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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尾声(1)

女作家空灵和她出狱的诗人丈夫来“西部一线天”采风时已是第二年的秋天。第二年的秋天是个什么样的秋天呢?这真是个硕果累累的秋天。这个秋天埋葬了很多往事,又开始了很多新的故事。

空灵见了玉荣,夸张地拥抱起来,让她那站在一边的诗人丈夫满脸困惑。空灵说,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玉荣说,像是有一百年,我都快把你忘了。空灵说,所以我才要及时出现。那诗人是个急性子,站在一边看两个女人黏糊,他说,你们怎么不管我了?空灵大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要女人管?玉荣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森林小木屋”供他们居住。诗人提出他要住“草原蒙古包”,他说那“小木屋”太女人气。玉荣望空灵,你们不在一起住?空灵说,我们有时是单一的,有时是一体的。玉荣难以理解,这“单一”和“一体”包含着什么意思?诗人抢着说,我们有时候是夫妻,有时候不是夫妻。玉荣说,我懂了,你这次来有可能要诗兴大发,所以你要住“草原蒙古包”。空灵和她的诗人丈夫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俩现在都写不出东西,只好出来走走。空灵说,给你添麻烦了,没想到你做什么事都这样有声有色。从“百花园”转到“西部一线天”,事业是越做越大了。玉荣说,“西部一线天”是很多人的事业,我只是个小股东。空灵说,这地方已经热闹起来了,这种沸腾的场面我多少年都没见过了。玉荣说,你早没来,你要是早来了,你就有写头了。

空灵说,你的意思是现在没写头?玉荣说,怎么会呢?你是作家,我看不到的你能看到。空灵说,我们准备在这里多住些日子。玉荣说,“森林小木屋”和“草原蒙古包”分别在两个山头,中间有一道沟,互相来往要过索道,你俩可想好了。

玉荣这样说时内心忽然震了一下,她想起天上的银河,竟是被一根银簪划断的,织女星纵然明媚也孤单得发青,牛郎远远地挑着两个孩子……玉荣的眼睛有点潮湿。空灵和她的诗人丈夫却是充满了兴奋,空灵说,要过索道?好,这样可以延长双方思念的长度。空灵没发现玉荣眼角的泪光,她有些急切地去了她的“森林小木屋”。诗人挥了挥胳膊,也急切地去了他的“草原蒙古包”。玉荣看着空灵和诗人分别去了他们各自想去的地方,也不知他们过多长时间才会互相思念,才想起要过山沟的那道铁索桥去看对方。天上的银河是某种权力设置的障碍,也许真的只有距离才可以产生永恒的美感,要不织女和牛郎的爱情怎么会如此经典。

空灵的到来使玉荣想起了很多的事和很多的人,她陷入回忆中不可自拔。肖风的影子有时也会一晃而过,然后就不知去向了。洪青的影子却无处不在,久久地搁置在她的心头。洪青死了,她活着,她活在他的出生地,她也活在他的死亡地。她忙着他没有忙完的事,她感受着他的气息,那气息却是似是而非,也许是似非而是。

玉荣种植的凤凰林早招来了金凤凰,她没想到这只金凤凰就是她的弟弟玉林。关月和那个韩国老板跑了,弟弟玉林却从美国回来了。玉林投入巨资全面开发“西部一线天”,规模之宏大,影响之深远,游客之多已不是当初所能够想像到的。这地方很快火了起来,山民们的神经末梢也经常处于兴奋状态,大家多少年梦想的富日子、流油的日子也许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山货批发公司也相应发展起来,旅游业带动了相关的饮食业,经济交流的同时文化交流也兴盛起来。洪梅和红花已学成归来,身上穿着牧羊装做导游,洋溢着古典的、浪漫的、田园的、牧歌的种种情调。这两朵娇艳的野花很受游客的欢迎,她俩犹如重生,目光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玉荣有时候会被她俩感染,觉得这凤凰林真是太应该种植了,幸好她当初下了背水一战的决心。玉荣闲的时候,老是望天空的云彩,那一片一片的云彩飘来飘去的,谁也不知道哪片云彩会在哪一天下雨。人生也一样,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玉荣伤感的时候,就会听见洪青喊着“老婆老婆”的声音,她就很恍惚,以为洪青真的是没死。

玉荣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洪青面色苍白地站在远处的那个小山包上,他的体质竟是那样赢弱。他是回来看“西部一线天”的,他也是回来看玉荣的。玉荣深陷于冥想的气息中不能自拔,洪青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穿越空灵和她的诗人丈夫在这里待着,玉荣却见不着他们的面,也不知他们每天都忙些什么。他们不来找玉荣,玉荣也不好去打搅他们。她觉得她尤其不能去打搅一个诗人和一个作家的创作灵感。

这天天气有些阴郁,在这样的天气里,玉荣总要去洪青的墓旁陪陪洪青。

洪青的墓地就在“马刨泉”对面的一个小山包上。因了“马刨泉”现在的热闹,洪青的墓地就少了一种肃穆和幽静。

洪青躺在这个小山包上,就能看到“马刨泉”的全景。今日的“马刨泉”,作为“西部一线天”的景点之一,它已是一片繁荣的景象:霜叶秋果、漫山红遍、层林尽染、飞鸟呜叫、天高云淡、泉水丁东。泉边那颗颗红果如相思豆一般,红得令人心醉,令人舒怀。周边那些小木屋、吊角楼,还有蒙古包也是千姿百态、妙趣横生。山上偶尔也有黄羊追逐嬉戏,野兔出没,瞪着一对红色的小眼睛惊恐地望着人类的各种活动。

而那些野生植物桠权丛生,枝条纵横,它们无拘无束,在石缝里,在沙丘边,在沟壑中留下倩影。洪青的墓地是那位书记和乡长选的,也不知这两位官方人员选择这块墓地时有没有想法,但玉荣是很感激他俩的。他俩把洪青安放在了一个适合洪青的地方,洪青的灵魂在这里不会孤单。

玉荣顺着修好的山路去了洪青的墓地,她竟在洪青的墓地看到了空灵。空灵捧了一束紫色的野花静静地站在洪青的墓前。空灵一身白衣和那束紫色的野花所构成的立体感让玉荣有一瞬间的眩晕。那是一幅画,一幅动感的画。

因了这幅画,阴郁的天空也开始发亮,周围似乎是一片亮光。空灵站了很久很久,她把野花放在洪青的坟头,那束野花很快散开,铺满了坟堆。空灵鞠了三次躬,她是在哀悼她过去的一位同学。玉荣远远地看着空灵做这一切,她的泪水喷涌而出。玉荣看见空灵的肩膀抖动着,她从空灵的背影看到,空灵是在洪青的墓前恸哭。玉荣赶过去想安慰空灵一下,可是她只是静静地待在空灵身边,看着空灵哭。空灵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她努力控制了自己的哭声。她抬起泪眼看到玉荣的一瞬间,她还有点不好意思。她说,洪青真是让山民打死的?玉荣说,你不相信?空灵说,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们不该这样,洪青不是为了他们吗?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玉荣说,他们是不该这样的,可是他们都想发财,他们几辈子都没发过财了。为了发财,他们什么干不出来?空灵说,包括打死一个人?一个人的生命不是一只羊,不是一只野兔,他们为什么就不想想?玉荣说,他们要知道想想,他们就不会这么穷了。他们穷了多少辈子,他们对贫穷的麻木和对贫穷的惧怕都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种心态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空灵说,洪青呢?他会理解这一切吗?包括他的死?他真的是死而无憾吗?玉荣说,不,他不可能死而无憾,他丢掉了很多东西。

空灵说,他同样得到了很多东西,他的死是有价值的。玉荣突然激动地说,对我有价值吗?对他个人的生命有价值吗?他只是一个死在山民打群架中的一个弱体的生命,他没有轰轰烈烈地死去。虽然这里的乡政府给他弄了个烈士,可那总有点牵强的嫌疑。他这次的死和他上次的丢手指对个体的生命都是无意义的,可是这好像是命中注定的,谁也没法阻拦。玉荣脱口而出了这么多的话,她有些发呆,她想不到自己会在洪青的坟前说这样的话。如果洪青地下有知的话,他听了她的话会这样认同吗?空灵听了玉荣的话,她的目光投到山包下那片热闹的地方,“马刨泉”的泉水已灌装成“绿色矿泉水”正在热卖,大批的游客来到这里,似乎就是为了尝这一口水的。空灵慢慢地说,也许,洪青的生命只是对这一片山地才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玉荣说,可是这生命竟是那样脆弱,说没有就没有了。空灵不吭声,她望着那个坟头发愣。玉荣说了一大堆话,有点筋疲力尽的感觉。其实她是没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觉得那坟头上散开的紫色野花慢悠悠地放出一种低沉的、柔靡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她全身无力,气若游丝。她想叫空灵和她一起离开这里,可是空灵定定地站在那里,她听见空灵在心里说,她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她还说,她失去了一个好同学,她失去了一份罕见的友谊。

玉荣把空灵留在了洪青的坟地,她转过轮椅独自下山了。这山道是专门为玉荣上下山修建的,玉荣就沿着这条为她而修建的山路缓缓地消失了。

过了几天,空灵来跟玉荣告辞。玉荣说,这就走?空灵眼里闪着迷茫的光,她说,真想请你喝茶。玉荣说,好啊,这山里也有不错的茶楼,看上去像吊楼。空灵说,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请你,这次我没那心情。玉荣愕然,她去看空灵的那个诗人丈夫,这个男人眼里竟也充满了绝望。玉荣说,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空灵说,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是我们个人的事。空灵不想往明白说,也许是她说不明白。空灵就这样急匆匆地和玉荣告辞了,玉荣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也隐隐地为空灵担忧。空灵走了很多天了,玉荣脑子里还萦绕着空灵和那个诗人当时脸上的表情。

空灵走了,景枝又来了,这让玉荣高兴傻了。她看见景枝的一瞬间就定住了,她是很久都没有见到这些过去的朋友了。刚刚进山的景枝远远地看见玉荣,她被玉荣的样子吓住了,她感到害怕。旁边的江波说,你去叫醒她。景枝望了江波一眼,走过去轻轻拍着玉荣的肩膀说,怎么了?你怎么了?玉荣扑在景枝怀里失声痛哭,她还从来没有这样放声大哭过。景枝鼻子一酸,也流下了泪,两个女人在一边哭,江波站在一边傻看。江波也不劝,他知道,这两个女人的泪流完了就好了。

景枝这次是来向玉荣告别的,她被省城的一家私立学校高薪聘走,她说她不走不行,她说有各方面的原因,她只能走了。江波承包的煤气站亏损了,不但没赚到钱,还把玉荣的钱给赔进去了。现在江波彻底下岗了,他要到南方他亲戚的一家公司去发展,他说他一年后连本带利给玉荣还清欠账,他特别叮嘱他欠的钱不要景枝替他还。玉荣问江波,你去南方,你父母怎么办?景枝抢着说,我带到省城去,和我一起过,好有个帮衬。玉荣心动了一下,觉得景枝真是个好妻子,好儿媳,还是个好老师。她吃了很多的苦,她却能苦中作乐,担负起一个家庭的重担。现在丈夫要走了,要去实现他的人生目标,景枝就担负起了照顾公婆的责任,也做了人生的重要选择。要知道,这样一来,夫妻分居两地,加上老人的重负,什么都要从头开始,人到中年又从零开始奋斗,这样的女人也不简单啊。玉荣和景枝这次住在一起,好好说了几天话,恨不得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才尽兴。说起蒋小春,景枝说她和蒋小春成了好朋友,蒋小春后来只请她喝茶不请江波,江波气得鼻子都歪了,当然这是景枝在开江波的玩笑。蒋小春现在是“百花园”的二老板,也与男人交往,但都只限于一般的交往,从不涉足感情,她的心病还是很重的。

不过她接受了大家的劝说,找了个心理医生,按时前去就诊。方元元和她丈夫的关系时好时坏,她丈夫以名医的眼光兼职帮方元元经营“百花园”,现在的“百花园”规模都快和国际接轨了,当然这也是景枝夸张的说法了。说到肖风,还有肖风的妻子徐灵芝,这个女局长不知怎么让检察院关了起来,现在还在调查。听说肖风去一个小山沟沟里支教,女局长出事后,他就从山沟里回去帮他老婆洗刷罪名。检察院调查徐灵芝行贿马彪的事,说是徐灵芝给马彪送过几盒脑白金,但那装脑白金的盒子里装的不是脑白金,而是五万元人民币,还说这事是那落了网的马彪书记供出的。可是徐灵芝死不承认,她只承认她给省电视台的张主任送过两万,她说她行贿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造纸厂的职工有饭吃,这样定她的罪让她太寒心了,她绝不认罪。那女局长的事还吊着,肖风也还在为他老婆的事东奔西走的。他说他老婆根本不会有五万块钱行贿的,他家的底子他清楚。景枝说,玉荣,肖风当年逃婚的那件事你是不是还耿耿于怀?玉荣说,旧事风吹散,我早都想不起这件事了。景枝说,这真成了一桩悬案,到现在你也不清楚当初肖风为什么要那样做。玉荣说,为什么非要弄清楚呢?有这个必要吗?景枝说,玉荣,我发现你变了,你看上去像一个佛。玉荣笑了,她笑的样子也是佛的样子,慈眉善目的。景枝还是从她的眼梢发现了她心底的落寞。玉荣说了空灵的事,她说空灵目前的状态好像不好。

景枝说,作家都那样,写不出东西时就要死要活的,你不用为她担心。玉荣想想也对,她希望空灵某一天突然又晃到这里来,和她坐在茶楼里喝茶呢,还可以说一些心底的秘密。

景枝和江波没住几天就想走了,他们的事一大堆,好多事都没有头绪。临走之前,江波要去看看洪青,玉荣和景枝就陪他去。江波沿山坡采了一大束白色的野花,江波说这花没什么气味,却如此好看。在洪青的墓地,三个人都没有过分地悲伤,默哀几分钟后,江波把那束白色的花压在那已经枯萎了的紫色花上,坟头上便是一片耀眼的白光。江波说,洪青,你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江波说这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头,让人听不出他是赞赏洪青还是批评洪青,他说过这话就蹲下身把坟边的一棵杂草拔掉了。江波接着说,洪青,你虽然功成名就了,可是你死了,功成名就对死了的人有什么意义呢?他说着站起身,把拔起的那棵杂草扔在很远的地方。江波继续说,洪青,无论怎么说,你死了却比我活着强。

我活着,我几十岁了还没有事业,一个没事业的男人,活着有啥劲呢?可我还要活着,我活着就是为了重新开拓和发展我的事业。玉荣和景枝都没吭声,都默默地望着江波的后背,那后背宽阔结实,那是一个男人的后背,也只有男人才会有这样结实的肌肉。洪青的肌肉早不在了,他的骨架躺在坟墓里,他没有思维,没有呼吸,没有感觉。一个人就这样没有了,可是与这个人息息相关的一切都还存在,还在继续,你能说这个人没有了吗?他只是失去了形体上的依据,他的精、气、神儿仍在活动,活动在玉荣的身边,活动在这深山的皱折中。玉荣听着江波对洪青说的那几句话,内心竟生出了一片温情,这片温情包裹着她那颗颤抖的心。

从洪青的墓地回来,江波和景枝就要离开这里了。玉荣也不知景枝这一走,什么时候俩人才能见面。江波说,你见到我时就会见到她的。这句话冲淡了离别的伤感,大家是笑着分手的。玉荣送江波和景枝出山,玉荣挥手的影子就定格在那山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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