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紫萝,那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似在责问又包含关柔。
其实也只是紫萝的一时糊涂吧,还好没有酿成那么大的过错。
“舒儿姐你怎么还不跟哥哥去说啊!”现在的她,可以站在与殷哲相同的地位了。
“马上。”
行道树在一棵棵退后,紫萝和萧舒儿不知道走了多久。洁白的云,回忆着那总让人有些留恋的事。
“这样,真好。”紫萝在心里想道,不用再担心那件事了。原来还担心舒儿姐不会原谅自己,现在她可以放心了。
“舒儿姐,那我先回家了。”紫萝想快点回到他身边。或许他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自责,一定要跟他说明白。
“怎么,忙着去见你那个令你寻死寻活的他?”萧舒儿嘲笑道。
“舒儿姐,你怎么知道?”现在她还没和哥哥在一起,怎么知道她的事。
“听你哥哥说的。好了,快点回去吧。”萧舒儿与紫萝笑着道别。
锐利的眼,扫视着前面的两人。唇畔浮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她的眼,怀着恨意看着她,仿佛想将她融化,甚至连一丝气息都不存在。我失去的,你要付出更大的代价。终于等到这一刻了,狂笑着握紧方向盘笔直向前方冲去。她只知道,她绝对不能输。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直地看到一辆车即将撞上来。“小心。”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用力地将身旁的女生推了出去。
她却似在等待这一刻一样,转动方向盘,车子迅速地转弯,带着胜利向另一个女生撞去。
液体,裹着血红色汩汩流了下来,伴随着碎片。大量汽油从油箱上的裂痕、破洞中涌出来,无情地落在她身上。雪白的衬衣被红色、油渍覆盖,在马路中间,鲜明地看到了一摊血迹斑斑的红,多么触目惊心。另一个女生惊吓地跌坐在地上,瑟瑟的看着恐怖的场面。吓得都忘了她应该做些什么,直到一个穿着白领服装的女人出现,抱着满身是血的她离开了。
医院楼梯口房间门口的“手术中”一直亮着红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一个个都冒着汗。
紫萝蹲坐在白瓷钻墙边,无力地坐下来,依旧还在发着抖。
她看着自己的手,“如果刚才没有把舒儿姐推出去的话,那么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我了。”是她亲手把她推出去的。浑噩的灯光带着肆虐般洒在寂静无声的楼梯口。没有风,她的衣角却在摆动,衣服早已沾满了泪痕。不受控制地翻滚着。
脸上已有几处被撞出了明显的淤青,还残留着血渍。衣服上的血迹半湿润着,一接触就容易地粘在了自己身上。头发凌乱地蓬散着,与鲜血不和谐地混合在一起。散发的是令人震栗的黑色。一阵恐慌涌上心头,如果不是她嘴前的气息还微微在流动,就会让人误以为她已经死了。只是短短的几十分钟,她的手却越来越冰冷。疼痛地早已没有了力气挣扎,只是昏厥了过去。如果还有一丝意识,可能会得到百倍的痛苦。
这就是萧舒儿刚被推进手术间时紫萝所看到的。痛如刀绞,紧紧地将她的心缠绕、纠结在一起。又很是重地撕扯开来。空洞的眼神望着瓷砖,倒映的是同样苍白、慌乱的她。
如果。她。她不敢想下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之前还有说有笑地在一起,现在却挣扎在生死边缘。明明是想把她推开的,为什么没事的却是自己啊!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言姐,怎么了?”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紫萝脸色煞白。如果哥哥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齐言指了指手术间,很是轻地说道:“舒儿出车祸了,情况很严重。”她鬓角的皱纹更加深了。
“怎么会出车祸?”他焦急地询问。
墙角边的影子突然颤抖了一下。
“你问你妹妹吧。”她冷眼相看着紫萝,语言冷若冰霜,本是温热的眼眶瞬间变得骤冷。
“紫萝,发生什么事了?”他不知地走到了紫萝面前。
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害怕面对他。只是一个劲的道着歉。
看着紫萝的反应,以为是被吓坏了。“发生什么事了跟哥哥说?”语气柔和。
底下的人依旧没有抬起头。
“怎么,做错事都不敢承认了。”齐言苛刻地说道,像仇人般地对着紫萝。沧桑的脸满是不屑。
听着齐言刁钻的话,殷哲心里隐隐有些揣测。“紫萝,难道——”车祸跟她有关。
“紫萝,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紫萝还是没有回答。
“她亲手把舒儿推了出去!”齐言的话令殷哲显得十分意外,就这样一句话已经让殷哲知道了真相。他却始终不相信,紫萝一言不发的默认动摇着他的心。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那件事就是真实的了。他从收到匿名信的时候,不愿意相信是紫萝拆散了他们。现在面临的局势让他不得不怀疑了。
他问道,态度很冷淡,“当初,是不是你对舒儿做了过分的事?”他想听紫萝亲口回答。
紫萝猛然抬头,却见殷哲几欲愤怒的眼神,她的手紧捏着。闭着嘴始终没有回答。
默认了。如果不是就应该否认。
“那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我的打算。”如果不是他知道了,她会说吗?
她不语,已经明显地显示她已经承认了。
“殷紫萝,为什么不回答?”充满了愠怒的声音在紫萝的耳膜附近回响。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嘴唇干涩地发不出声音来了。哥哥,已经知道了,而且也知道是自己把舒儿姐姐推出去的。
殷哲已经放弃了对紫萝的询问。久久在门口徘徊着。三个人,闷着头不说话,直到那盏红灯瞬间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