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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二个十年》

地球又围着太阳转过了一圈,把我们转到了面向太阳的那一面。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们两个已经相濡以沫,形影不离了。什么叫“一日三秋”?我那时才真正体会到古人创造出来的这个词汇的深意。

六月初,学校举办“迎夏篝火晚会”。各个系的同学都积极筹办着,系里让我们班出一个节目。做什么呢,大家想想,谁也没有个准普。而我们两个却完全陶醉彼此的爱意里,谁也没有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还是照样,同玩同乐、同息同止。

今天下午是古代汉语课,我最喜欢的课程,也是新慧最讨厌的课程。上大课的时候,她偷偷拽拽我的衣角,悄悄说:“咱两个出去玩,好不好?”。“那怎么成?课还没有结束呢。”“等徐教授讲完,我估计都翘辫子了。什么狗屁汉语,弄得那么复杂,一个词就有几十种讲法,真没劲。”美女也是人,也有牢骚,美女也不是天天都是淑女状,有时候也会说一些不符合美女身份的话出来。哎,我两个就是在这方面意见不统一,她喜欢自由自在,我喜欢循规蹈矩。我继续听我的课。当然笔记也是我记了,新慧呢,趴在桌子上养神,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

下课后,一转眼,就不见了她的影儿。哪去了?走也没有告诉一声。我趴在四楼阳台上,往下找找,没有见到。可能在她们班的教室。我找到中文系教学楼,一进楼道,就大叫“商新慧,商新慧,商新慧。”(女友的名字就叫商新慧)我知道,整个中文系的学生都到四楼的阶梯教室上大课去了,现在,不管我怎么嚷,也不会引来无味的麻烦。我这么没头苍蝇一样找了半日,也没有见到她,一直到晚。还是她的宿舍同学告诉我:

“新慧生气了,在宿舍闷了半天了,你怎么惹人家了?“

“我也没说什么呀,左右不过是句玩笑话。不至于的吧。”

“原来这样。她刚才还在宿舍来着,现在嘛,可能去洗澡了,你晚点再来吧。我给你捎个话,告诉她不就得了。”

我一个人吃过晚饭,独自在操场看着别人打羽毛球,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没有了小丫头在身边跟着捣乱,还多少有些不习惯这种安静了。

上晚自习了,今天的自习更没有意思------中文系的学生组织收看长篇电视剧《三国演义》,说是为了提高学生的古文底子。对这些东西我根本就不“感冒”,四大名著我在初一年级就看过了,不说倒背如流吧,也是了如指掌。有什么好看的?我四下瞧瞧,其他的同学倒是看得挺来劲的,没有人注意到我。悄没声的,我偷偷溜出教室,还是外面比较令人神清气爽。

不知不觉地,我又溜达到操场。操场上静悄悄得,只是偶尔的会有一对对的男女生携手做过,隐约的会传来一两声浅笑----------,心烦。

还是到夜市上走走吧,那里或许有旧书摊,或许还能发现几本有价值的书呢。从学校往南边走约三四站,是一个夜市,一般的都是些下岗职工摆的小摊,其中最多的有两种小摊-------套圈的和各色小吃摊。此外的还有路边卖衣服的,买书的,卖花的,唱卡拉ok的,等等。热闹得很,夜市的热闹和白天都市喧闹不同,夜市会给人一种亲切感,不像白天,热闹也是那末冷冰冰的。我一人在街上这走走,那看看,书摊倒是有几个。我在一个摊位上蹲下来,胡乱翻了翻,也没什麽好看的,几本旧杂志而已。正要离开,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板,麻烦你把那本《最新发型一百例》递给我。”我顺着声音抬起头,呵,是新慧。怎么这么巧呢。

“难怪我找不到你,原来躲到这来享福了,我们的书呆子也有闲心逛夜市了,难得,难得呀。哈哈哈“新慧拍了拍手说到。脸上带着笑意,不像不高兴。

“没有的事,我有什么好躲得。只不过懒得看那破电视剧。”我说:“你来多久了,我怎么没见你呢?

“没多久,这不才走到这,就遇见了你。”

“你吃过晚饭了没有?”

“埃,我可可怜了,你忘了,咱量的饭票都在你那里,我拿什么打饭呢,总不会向大师傅要饭吃吧?我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我是没人疼的了。”

“瞧我这记性,我忘了这茬了。怎样?饿坏了吧?要不就在这吃点儿?”

“也行,不过,你得付账。”

我们要两个菜,一听饮料,两客蛋炒饭。我已经吃过了,在一边瞧着她吃。新慧倒是不客气,一顿狼吞,转眼桌上的东西一扫光了。那吃相,就像是和饭有仇似的,我倒有些可怜那些被她吃掉的饭了。

付过账,新慧拉着我,来到卡拉ok那儿,说“同学们都说你的歌唱得好,我还就真没有欣赏过,为了证实一下,怎样,露一手听听?”

说实话,我的歌的确不错,在校还得过奖呢。这倒难不到我,我想了想,唱了一首《忘情水》。不是吹牛,我唱得可是声情并茂,婉转动听,一会儿工夫这小摊前就站满了人。新慧也听得如痴如醉,边拍手边说“再唱一首吧,好不好?好不好吗?”说到最后三个字,语气里已经满是乞求的意味了。咱也不能扫兴呀,我又唱了一首《迟来的爱》,如果说前一首歌曲是胡乱选的,哪,这一首可是别有深意呦,我想新慧也准能听得出其中的意思来的。果然,一曲唱完,新慧高兴得叫着笑着,在夜色中,我都能觉察到两眼中微微有些盈盈的泪。

我说“我表演完了,献丑,献丑。你也来一首怎样?”我知道她的声音也很不错的,歌也棒。新慧听了双手乱摇,笑道“我可不敢班门弄斧,孔夫子前面卖《三字经》,再说这大庭广众的,我害怕。”说着,拉了我的手,飞也似的逃了开去。直到人比较少的地方才松开。我瞧着她,她瞧着我,笑了。新慧说;“这里人很少,要不,我小声地给你唱一首吧,不过有言在先,你可不许笑我,你要笑话我,我就不唱了。”

“好哇,你唱什么歌呢?”我问

“你仔细听着吧,”新慧清清嗓子,唱起来,立时,一个轻柔细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那是陈明真的一首好听的歌《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人》------

让长发的样子留在你的心情

许多温柔从不怕随风散去

虽说长大成人和战斗一样艰幸

亲爱的朋友啊!歌不会停

到哪里找那麼好的人

配得上我明明白白的青春

到哪里找那麼暖的手

可以勾引我暗藏的喜悦

到哪里找那麼好的人

陪得起我千山万水的旅程

到哪里找那麼真的唇

可以安抚我多年的疑问

让长发的样子留在你的心情

许多温柔从不怕随风散去

虽说长大成人和战斗一样艰幸

亲爱的朋友啊!歌不会停

到哪里找那麼好的人

陪得起我千山万水的旅程

到哪里找那麼真的唇

可以安抚我多年的疑问

和未来赌过千遍万遍

不飞到最高我会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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