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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金纸中的空间

太阳西坠,树影在夕阳中被拉得很长,鸟儿们一只只的飞回巢中去。村子中炊烟袅袅,升腾到空中,像一群顽皮的孩子,在微风中追逐打闹。

“吃饭”,在婶婶长久地说教后,杜恒和胖熊听见这两个字就话如临大赦般,立刻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叔叔也悄悄给杜恒和胖熊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快吃饭。

“又是烤地瓜,要是今天那两颗鸟蛋到手了,现在就可以大饱口福了。”胖熊小声咕哝一句,不过顺手从盘中取出一大块烤山瓜。

“还鸟蛋!要不是运气好,你俩就都回不来了。刚才说的话又忘了。你们俩胆子怎么就这么大,两个小孩也敢去偷巨足鸟蛋。”婶婶严厉的白了一眼胖熊,又开始了唠叨说教。

胖熊讪讪地笑了笑,吐了吐舌头,一不小心又触了霉头。

“爹,娘,你们放心,我们以后会小心的。”杜恒替胖熊解围,同时给了胖熊一个眼神。胖熊领会,三下五除二吞下那块烤地瓜,同时又捞起两块烤地瓜,一手一块。然后跟婶婶说声吃饱了,和杜恒走出屋来,一直走到河边。

杜恒和胖熊,并排躺在河畔的草地上。杜恒头枕着双手,嘴里叼着一根草,望着天空。胖熊随手从旁边捡起一支细棍,掏起耳朵。湿润的空气里残留着白天的温热。

“胖熊,你知道吗,今天我隐瞒了一些事。其实跳进河里后,还有其他发现。”杜恒就简单的把自己发现河底洞穴经过给胖熊讲了一遍。

听完后胖熊一脸的惊讶,水桶粗的巨蟒,居然有人能杀死他,那人的力气得有多么大啊。还有什么什么圣经残页.。胖熊以为杜恒在开玩笑。

杜恒看着胖熊难以置信的样子,从怀中掏出金纸和蟒蛋来。

胖熊拿起蟒蛋,仔细的端详起来。沉思许久,郑重的发表了他的看法:“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不过这颗蟒蛋我想还是清蒸比较好吃,当然炒蟒蛋也不错。”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么好看的一枚蟒蛋,你竟然也能想到吃。”杜恒额头两条黑线,无奈的白了一眼胖熊。

胖熊被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多年以后在兽域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六翼龙王假如知道了当他还没孵化出来时,就有人想把它清蒸吃了,也不知会怎么想。

“那你看看这张纸,能看出个什么名堂不。”杜恒小心地收起蟒蛋,把金纸递给胖熊。

不知道是因为夜陌拿到金纸的时间不长以至于没来的及细细研究金纸的秘密,还是因为夜陌本来就对金纸了解的不多,总之残留在杜恒脑海中关于金纸的记忆就那么一点。对于金纸杜恒一时也理不出个什么头绪。

胖熊拿起无字金纸翻来覆去的看,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索性把金纸盖在脸上,睡起觉来。

胖熊就是这么简单纯真一个人,心里从不装事,随遇而安。没多久伴随着胖熊胸膛的起伏,有节奏的呼噜声响起了。杜恒也不去打扰胖熊,只是躺着,望着天空发呆,脑海中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时间慢慢流逝,天色暗下来。夜出的虫儿开始登上舞台,虫声喧闹,此消彼长。一只小虫跳到杜恒脸上,将杜恒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杜恒没想到不知不觉已过去这么长时间。

“喂,胖熊,别睡了,回家了。”杜恒摇了摇胖熊。

“啊.啊,胖熊睁开惺忪的睡眼,目光中带有迷茫。

“我怎么会在这”胖熊疑惑地问道。

“你本来就在这,你可不就是在这睡着的吗。”杜恒也被胖熊搞得莫名其妙。

“可是我记得我刚才在一片树林里,树林里的树木,好像成精了一样,长着长长的带刺的还会动的藤条,甩来甩去,像鞭子一样。在林中有一个老爷爷,仙风道骨。藤条挥动起来,构成了一张网,罩住老爷爷。老爷爷在网中躲避藤条的攻击,不过说来也奇怪,老爷爷的动作看起来给人的感觉仿佛极缓慢,但是挥动的藤条就是碰不到他,奈何不了他。”胖熊说了刚才自己在梦境中的发现。

这下轮到杜恒吃惊起来。胖熊刚才明明就睡在自己身边,但按照胖熊自己的说法,他好像去了另外一个空间,还有着一番造化。

突然一个想法在杜恒心底萌发,难不成这圣经残页根本就不是用来读的。而是用来“梦”的。金纸中自成一片空间,只有在睡梦中人的意识才可连接到这片空间,进入其中。一想到有机会探究残页的秘密,杜恒就兴奋起来。连忙拉着胖熊向家走去。

杜恒和胖熊躺在床上,中间放着金纸。胖熊心里不装事,对什么金纸中的世界也不关心,还是该睡就睡,不一会儿,呼噜声就想起来了。

倒是杜恒心里挺好奇金纸中的内容,希望自己能够早点睡着。不过人就是这样,心里憋着事,希望自己能睡着,反而睡不着。杜恒前半夜翻来覆去地希望能睡着,一直睡不着。后半夜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一直睡得不踏实,好像一颗心被细线吊在空中,飘来摆去,无法落定。

第二天杜恒疲惫的醒来,旁边胖熊还在酣睡着。杜恒一整晚都想去进入梦中那片奇异空间,可是事与愿违,激动了一个晚上。也没能梦到那个老爷爷。

杜恒忍不住推了推胖熊。胖熊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好像要醒过来了。

结果,胖熊只是转了个身又打起呼噜来。

杜恒无语的望着胖熊,从床边捡起胖熊的臭袜子盖在胖熊脸上,然后坐等胖熊醒来。果不其然不一会,胖熊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杜恒奸笑着说:“你的臭袜子。”

“哦,怪不得是熟悉的味道。”胖熊迷迷糊糊说道,可没过两秒,胖熊一下清醒了叫了起来“什么,我的袜子,你把我的袜子放进我嘴里。”

“没有放进你嘴里,就是轻轻地盖在你嘴上。”

“你怎么不用你的袜子呢”,胖熊气道,其实原本胖熊想说的是:“你怎么不放到你嘴里呢”,可是一急就说岔了。

“好啊”,杜恒也知道胖熊是言不达意,将错就错的把自己的袜子扔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房间里面,四只袜子就在空中飞来飞去。好一会儿,两人的打闹安静下来。

“胖熊,你昨晚又进入那片空间了吗?”

“恩,我睡着后又做起了梦,就自然而然地又进入了那片空间,又看见了那个老爷爷。不过我不是很感兴趣,就真的睡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退出的那片空间。”

看来真是欲速则不达,只有睡觉时心无杂念,身心全然放空才能进入那片空间。杜恒收起金纸,不再去想这件事。

忙碌的一天开始了,砍柴,挑水,加固房屋。忙碌中杜恒不知不觉就忘记了金纸。

其间杜恒怕蟒蛋放在怀中压坏了,还抽空给蟒蛋制作了一个小木匣,衬上细绒,小心收起来,用自己的体温孵化蟒蛋。

忙碌了一天,杜恒睡得很踏实,占着枕头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睡过去。漆黑的屋中,杜恒床边的金纸中一道不起眼的毫光一闪。睡梦中的杜恒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虚无漆黑的空间。慢慢的,漆黑的空间中,出现了一道门,透出一丝亮。

杜恒打开门。置身在了一片高大的树林中,树林中长着粗壮高大的树木。树木都长着长长的藤条,藤条像鞭子一样在空中挥来甩去,呼呼生风。

在林中有一小块空地,所有的藤条都往这片小空地上招呼着。藤条在空中挥动的痕迹构成了一丈巨大的网罩着一位白须老者。正是胖熊所说的那位老爷爷。

奇怪的是藤条如鞭,来势劲疾。老者动作舒缓,但是藤条就是沾不了老者身。仿佛老者早就算好了藤条会从哪个方向攻过来。藤条离老者身体还有一丈远,老者就早已做好了闪避动作。杜恒非常好奇老者是如何做到这点的,换做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到这样的。

突然杜恒感觉自己变成一道光,一闪便没入了老者身体。杜恒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换成了老者身体。在这个身体的视野中,藤条舞动的是那么缓慢,仿佛时间被拉长,藤条的运动速度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

所以虽然藤条来势汹汹,但是丝毫不能让杜恒感到危险。一道藤条自杜恒面门甩下,杜恒眼睛未抬一下,只一个轻轻地侧身,就避开了。藤条擦着杜恒狠狠砸下,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紧接着杜恒仿佛脑后长眼般“看”到身后一道藤条,奔着后胸横甩过来。杜恒一弯腰,藤条从杜恒头上一尺飞过。

杜恒越发的感觉奇怪了,自己根本没有使出什么精妙的招式,使用不过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躲闪动作,便将所有这些藤条的攻击一一避开。唯一的不同就是杜恒感觉到自己感官忽然变得异常灵敏,仿佛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自己的眼。

即便自己背对着藤条,也能感受到藤条的动作,预测出藤条的运动轨迹。早在藤条落到自己身体上时,就已经做出相应的躲避动作。所以此时杜恒的行动并不迅速,但是每次都能轻松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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