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都最大的三友茶楼,侍从轻轻的放下轿子,怕打扰到轿子里的人办事。
轿子里
黎姝感觉轿子没有晃动了,停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到了。”
黎瞿白拢了拢衣服,把黎姝挡在下面挑开一小块帘子看了一下,说:“到了。”又暧昧的说:“看来那些个还是挺懂事的。”
黎姝一想到那些人知道刚刚轿子里发生了什么,就羞愤难当,瞪着黎瞿白。黎瞿白替黎姝把衣服穿好,重新挽了一下头发,出了脸上的潮红,看不出一丝的异常。
两人都收拾好以后,黎瞿白才出声说:“可是到了。”
外面有人回答道:“回禀爷,到了。”
黎瞿白抱着黎姝下来,黎姝挣扎着要下来,黎瞿白凑到黎姝耳边,轻吹了一口气,说:“皎皎还有力气走路?那咱们待会儿继续好不好。”
黎姝恶狠狠的盯着黎瞿白,羞的脸通红,在黎瞿白的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痛的黎瞿白“啊”了一声。
黎姝恶声问:“黎瞿白,你到底放不放我下来。”
黎瞿白边放黎姝下来边说:“放,放,放,在不放你下来还不知道你会把我腰给拧成什么样,也不知道待会儿好行不行。”
“你!”
黎瞿白见好就收,也不继续逗黎姝,牵着黎姝的手进去。
“两位里面请。”
“想要喝点什么?”
“一壶金骏眉。”
黎姝和黎瞿白坐下后,听到一旁的人在窃窃私语的说些什么。
“哎,你们听说了吗?据说啊,中宫那位怀孕肚子大的很,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我听说了,之前啊,皇后就和魏三公子野合,这孩子啊,是皇后和陛下成亲亲前就怀上了。皇后怕月份大了被陛下看出了,于是啊,去求了陛下说将婚期提前。”
“难怪啊······”
“原来是这样。”
“对了,我还听说,皇后之前还和魏三公子一起逃婚呢,只是后来被抓回来了。”
“不会吧,据说陛下很宠皇后。”
“那孩子就是那时候怀上的吧。”
“哎,你们说会不会是皇后故意和魏三公子好上,然后嫁给陛下,这样以后的皇上就是魏家的孩子了。”
“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我看啊,事情多半就是这样的。”
黎瞿白在一旁听了,脸色铁青,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忍住想要把他们一个个都凌迟处死的冲到。黎姝握着黎瞿白的手,以示安慰。
黎姝走过去轻声问道:“鄙人听闻阁下谈论当今皇后之事,皇宫秘事,诸位又是从何得知?没有确切的消息来源,恶意中伤诋毁皇后,此乃大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那人听了,一噎,红着脖子说:“爷自有爷知道的渠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管这么宽做什么?爷们说话,哪有你一个妇人说话的份!”
黎姝也不生气,反问道:“皇后十二岁带兵打仗的时候,可有你的份?且不说当今皇后,前朝皇后辛追夫人带兵打仗的时候,可有你这些游手好闲之徒的份?既要想做一个男人,让女人不要置喙男人的是,就要实打实的做些男人该做的事来。”
那个人听了黎姝的话,气的粗着脖子说:“兀那妇人,不在家里生孩子,却在这里往男人堆里凑,你是寂寞久了吧。”
黎姝嗤笑说:“兀那汉子,你是走错地方了吧,茶楼可是风雅的地方。”
不待那人说话,有一个穿着一件漂洗了很多次,看起来很旧,却非常干净的衣服的男子走过来,便向黎姝行了一礼,边说:“夫人高义,令小生佩服。”又转过头对那人说:“兄台莫要气,这位夫人也是为了兄台好才制止兄台说下去。在下在翰林院当差,对黎国的法律颇为熟悉,兄台刚刚说的即便是真的,拿皇家辛秘在公众场合宣扬,也是要判刑的;何况兄台说的,是真是假还未可知。”
那人一听,气急,恶声说:“你们给爷等着”说完就走了。
那人走后,黎姝上前向出言解救的公子行了一礼,说:“多谢公子。”
那个公子赶紧虚扶黎姝一把,说:“在下拾遗季,夫人怀有身孕,不必多礼。”
拾遗,官职,季,名,也可以理解成家里的第三子,连起来就是一个名季的拾遗,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季是一个家世不好的人。
黎姝微微一笑说:“季,我与外子甚慕有学识又不讳强大的人,外子就在一旁,姝与外子能否有幸与之一聚?”
季笑着说:“有何不可?有人欣赏,我之幸也。”
“相公,这是拾遗季,季,这是我相公”
黎瞿白抱拳说:“在下公子白。”
季抱拳以示见面行礼。
季和黎瞿白坐下后,黎瞿白从各个方面试探季,发现季却是是一个可用之才,如果因为季的家世低微就限制了季,那也太可惜了,对国家而言也是一种损失。
季由于出身贫寒,在处理农务方面颇有见地,身处基层,也更能贴近基层人民的生活。这样的人,必定可以造福一方。季的官职不高,但可以一直呆在翰林院看书,所以季读过许多的书,各家均有涉猎,读书亦不像其他学子一样读的很死。
季自己也不甘就做一个小小的拾遗,奈何门第决定了他不可能向世家公子一样,所以希望可以到京都最大的茶楼三友来得到一些贤才的赏识,成为他们的门客。
黎瞿白越和季聊,就越是对季感到惊叹,不由看了一眼一旁的黎姝,好似在说,夫人倒是给夫君我找了一个妙人。
最后,要走时,黎瞿白从腰间去下一块玉佩递给季,说:“在下知足下高义,不愿无功受禄,所以这块玉佩只是暂时给予足下,作为一个信物。足下有真才实学,如果只是做一个拾遗,实在是浪费足下才学,大材小用,而且白窃以为用人不应以门第的高低来衡量。倘若足下愿意,请拿着这块玉佩,去安王府,找安王府二公子,他会为你引荐。”
季听了黎瞿白的话是又惊又喜,但仍有一丝的怀疑:“当下门第之分十分严重,即使能有幸得到安王府二公子引荐,陛下也会顾虑到一些老世家。毕竟那些世家是不允许······”
黎瞿白笑着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管去就是了。当初张子不一样是出身寒门,一无所有,不也凭着自身的才学拜为一国之相?苏秦穷困潦倒之时,妻子不从织布机上下来认这个丈夫,嫂子不给他这个小叔子做饭,不认他,连得父母也不肯认他,最后不一样身为一国之相?那些世家大族,往上数几代,未必就个个都是世家,即便往上数几代也是世家,在往上数十几代,几十代呢?说不定还有乞儿呢。只是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你若是事业有成之后忘了自己的初心,陛下必不会容你。”
季被黎瞿白的这一番话说的既觉得有意思好笑,又觉得心血澎湃,感动的要哭,从来就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这样的赏识自己。
季对黎瞿白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说:“季多谢公子赏识,公子大恩,季没齿难忘,他日必当结草来报。”
黎瞿白拍了拍季的肩膀,说:“报恩就不用了,你对国家做的每一分贡献都是对我的报恩。”
说完,同季告辞,牵着黎姝走来,留一脸兴奋的季在原地。
走到轿子旁,黎姝想到之前在轿子上做的事,脸霎时就红了。
黎瞿白凑到黎姝耳边,悄声说:“皎皎脸怎么红了,是想到什么了吗?”
黎姝被黎瞿白说的羞的恨不得钻到地上瞿,提着裙子快步走向轿子,不理黎瞿白。黎瞿白看到黎姝走到快了,怕她摔倒,从后面打横一把抱起黎姝。
“啊~你干什么!”黎姝吓了一跳,尖叫着,双手不停的打着黎瞿白。
黎瞿白存心想要捉弄黎姝,无辜的看着黎姝说:“我是在抱皎皎啊,皎皎没看到?还是说,皎皎其实是想做些其他的?”
黎姝这下也不打黎瞿白了,改为掐,双手在黎瞿白的腰间掐着,痛的黎瞿白龇牙咧嘴。
就在这样打打闹闹中,黎瞿白抱着黎姝上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