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明天我就走了。”我对正在写笔记的林巧说道。
“去哈尔滨么?这么快。”林巧头也没抬的对我道。
因为我是学美术的艺体生,所以到了高二的时候,就会去外出进修美术,这是我们这些游戏高中的人上大学的办法,也是我们的爱好。
我从我那限量版的阿耐迪克破包里掏出一沓符纸。递给林巧道:“给,这是我这几天闲着没事画的,希望你用不上。还有这串手链,这可是我爷爷亲自开的光,小叶紫檀做的。清心静神的好东西,对你学习有点帮助”
林巧接过这些东西道:“到时候去哈尔滨找你玩,老成你到那边别再多管闲事了,就算管,也别管太危险的。”
“我知道了,老林。”
第二天中午,我踏上了南行的火车,目的地是哈尔滨,车上有一帮和我一起的哥们。
到了哈尔滨后,有两个画室的男老师来接我们,带我们参观了一下画室,画室非常大,分成三个校区,素描、水粉和速写。参观过画室后,由画室介绍的房东这时候就出现了,挑来挑去最后我们几个挑中了师大家属楼21栋的一个四楼。
楼里有三个屋子,没有客厅,只有一个过道,不过卫生还是挺不错的,屋子里非常干净,房东阿姨每天都来给我们打扫卫生。主要是还有这么一帮好兄弟。
我们和老师打了招呼后天去上课,先玩一天。毕竟刚逃出学校的魔爪,先放松放松嘛。
四月末的哈尔滨还不算太冷。都安置好后,也已经快黑天了,我们几个出去撸了点串子就回来了。养精蓄锐,明日一早出去溜达。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也不知道哈尔滨这个大都市会带给我怎样的一年时光,我想会很不错吧。
我们是一群总被别人嘲讽不好好学习,想靠捷径上大学的人。不过我就挺想知道,你说你知道捷径,为什么你不走呢。我们花着比别人多得多的钱上高中,还要空出一年的时间来学美术,我们上大学只是看似容易,人前的炫耀,必经是经过了一番鲜为人知的努力。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师大食堂吃了点东西,不愧是大学的食堂啊,比我们高中那可强太多了,要什么有什么。对于我们这种土包子来说,哈尔滨的任何一样事物都觉得新鲜。
食堂里放着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经典的歌声听得我是食欲大增,两梯小笼包外加一个土豆丝卷饼和一杯豆浆。
都说饭后来根烟,赛过活神仙,这话说的一点不假。我坐在寝室的椅子上抽着素有小中华之称的长白山,这个舒服。
我们几个商量了半天,最后的行程是:有几个人去亲戚家,有几个人家长还没走,最后剩下我、瑞哥和硕哥,都比我大,我就这么叫了。他俩说去中央大街吧,我一寻思,行啊,见识见识这百年老街,顺便再去江边溜达溜达。哈尔滨地图来之前我就看了好多遍了。
由于都是刚来,手里的钱很宽裕,我们仨潇洒的打了一辆车:师傅,去中央大街步行街。
尼玛,看着油价表蹭蹭的就蹿到了二十多,我和瑞哥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苦笑了一下。在我们家那边,满县城跑也就五块钱。
到了步行街后,我们仨看见商场就进,但什么也不买,逛街逛街,咱逛的不就是街么,买什么啊。不过这服务态度是真不错,看你一身杂牌子,理都不理你。
去金安国际上了趟厕所,我们仨就直奔江边,这就是我们家乡那条讷谟尔河的主河流吗,还真不赖哈。
硕哥说对岸是太阳岛,听说挺好玩的,这才大中午,我们仨就坐上了大船驶向对岸。
太阳岛总面积为88平方公里,其中规划面积为38平方公里,外围保护区面积为50平方公里,是江漫滩湿地草原型风景名胜区。太阳岛自然风景异常秀美,全岛碧水环抱,水光潋滟,花木葱茏,幽雅静谧,原野风光质朴粗犷。太阳岛公园是太阳岛上最主要的景区,园内有天鹅湖、太阳瀑、水阁云天、松鼠岛等景观。
听着瑞哥说的头头是道的,我说你真厉害,他晃晃手中的传单说,刚才那大妈没给你俩发吗?感情这是你看传单了啊。
下了船,我感觉脚下踩的土地还真的和陆地有些不一样,可能是我心理作用吧,总感觉这地晃悠。
我们仨走来走去逛了半天,这太阳岛还真大。我们走到一个凉亭里坐下来休息的时候,我看到有一只狐狸从前面那篇树林穿过,它对我笑了笑,你大爷的,不会碰上妖怪了吧,由于我身份的原因,所以对这方面特别敏感。我擦了擦眼睛,狐狸还是狐狸,不过它已经走远了。
瑞哥的话把我整一机灵,他说这岛上的湿气真重,这凉亭的柱子根都烂了。柱子根都烂了?我过去一看,果然是由于潮湿,那木头柱子的根才烂掉的。
不过我仔细想了想,太阳岛位于松花江北岸,湿气重是很正常的,看来是我多虑了。
我们三个也都玩的差不多了,原路返回后就叫了辆车回南岗。
累一天了,不过我看他俩的精神头还很足,一点没有休息的意思,硕哥说,正好其他人还没回来,咱们去上网吧。瑞哥在一旁叫好,他说反正待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去网吧玩一会。
我说你俩去吧,我去我一个朋友那里溜达溜达,现在刚一点多,我晚上就能回来,硕哥说:“那好吧,路上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给我俩打电话。”
“恩,好的,放心吧。”
他俩走后,我将爷爷给我的的那张纸拿了出来,上面有着一个地址,是个卖佛像香烛的两个店面,爷爷说这两个店的主人都是挺厉害的阴阳先生,是爷爷年轻时南下捉妖认识的朋友。
我也是刚来哈尔滨,哪有什么朋友啊,不过是去拜访一下爷爷说的这两位叫文叔和林叔的人,不过我又不能和他们说。
顺着爷爷给的地址,我打车来到了老道外,一下车,我有种回到了我们县城的感觉,这条街是真破啊。也是,这么大的都市,有几条这样的街道挺正常的。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有家牌匾上写着‘福泽堂’三个大字,爷爷叫我找的就是这里,这家店的对面是‘易福馆’。两个老家伙这不是有毛病么,面对面开,难道他俩的关系不怎么样?
不对啊,爷爷说他俩可是师兄弟,情同手足啊,可能这是商业战略吧,反正我是弄不懂。
抬脚进了福泽堂的门,门口有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看来这人应该就是文叔了。
‘对三儿’,‘要不起’,这是QQ斗地主的声音。听到这,我是强忍着没笑出来啊。
文叔看我进来,道:“你先坐一会,等我两分钟,我这正参加比赛呢。马上就好。”
我点了点头。看着那歪着的电脑屏幕,心想道:原来刚才要不起对三儿的是你啊,你说你连对三儿都要不起了,还玩个什么劲啊。
过了几分钟,文叔终于玩完了,不出意料的,他这臭手以失败告终。
文叔起身对我道:“小伙子,你是想求个佛像呢,还是来道平安符呢,小店里各路神仙应有尽有。”
我尴尬的道:“不是,我不是来求神像的,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明白文,文叔吧?”
看来恭维的话谁都愿意听,貌似我这是废话。文叔笑呵呵道:“没错,我就是明白文。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爷爷说他年轻时和您关系非常好,我这次来到哈尔滨要待上一段时间,爷爷就叫我来拜访拜访您,爷爷说你看到这个就会明白的。”我将爷爷交给我的玉佩拿了出来连同给文叔买的礼品一起递给文叔。
“原来是北方鬼谷传人成温纶的孙子,小伙子你叫什么?”
原来爷爷的功夫也不是盖的啊,我心中爷爷的形象又高大了。
“我叫成风,文叔你叫我小风就好。”
我和文叔又聊了好多,最后文叔说什么要安排我一下,我心想还有对面那位没拜访呢,就对文叔说道:“今天真的不行啊文叔,爷爷还让我拜访一下对面那个林叔呢,改天吧,我请您,文叔。”
“对面那杂碎?你还要去拜访他?我告诉你,那老小子你根本没有拜访他的必要..”
文叔给对面那林叔一顿埋汰,末了说道:“这样吧,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今天文叔做东,你去把对面那老东西叫上,给你接风洗尘,好好喝一顿。”
为什么我看到文叔的样子好像要给林叔下套呢,瞧他这阴险的表情。不过文叔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拒绝不是。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文叔让我先去拜访林叔,他去准备准备,今天下午和晚上福泽堂就不营业了。
出了文叔的屋子,我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这俩老家伙,他们不是同门师兄弟么,怎么现在跟有深仇大恨似得。
摇了摇头,我想这个干什么,这是人家的事情。我又管不着。
在福泽堂旁边的超市买了些礼品我就来了易福馆。
连格局都差不多,还都是卖神像香烛的,林叔一米八多的个头,干净利索的板寸。和文叔比起来,文叔简直太猥琐了,不过文叔有种阴阳先生的味儿,怎么说呢,就是搭眼一瞧,文叔就是干这个的,而林叔更像是个老板。
和林叔聊过之后我才发现,这俩老家伙一个样,你损他,他损你,林叔是一点没落下风,刚才在文叔那里听到的,林叔又跟我复读了一遍。
透过窗户看到文叔已经出来了,我对林叔道:“走吧,林叔,文叔他出来了。”
“让那老东西在外面站一会吧。”林叔道。
什么人啊,您这是,不过我也没好说啥,等了片刻后,林叔起身抻了个懒腰道:“走吧,小风,吃饭去。看看明白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竟然请我吃饭。”
出门看到文叔,我打了声招呼,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上去后,文叔也跟着上来了。而林叔呸了一声,又拦了一辆出租车。我赶忙按下车窗告诉林叔吃饭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