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徐多吗?哈哈,我是老三!听出我是谁了没有?”
刚上完课,回到办公室还没有一分钟,有同事告诉我有我的电话,当我抄起电话时,电话那头传来的就是这个声音,我极其熟悉的声音:我们原宿舍老三的声音。
“是是是,哈哈,老三,你怎么找到我单位的电话的?”我有点出乎意料,老三离我还远呢。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老七,你都忙什么哪,啊?从毕业就没有你的消息,还有老四他们,都跟蒸发了似的,一个影子也没见到。”老三的语气永远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三哥呀,我教书哪,不像你呀,直接转行到了电视台,还是你好哇,用不着当孩子王,也省了操这份心。哪像我们这些老九,唉,我是注定做一辈子的穷教书匠了。”我看看窗外,还好,刚刚下课,校园里很热闹,嘈杂的声音基本淹没了我的放肆。也,只有和老同学在电话里聊天的时候,我是暂时快乐的,起码,我可以短时间内用不着想新慧。再说我们宿舍的老三,还真会选时间,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今天刚好校长不在家,到教育局开会去了。
“哪里哪里,嘿嘿,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好处哇,教书也不错,我还挺羡慕教书呢,上课挺有意思吧。嘿嘿。”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的是虚情假意。
“老三,你是成心给我添堵不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废话少说,有屁快放!说吧,怎么今天有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对老三的突然袭击还是有点怀疑。这个家伙,没有大事是不会千方百计地找我的。
“嗯——嘿嘿,你看你看,哥哥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就急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说老徐呀,你老哥我要结婚了,有空吗,有空过来喝我的喜酒哇!”老三居然在话语里也流露出了不好意思,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是羊学会上树了?我知道这个家伙在学校时时宿舍里最有名的色狼,买一个高倍望远镜偷看对面楼上的女生洗澡的就是他。在他的教唆下,我们哥几个也没有避免了多多少少的堕落。
“是吗?啊?没听说你跟谁打得火热呀,结婚的女主角是哪一位不幸的女孩?悲哀呀,世界上又有一位青春的女孩被糟蹋了,嘿嘿。我似乎看到一出悲剧正在上演。”我笑了“我说老三,到底是哪一个女孩?是那个社保局的专管员还是卫生院的小护士?你两天一换,居然也有人喜欢上你?可见老天真是不开眼了”
“说什么呢。你就把你老哥贬低成这样?不过这回是真的,怎样,有空过来吧,啊,叫上宿舍的那哥几个,咱们好好聚一聚。老大和杨子结婚的时候你就没到,这次绝对不行,告诉你,咱们宿舍的我都联系好了,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聚聚,这才几天不见,都说忙,有啥忙的?”老三的语气并没有因为我的打击而变得消沉。
“不过,我们学校眼下真忙。再说刚别业工作,也不能三天两头请假不是?你是哪天,我看看有没有空,有空的话一定去”
“什么有空没空的,你过来就是了。请假怎么了!你们校长还能把你怎么呢?还三天两头请假?你请假都干啥了,是不是把所有的礼拜天都捐给你的商新慧了?啊?典型得重色轻友!”这家伙说话就是口没遮拦。说了几句,约好了时间我赶紧挂了电话。
老三是我们大学时候的室友,岁数第三,人生阅历比我们丰富,所以我们均尊称其为老三。老三长得极高极瘦,像根豆芽菜。但是老三的嘴上功夫了得,所以身边从来不缺女孩,但是从来也没有留住过女孩。跟走马灯似的,三天一小换,五天一大换,没准。真难得也突然学着别人玩结婚了?看看眼下都成什么世道了。
回到办公室,我大约算了一下时间,应该能赶过去,还有一个月呢,不过那个时候天气可就很冷了。
知道别人要结婚,我心里也有点莫名的兴奋,但是再想想我自己,却又有点垂头丧气。
新慧依然没有消息。
晚上,我正在宿舍看小说,门一开,我的新同事英宁走了进来。
“干什么那,门窗捂得这么严实?”英宁的个子在女孩中是极少见的高挑个儿,平常说话细声细气的,虽说长相平常,但是挺讨人喜欢的。
“没干什么,嘿嘿,看小说呢?”我连忙站起来说。并让英宁坐下。
“很好看吗,什么小说,值得你这么专心?”英宁好奇地问道。
“那个什么,《平凡的世界》,你看过没有?”其实这本小说我已经看过三遍了,喜欢。所以有空的时候喜欢拿出来再看。但是我对英宁的突然来访有些不解。照例说,我和她没什么交往,仅仅是因为刚刚一起分配到这里,属于同一批次的校园产品,所以多少有些熟悉而已。但是这似乎并能很好的解释今天晚上英宁找我的原因。
“没有,我不喜欢看小说,都是瞎编的。”英宁说。
“那是你不了解,你看过之后就会觉得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了。再说这本《平凡的世界》还获过奖,我挺推崇这部小说的。”
“是吗?”英宁伸手从我手中接过那本小说,随手翻了翻:“小说写得可真长,这么厚哇!我可没有这份耐心。”
“长篇小说吗,都这样。怎么你找我有事吗?”我转移了话题。不知道她来干什么。
“哦。呵呵,差点忘了,我找你有点事。”英宁随机正襟危坐。
“什么事?”
“我那个不是现在要参加进修考试吗,就是学历进修!这个礼拜天我要到是里面参加入学考试,但是我不熟悉市里的路,你看看,这是我的考点,还有乘车路线。但是我从来也没去过,你在那里上过学,应该比我要熟悉,帮帮忙,给咱说道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等一下,我找张纸啊,给你画一个地图,我看了,你的这个考点很好找,用不了倒很多次的车。”我回身找纸笔。
“英宁,听说你唱歌很好哇,在学校的时候学过声乐吧?”
“哈哈,不行不行,我也就是闹着玩,稍微会一点点识谱”
“识谱还是一点点?不得了!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找一本音乐杂志看看,我有喜欢听的歌曲,但是不会唱,你会识谱,那是再好不过得了。”我笑了。
“英宁,王玲还有巢新宇、和悦、刘莲她们都做什么去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你说王玲啊,好像和小张老师到外面压马路去了,呵呵,看来我哥还真的坠入了爱河,呵呵”
“你哥?小张老师是你哥?”
“不是亲的,我们从本村论资排辈的话应该这么叫。”
“小张老师和王玲的关系已经在咱们单位公开了,呵呵,她俩发展的可真快!火车提速了,她俩也上高速路了,哈”我说。
“嗯,王玲出去玩了,巢新宇、和悦、刘莲还有我,我们四个人刚才打五十K,后来是我和巢新宇输了,就散了,现在她们仨闲聊天呢。怎么你有兴趣玩扑克牌呀,那好极了,咱们几个一起重新来过!”英宁有点兴奋。一双凤眼也有点熠熠生辉。
“我就是随便问问。那什么,这是路线图,你看看看得懂么。”我赶紧搪塞,对于打牌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再说,眼下我也没有那份心情。
看看表,八点半,不知道新慧睡了没有。
送走英宁,我又躺在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
不知道母亲和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大姨的病情是否得到了控制?
不知道新慧在那里做什么?唉!当初,我要是在他要走的时候抱住她我想现在可能会是另外一个结果。
明天是是立冬,天气也就冷了,我的宿舍已经开始生火,暖和得很,但是新慧那里取暖了吗?要不明天到外面的小卖部公用电话哪里给她打一个电话?
这一段时间的冷战弄得我筋疲力尽。我有点想投降了,其实和自己所爱的人无所谓谁胜谁负。
我的思维就像一个迷失家庭的流浪儿,随意得四处游动,没有目的、没有规律。这样想着,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