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胡思乱想使我无法得到个我一个高质量的睡眠,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脑子里还是乱七八糟的。
“徐多!夜里梦见谁啦,说梦话还这——么大声?”就在我还迷迷糊糊没睁眼的时候,新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床前,这丫头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声音永远比行动快。我知道她有房间的钥匙,所以对她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感到奇怪。但是对于她的后半句话,却有点心里没底。
我习惯性地抬起手揉揉眼,却突然感觉到手指头接触到的是一片冰凉,而不是我柔软的眼皮。惊疑使我迅速地睁开眼,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居然多了一副眼镜!正愁无法回答新慧的问题,这下我感到又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咦?你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眼睛?我都没感觉到!嗯——还行,度数挺合适的,谢谢啊!”我开始即兴发挥我的表演才能,脸上的表情足以骗死天下所有的女生,手里抓着眼镜左顾而言他。
“别转移话题!说,夜里梦见谁啦,直到我进屋的时候,你还说梦话呢?声音还贼大!”新慧的两眼发射着X光,在我的脸上扫描着,一下将我的意图扫描出来,使我无处遁逃。
“新——慧,我还能梦见谁,我美梦内容的专利不是已经给卖给你了吗?咱们不是签了合同么,有效期限一万年。我就是想有点红杏出墙,也没有那胆子呀”我的狡辩能力虽说在我迷糊的时候依然保持着临阵状态。
“瞎说,我听见了,还说没有?你梦话里叫那雪琪的名字了!还说没有?”新慧的这一句话使我放心下来,我昨夜的确做梦了,但是梦见的可不是她。
“新慧,我对灯发誓,真的没有!再说了,我也没有红杏出墙,退一步说,即便是有,那也只不过是在墙头上趴着看看外面的风景而已”我说着话。伸出一只溜光的胳膊,比划着。在一霎那,我感觉到新慧的眼睛一霎。原来女生看到男生的裸露也会心动。
“那也不行!从墙头上往外看也不允许!徐多呀,你的名字还真是人如其名,就是——有许许多多的花心!”新慧半嗔半喜的表情依然很动人。
我以为,对于女孩而言,最好看的时候有两个,一个是穿雪白衣服的时候,这个知识点是单田芳的评书教给我的,即所谓“要想俏,一身孝”,穿白衣服的女孩子最清纯、可爱,浪漫;第二个是女孩撒娇生气的时候,更是动人!这是我从南唐李后主的词《一斛珠》中体会到的,这首词说“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蚟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他写的这一首词我觉得很有意思,精致、细腻,尤其后三句,可能是女孩的心上人说了什么,女孩子把嘴里嚼烂得槟榔轻轻地吐在情郎身上,绝了,女孩向情人撒娇的情状被描摹得淋漓尽致。其实这种细节最是动人,可惜有的男生却不知道,看到女生一噘嘴,马上千依万顺得赔不是,哄她开心,岂不知白白浪费了这种宝贵的资源。当然我说的是这种半嗔半喜,而不是盛怒的状态。而此时的新慧恰巧就是如此。和新慧交往的时候,稍稍得逗她生点小气,是我每天必备的一项家庭作业。昨天的作业没做好,今天早上补上!
“我的名字很好呀,你看,要是在后面加上幸福俩字,就是许多幸福!加上真心就是徐多真心,还有徐多朋友,徐多爱心,徐多money..。。”我又开始狡辩。
“可要是加上花心呢,岂不是徐多花心,加上女友就成了许多女友了,听听,多恶心!”新慧说。
“哦——原来你不喜欢徐多女友这个职称啊?那好,我给你换换,给你升升级,行不行?那叫——徐多老婆,可好?哈哈!”我说到后来,自己也笑了。
“去你的!就会胡说,你敢说徐多老婆,我就..。”说着话新慧蹑过来,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在空中轻轻地做了一个旋转的小动作。
“你别不要口是心非,哈哈,早晚也是徐多老婆!”
我一缩头,躲进被窝里了。
“徐多,出来!你做梦都叫着那雪琪的名字,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嗯?”
“没有的事,我们只是师兄妹而已,不要说牵手什么的,就是话也没说过几句,再说了,她现在还在上大学呢”因为隔着一层棉被,所以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沉闷。
“那——在我之前你牵过别的女孩的手没有?KISS过没有?”
“没有——我保证你绝对是第一个。”我重新钻出头来说。
“那以后呢?我会不会是最后一个呢?”果然不出我所料,新慧接着问。
“嗯,应该不是”我思索着说。说未说完,新慧的粉拳又已经和我的身体亲密接触了。
“你看看你,我说假话,你说我虚伪,我说真话吧,你又生气!”我说。
“这还是真话!什么叫应该不是?哦——原来你有了后备箱了?嗯?”新慧的两弯秀眉微微的竖起来,一副娇蛮任性的样子。
“我说错了么,你肯定不是最后一个,以后我还要抱其他的人,还要牵其他人的手,还要亲吻其他的人,还要..。。哈哈”我一边欣赏着她的生动的脸,一边慢条斯理地说。
“你敢!?”语气里的着急很明显。
“是吗?那以后我就不能抱你的儿子徐晓多?亲吻你儿子徐晓多?”我笑了。
“你!去死吧!你!”我说出答案的时候,新慧的脸又红了。
...。。
“我说大姐呀,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穿衣服起来的机会呀”我学着用东北口音说,此时我还在被窝里呢。
“你穿哪,我又没拦着你!”新慧白了我一眼。
“那——什么,你背过脸去,我,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我说。
“切!你很好看么?不过——你越不让我看——我还非得看不可呢。”新慧的执著又上来了。
“我应该来说很好看,你看看咱这一身雪白细腻的皮肤!够动人的吧?有一次我理发,人家理发的小姐,也被我这细腻的皮肤所吸引,竟然忍不住摸了摸我的后脖颈!你看,好多人都喜欢呢。你喜欢看,没问题。”我说。
“呵呵,越说越有意思了,那看来我还有幸一睹芳容啊?真是三生有幸哈!”那个“哈”字新慧念得虽轻,但是依然在空中小巧得翻了几个跟斗。
“那——有言在先啊,我可是甲级睡眠,你要是不介意,我也无所谓,反正早晚你也得看到”
“去!又胡说,不理你了!”新慧说着,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