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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叙述

便在此时,有人远远的说道:“叶儿!事有轻重缓急,鞑靼法王转眼便至,你还这么迂腐,还这么在乎门户之见吗?”

镜空道:“‘武当千里传音术’人未到声先到,老衲佩服佩服。”

叶刀立起回声道:“师父教训的是!”用的也是“千里传音”之法,各人耳中嗡嗡作响。

这时,山道上传来踏落叶之声,脚步起落极快,好似闪电刚至,雷鸣已到。

叶刀打开门,但见一道士五十上下年纪,形貌威武,轻袍缓带。背负一把长剑,右手一拂尘轻轻搭在左臂上,拂尘上的白色丝带在风中飞扬。

镜文合十道:“玉虚散人,轻功绝顶,晃眼便到,却也不是发足奔跑,当今世上实所罕见。”

玉虚子笑道:“方丈客气,少林的‘纵天云’才是名至实归。”

叶刀见师父来临,上前跪拜道:“徒儿参见师父!”

玉虚子扶起叶刀,再转身面向镜文道:“方丈抬爱,当义不容辞。但我怕我这徒儿一时半刻领悟不到‘少林九阳功’的精要。”

镜明道:“‘武当九阳功’和‘少林九阳功’同属一脉。以老衲看来叶施主的‘武当九阳功’已有根基,学‘少林九阳功’自然不在话下。

镜文道:“真人请入座。”

玉虚子和叶刀师徒俩分做在两个蒲团上。

镜文起身从一暗格取出一卷轴后对叶刀道:“我现在为你剃度,待强敌退后,你在还俗。”

叶刀看了一下师父,玉虚子道:“去吧!”

待叶刀换上僧服后,宛然一个得道高僧。镜文打开卷轴,几人互相参详起来。玉虚子则到内堂稍作休息。叶刀本来就天资过人,外加有‘武当九阳功’做基础,所以不到两个时辰,口决已然学会。

此时,天刚微微有点亮色,几人刚松一口气。

却忽听的上面“格,格”两声轻响,声音微弱至极,但各人都是一流好手,所以听到真真切切,知道定有武林中人在屋顶行走。

玉虚子闻迅出来,但见镜文方丈凌空一指,一声闷哼便有人从屋顶上摔将下来。

那人武功也着实了得,凌空一个“燕飞渡”稳稳的站立着。

这人衣着打扮的活脱脱一村夫,但相貌却十分英俊洒脱。

来人向众人作了一个团团揖道:“华山派首席大弟子,令狐空拜见各位武林前辈,适才多有冒犯望大师见谅。”

镜文还礼道:“不知华山掌门现下何处?”

令狐空道:“家师,家师…”

尚未说完,但听得房外兵刃相交声大作。不停的有人残呼,想是被人打中要害。鞑靼兵“嗬,嗬”大呼,兵器打在地上“咚,咚”作响。

一行人开门出来。

但听的打斗声中,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翁咳个不停,他身旁一个十六七岁的书童扶着他慢慢走来。那老者双目翻白,是个瞎子,周围七八个大汉,手持兵刃纷纷扑来。

令狐空大惊道:“老伯小心!”

但见那老翁弓腰曲背,不住的咳嗽似乎身患重病,对自己已有生命危险全然不放在心上。

大汉出招甚急,急劈而下,就如暴风骤雨。

突然“哎呦,哎呦”叫声连天,那七八个大汉都给摔将出去,各人心中暗想:“此人多半身怀邪术!”

书童扶着老翁走入大堂作揖,众人还礼。

镜文方丈道:“昆仑掌门赵峯恶老先生的‘斗转星移’果然厉害。”

赵峯恶道:“方丈过奖,少林七十二绝技才是天下闻名。”

众人互谦了几句。

镜文方丈突然起身道:“四大派皆有人在此,镜明师弟鸣种集众,上大雄宝殿,护寺抗敌。”

少林虽人数众多,但上的大雄宝殿的只得“镜,止,空,玄,缘,枯”的字辈。此时大殿上已集结了一白来号人,其余僧众不断进入,个个脸色沉重。

只听的几声钟响,镜字辈高僧从众人中间缓步,身后是“止“字辈高僧七人,叶刀也在其内,在其后是四派中另三派之高手在殿中踱步。

僧众异口同声:“参见方丈。”皆鞠躬行礼。

四派分兵主入座。

镜文方丈说道:“各位乃武林泰山北斗,今日同降本寺只为助少林逃脱大难,老衲感激不尽。”

玉虚散人道:方丈客气,法王公然挑战少林,实则是不把我中原武林放在眼里,贫道到要看看桑力克尔勒是不是三头六臂。”

镜明道:“各位都是当今武林中极富盛名的人物,不知道有哪位知道这法王的来历,武功路数?”

众人均是摇头。

这时,令狐空向众人拱手道:“我倒是有件事不知对各位前辈有无帮助。”

镜文道:“施主请讲!”

令狐空续道:“在日前我和家师上少室山之时,路遇桑力克尔勒大弟子和二弟子,两人狂傲之极扬言只手便可打败家师。”

镜常道:“华山派掌门枫先生的‘独孤九剑’出神入化,这两人言过其实了吧!”

令狐空向镜常作一揖道:“在下刚开始也这么认为。”

镜文疑问:“华山掌门枫施主斗剑斗输了吗?”

令狐空道:“说来惭愧,在下自视甚高,代家师出战,和他大弟子叶尔不拉提斗剑,此人确实了得,我展开‘独孤九剑’的‘一剑具仨气’却伤不到其分毫,但见他双手互相交错,身上披风随手摆动,被拂之处如千斤压过,不是我剑法灵动定受内伤不可。”

镜文道:“袈裟伏魔功。”

令狐空道:“他脚步平移,双手回缩,猛的打出,我只觉头重脚轻向后退了数步。”

镜明道:“罗汉伏虎拳。”

令狐空又道:“我见我接连败阵,不由的心急起来,使出‘紫霞功’来《紫霞秘籍》乃华山镇上之宝,我这内功造诣足足练了五年,已然小成,我一指射出,没想到他双手一拱哪有什么神通,但凌厉的真气却荡然无存。”

镜子辈高僧互望了几眼,暗暗惊奇:“照其叙述这分明是少林七十二绝技当中的‘葵花指’。”

“叶尔不拉提笑着说:‘晚辈使得少林绝技浅薄的紧,还望枫先生多多指教。’说着突然发难,我师父脚尖一点跳跃起来,当即对其‘百会’重穴拍去,叶尔不拉提居然不避不让在那掌击来的同时打出一掌,两人应力而退,实则是同归于尽的斗法。”

“法王二弟子巴以图见状,使一招‘拂云手’向我师父拂来,这一手看似轻飘飘实则是含尽阴力,我飞越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下那手,虽然事先运足内力,却也受伤不小。巴以图又拍一掌,师父见我危机当即强忍使出绝妙剑法,这是一套‘剑宗’的神奇剑法,就算对方武艺在高,短时间也无还手之力,名作‘幻剑’那斯怎见过这阵势,别说还手了,连我师父在哪都不知道,一阵乱打,师父斥道:‘叫你领教下华山绝技。’一记重手结果了他。”

令狐空顿一顿续道:“叶尔不拉提自然大骇,知道自己身受重伤,难以全身而退,于是从怀中取一物事,手一扬,一道火光升空。师父料想这必是向同门求救信号,叫道:‘快杀了他。’刚一跨步,忽头昏,右膝一屈跪地。我二师弟余子君上前扶起师父,师父咬紧牙关道:‘不管他了,快走否则就走不成了。’正在这时,不远处也升起一道火焰,我只道‘不好,敌人将至。’”

“‘鞑靼法王桑力克尔勒像华山枫先生问好。’但见一藏僧满肋虬髯,神态高傲,目露精光向师父作揖。”

“师父强立起来还礼道:‘尊驾与枫某不是同路焉能同道,还是请吧。’法王道:‘先生身体似乎有些不适?还是待小僧给先生看看。’当即右手疾探,把剑一夺。”

听到这里大雄宝殿上的武林好手都不禁一惊,须知武器被夺乃对敌是一大忌。要是华山祖师风清扬复活,偏偏又知道了此事,定会被再度气死不可。

赵峯恶边咳边道:“要不是枫先生受伤在先,定能制服这傲慢的法王。”心里却想:“这法王当真是劲敌,夺剑这一手乃江湖盛传的‘空手入白刃’之法。不知道他适度何以如此之快,会令枫云眼前一花,不及反应。”

令狐空道:“我师父右足一点,立时抓将过去,法王右手回扣,按住师父脉门。我一急一剑飞去,一招‘彩鹤西来’只盼手刃恶僧,但觉半身酸右臂给其紧紧握住惊惶不定道:‘恶贼,快放了我师父…’”

“这时,我二师弟和法王弟子斗在一起只得大叫一声:‘不好’我心思电转,知道大祸临头,于是右足踢向法王,法王右手一甩,师父便直贯出去,伸手扣住我右足,我剧痛难忍大喝:‘师弟快带师父离开。’不等我反应,法王双手一屈‘砰’一声,把我摔的头重脚轻,我吐了一口鲜血笑道:‘你这斯,怎么蛮横干什么?’突然翻身一跃,牢牢抓住法王双臂,好让师父等容易逃生。”

“法王一阵狂笑,这乃是‘狮吼功’我头痛如裂,口鼻血流如注,猛的他一抬手,我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只听得我师弟余子君大喝道:‘我给你拼了…’后面的便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飞了出去,身在半空中,双手不停乱抓,只觉不停的往下坠,幸得一山崖横生出来的树枝,把我齐腰拦住,我往下一看,云雾弥漫,深不见底。’稍事休息,慢慢爬将上来,这才保的性命,但却已然不见我师父师弟的身影。”

令狐空说完,一时间,大雄宝殿上寂静无声,似乎众人还未从他的叙述当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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