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登基以后,即命皇后张含清举办大型选秀活动,无论是民间的寻常百姓家的女儿,还是王宫大臣的子女,一律平等对待,都有一起选拔的机会。
一时间大明朝的女人个个儿有了贵妃梦,但凡是还未出阁的姑娘都想到宫中去碰一碰运气。
张含清有苦不能言,只是每日挑选着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心说如今她已然坐上了后位,他比从前更爱玩女人,她也只能看着,一点儿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原来朱高煦爱玩女人,在整个大明是出了名儿的,只因他从不遮掩,也不怕旁人诟病。然而朱高炽玩女人却是秘密的,不为人知的,他一直让刘德海为他寻觅处子,每每下药之后****之,事后被害人连被谁睡过了都不得而知。
他起初还只是玩玩颇有姿色的宫女、姑姑,之后便将魔抓伸向了朱棣广阔的后宫,那里有许多无人问津的、还未被采摘的女人。
朱高炽心说,与其让这些女人保有完璧直至老去,还不如献出她们的这层宝贝让他快活。
朱高炽某次玩弄了一个小常在的身体之后,有些爱不释手,于是偷偷将这个小常在圈养在屋中,每日除了上朝之外,几乎都是在与她****。
终归纸里包不住火,张含清到底是瞧出了端倪,她非但没有斥责朱高炽,反而还弄了个替死鬼吊死在了小常在的屋中,令朱高炽可以安心的屋中藏娇。
朱高炽眼见正妻如此豁达,还愿意包容他的特殊嗜好,喜不自禁,于是透话,如若他得了太子之位,太子妃的位子非她张含清莫属。
如此张含清只得忍气吞声的过活,一边帮朱高炽寻觅佳人,一边还得替他擦屁股,收拾残局。
如今她男人成了大明权利最高的人,当真是可以明着搜罗女人了,而她竟还是那个可悲的,帮助他满足****的工具罢了。
张含清有些迷茫的望着手中的美女图,只觉那上面的一张张脸庞有些变得模糊了……这一生,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这日朱高炽批阅完奏折之后,只觉疲累,听闻刘德海禀报,说熙贵人求见,急忙宣了进来。
袁熙是礼部侍郎袁杜青的千金,月初刚被进献到宫中,袁杜青通过多方打听,才得知皇上的喜好,所以赶着在皇后大肆选举秀女之前,就将女儿进献到了宫中,索性女儿好本事,被宠幸第二天就被抬为贵人,可是叫袁杜青好生欢喜。
“皇上,奴家想你想得好苦。”袁熙边说边揉上了朱高炽的肩膀,不轻不缓的按摩起来。她只觉皇上并没有爹爹说的那般威严冷情,反而十分的可爱,因着他就像个饿鬼一样,怎么要都要不够。
朱高炽眼见袁熙随手褪去了身上罩着的黑色斗篷,不觉眸色愈深,原来袁熙在斗篷之下,竟是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纱衣。
那樱红的两点,那黑漆的幽谷,朱高炽打眼一扫,只觉血脉喷张,心说这小妖精莫不是想要了他的命。
“皇上,奴家给你跳个舞吧。”袁熙言罢将头上挽着头发的簪子取了下来,一时如瀑的墨发倾泻而下,她轻哼着古老的歌谣,开始舞动起来。
朱高炽难得没有猴急的扑上去,而是坐于桌后享受着非一般的视觉享受,那副年轻的躯体在一层薄纱的遮掩之下,如真似幻。
袁熙舞得极尽妖冶,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密汗,于是薄薄的轻纱贴附在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更显魅惑。
朱高炽到底是按耐不住,将袁熙推倒在了御书房的矮榻之上,他一想到自己曾在这里聆听先皇的圣训,一想到朱高煦曾在这里跪拜于他,只觉更加兴奋起来……
御书房外的朱瞻基听到声后就停住了脚步,他看了看一脸谄笑的刘德海,并未出声。
这个男人,如今他的所有作为都令他厌恶,大明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当真能够如他所愿般安稳太平么?
第二日早朝,大臣李时勉上一奏疏,其中有劝仁宗谨嗜欲之语,并说:“侧闻内宫远自建宁选取侍女,使百姓为之惊疑,众人为之惶惑。若曰;天子之宫,古有常制,则大孝尚未终;左右侍御,不可无人,则正宫尚未册。恐乖风化之原,有阻维新之望。”
朱高炽怒不可遏,当即令武士以金瓜(一种瓜状兵器)扑击李时勉。血泊中的李时勉心知自己的肋骨定是断了几根,却仍是双目圆瞪着朱高炽,卧以待毙。
在满朝文武官员的请求下,朱高炽免了李时勉一死,把他流放到交趾(今越南一带)当监察御史。
李时勉到了交趾三天后,又向朝廷连续三次上书,侃谈国事,毫不避讳皇帝之短。
朱高炽阅后,非常恼怒,又下令锦衣卫将李时勉逮捕问罪。
但李时勉大难不死,逃出了牢狱,至今不知所踪。
原来,有年元宵节观灯时,李时勉在路旁拾到金钗一枝。失者为锦衣卫一指挥使之妻。失钗后,指挥使大怒,令其妻跳楼自尽。不料,李时勉将金钗送还。指挥使用国外贡品伤科良药“血竭”将其妻救治。夫妻俩对李时勉非常感激。
事隔经年,这个指挥使听说李时勉遭惨刑,于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偷偷进入监狱,为李时勉敷上“血竭”,使之痊愈。并偷偷用其他犯人替换了李时勉,将他带出了监狱。
也许是药物的气味所致,狱中的跳蚤虱子都不敢侵扰李时勉。后来同乡邹守益得知这一情况,写诗赞曰:“金钗讵料酬良药,蚤虱犹能避正人。”
至此,‘打不死的李时勉’誉声满朝。
这日早朝过后,朱瞻基就被传唤到了御书房,他眼见父皇不理他,也不叫起,于是不声不响的跪着,看着他父皇批阅奏折。
“基儿,你可知父皇为何要罚你长跪?”朱高炽批阅完所有的奏折之后,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他终是抬起头看了看朱瞻基,开口道。
“儿臣不知。”朱瞻基只觉双腿已然没有知觉了,仍是不卑不亢的答道,他知道父皇想见到他畏缩惧怕的模样,那是他这辈子都不屑展露的表情,他休想得逞。
“如若不知,那便接着跪吧。”朱高炽眼见屡次与儿子交锋都没有讨到好处,只觉他根本没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心说正好借此挫挫他的锐气,不然他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不过是跟了他皇爷爷几年,倒是觉得他更懂得治国之道了。
朱瞻基眼见父皇起身离开,却没有求饶,首先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其次是如若他开口,无论说的是什么都会成为他的错处。眼看父皇这是铁了心要罚他,索性一声不响的跪着,左右他明日还得参加早朝呢,大不了就是一直跪到那个时候吧。
朱高炽缓慢的挪动着愈见发福的身体,心说如果儿子说了软话,他一定让他起来,谁知他走了几步,儿子仍是不肯开口。他因着多年的脚疾蹒跚了两下,忽而想起当年旧事。
先皇曾经令他的儿孙一起在南京拜谒明太祖孝陵,朱高炽因有脚疾,几欲失足跌倒。朱高煦就在后面冷嘲热讽:“前人蹉跌,后人知警。”而走在他后面的朱瞻基闻言,马上回敬道:“更有后人知警也。”
朱高炽当初还因着有这样为他争面子的儿子而万分骄傲,如今想来,却是心下一片苍凉。如若这意味着窥视他皇位的人,不但有那个骁勇善战且心狠手辣的二弟,还有他这个已然立为太子且颇得人心的儿子,那么这朱家的几个男人岂不是又要走上先人们彼此相争的老路,生在这帝王之间,就当真逃不出这轮回么……
张含清得知朱瞻基被罚跪之后,立刻到皇上面前求情,他玩女人她不敢出声,可是他罚他儿子,她豁了命出去也要去管一管。
“皇上,这离明儿个早朝还五个时辰呢,孩子这么个跪法儿,可是要跪出病来了!”张含清紧着着人准备饭食和饮水,心说实在劝不住,她就去给儿子送饭,他总归不能叫孩子滴水不进吧。
“朕罚的跪,我看谁敢送膳?”朱高炽越想越气,竟是下了狠心,如若他此时不能打磨儿子的逾越之心,恐怕这小子等不到他死便想要这皇位了。
“这天这么闷热,不给饭吃也罢,还不让喝水了?那孩子中暑了怎么办!”张含清也是急了,第一次公然忤逆皇上的话,她说完便后悔了,心说皇上这正在气头上,她这么顶风而上,岂不是半点儿好处也讨不到。
“中暑也是他自找的,他本就是皇位的继承人,却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如今还半点儿没有悔改的意思。他这太子是我亲手抬上去的,我也能亲手把他拉下来!”朱高炽越说越生气,他儿子的脾气秉性他最是清楚,与当年先皇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若他现今不归拢归拢,只怕日后要走上父子相残的道路了。
“皇上息怒,臣妾也是护子心切,这才说了些个顶撞的话,臣妾知罪。今儿晚上臣妾为皇上准备了一个妙人,舞跳得极好,不若今晚皇上就宿在我这儿,我这身体略感不适,就先回房歇息了。”
朱高炽闻言果然脸色稍霁,心说还是皇后知道如何为他解忧,于是拍了拍她的柔荑,令她退去休息。
不一会儿就有一些乐师抱着琴弦等物涌入屋中,随着娟娟如流水般的乐声,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在一众女子的簇拥之下款款而至。
朱高炽借着一个美婢的小手喝了一口美酒,喜滋滋的看起舞蹈来。
且说张含清根本没有回到自己房中,而是速速赶到了皇太妃王若晴的寝殿,自先皇后殡天之后,昭献贵妃一直扮演者皇后的角色,包容先皇的坏脾气,照顾朱家的几个小子,并且还要分身去协理后宫,所以她在整个大明朝都颇有威望。直到后来她接掌了后宫之后,昭献贵妃也成为了皇太妃,可是她在朱家几个儿子心目当中的分量,却仍是举足轻重的。
谁知张含清来的不是时候,今日皇太妃的身子不太爽利,午睡到这个时辰竟是还没有起身,于是她焦急的在外间来回踱步,却是不敢叫蒋姑姑进去扰了皇太妃的清梦。
于是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皇太妃终究是起了身,她听张含清说了个大概,急忙命人替她更衣,嘴上还不住的埋怨张含清不早些叫人将她唤醒。
王若晴因着徐妙云当年保她性命的情分,一直像爱护自己的子孙一样爱护朱家的这些后人,如今听闻她最喜欢的皇孙竟是跪了两个时辰了,只觉心疼不已。
王若晴并没有让张含清跟着自己,她心说如若这事被皇上知道,怕是要怪罪她搬弄是非了,索性她在皇上跟前还能讨到几分薄面,先救下她的乖孙再说。却不想,当她到了皇后的祥云殿(此处为先皇后居所。)后,听仆从说皇上已然搂着舞姬进得内室歇下了,只觉气不打一处来。
他儿子正跪得无比煎熬,他倒是搂着女人逍遥快活去了!
王若晴索性在外殿的圆桌旁坐下了,她就陪着这父子俩作,左右她也是一脚迈进棺材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刘德海不敢得罪连皇上都要敬畏三分的皇太妃,又不敢进得内殿搅了皇上的好事,当真是左右为难,急得没法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