痛苦包围。

就好像镇长的鞭子重重落下,不过这一次不再只有一鞭,而是无穷无尽覆盖到他身体的每一处!

浸泡在腐臭下水道液体里的李叶身体一瞬间就变得僵直,好像一条即将死亡的鱼接收到来自神经的最后一次脉冲,形成死亡之弧。

浑身传来的刺痛,灼烧和重力挤压的痛苦感差点让李叶在第一时间就晕厥过去,但是那道声音的警告在残留在它脑海。

“你能忍受的痛苦越大!你得到的力量就越多!”

“为了妹妹!为了力量!为了复仇!”痛苦在李叶身体肆虐,让他根本无法动用身体任何部分,李叶只能在心中疯狂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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