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这凶手确实不是我们,所以,我们不能跟你们走。大人怎可听信这一人之词就肯定了我们便是杀人凶手,这一没其他罪证,二没仵作验尸,仅凭这一人的口头之词,大人就妄下定论,立马抓人,这未免太过草率,也不能让人信服。大人断案如此草率,怕是会让这洛城的百姓寒心。”
夏候宣说得有理有据,字词清晰,容不得那刘千马虎大意,随意抓人。现在经夏候宣这么一分析,哪怕是白痴都知道这事有问题。
于是平民们展开了他们的正义行为,大家都高喊着要仵作验尸。
在这吵闹声中,夏候宣又再次发话了:“大人,这人自称是死者的亲戚,也自称见过杀人凶手,那他为什么没事,反而安安然然的站在这儿呢?那凶手就让他看着杀人而不理会他?”
“对啊,那杀人凶手为什么不杀他,莫不成他和那杀人凶手是一伙儿的?”四下里冒出的声音,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但他这话一出,人群里的气氛就越是高涨,都拿或不善或打量的眼神看着那个证人。
这下,那个自称三贵的人更是害怕的瑟瑟发抖,视力过人的都能看到他额角的汗水在呈自由落体式的下掉。
“大人,大人,小的真的知道凶手,凶手就是他,对,就是他。”他说话时眼光不停的闪烁,最终他停留在了濯夜的身上,手指着他,一脸坚定的说着。
众人见证人指证的是濯夜,他们也都孤疑了,濯夜因为常年练武,又是男子,身体肯定比一般人来得健硕,再加上此时他手中拿有配剑,更是让人怀疑了,于是他们窃窃私语起来。
“那你且说说我朋友是用什么杀人的,你又是怎么看见他杀的人?”夏候宣赶在那肥县太发言前追问道。
“剑,他就是用他手上那把剑杀的人。大人,真的就是他杀的人啊,我亲眼所见的,他就是用他手中那把剑杀的我表哥他们一家啊。那时我躲在转角处的一个柜子里,所以才逃过一劫的啊,请大人明查秋毫,为我表哥一家明冤啊!”他像是抓救命稻草般紧抓着濯夜不放了,最后还声情并茂的流了几滴藽情泪。
“不可能,昨天夜里夜大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不可能去杀人的,再说了,他们无冤无仇的,夜哥哥为什么要杀他们啊!”
昙芯骂完后对着夏候宣说道:“少爷,你说的没错,这人真有问题,血口喷人,满嘴谎话。这种人真应该被抓进去坐大牢。”
她一脸气愤的说着,全然忘记了她刚刚还替他说过好话,只因为她的朋友被那人给冤枉了,充满正能量的她岂能还忍得住。
夏候宣拍了拍她的头,带着安定人心的笑说道:“放心,没事的。”
昙芯也就因为这个笑容而停止了闹腾,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愿意相信她家少爷。
“大胆刁民,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还不快快从实招来。不然可别怪本官大邢侍候!”肥县太有模有式的说道,大有你不说,立马就给你用邢的架式。
“大人,根据天朝律例,非法抓捕良民也是犯法的,比您大的还有城主,你就不怕我们告到城主那里。”夏候宣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么白痴的冤枉她要是对付不了的话,那她也就白活了这么久了。
那肥县太听了这话果真消停了下来,一脸深思,也不知道那师爷在他耳边又叽歪了什么,他这才装作公正的说道:“那好,你说,你们想要怎么为自己辩解。现在本官给你们机会,哼,要是解释不了,这就得跟我去大牢里呆着!”
夏侯宣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围着那三具尸体转了一下,对着大伙说道:“刚刚这自称三贵的证人说我朋友杀的人,还是用他手中的那把剑,大家可有听见?”
“听见了。”
“听见了。”
“是啊,都听见了呢!”
夏候宣见此,她又回过身来,对着那肥县太问道:“大人及各位衙役们可有听见?”
“本官耳不聋眼不瞎的,哪会听不见。”他两眼圆瞪,语气很是不善。
夏候宣没再作理会他,而是把视线调转,对着那师爷及那些个衙役,衙役们见县老爷都点头了,他们也都跟着应是了,反正他们本来就听见了的。
那师爷直觉不该回答,可是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儿,此刻夏候宣又一直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他也只得回道:“看见了。”可是他心里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那感觉有越来越真实的样子,让他心中很是坎坷。
夏候宣见全部的人都回答了她的话,她漂亮的桃花眼里瞬间闪过一丝狡黠,只见她红唇微启,轻声说道:“那既然大家都听到了,那就请仵作来验尸吧!我相信死者也希望早些抓到真正的凶手。”
众人面面相窃,这都死了的人还能告诉他们凶手是谁?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啊!群众们的好奇心多少被勾了起来,不少人在那儿交头接耳起来。
濯夜看着那个挥撒自如,一脸笃定的伪少年,漆黑的眼眸里是浓浓的情意,只是他埋藏的太深,深到别人感觉不到。
小韩天和昙芯看着那个散发着自信与智慧光芒的少年,他们眼中俱是崇拜,只是他两人的心态却是不同的。
昙芯双手握于詾前,一双大大的杏眸直冒星星,那一脸的神情无一不泄露了她对偶像的痴迷。
韩天则在崇拜的同时,心里暗下决心,他长大一后一定也要像魏哥哥,哦不,现在是宣宣,他要和他一样,文武双全,机智果断,即使身处危难之中也能轻易的找到破解之法。
至于蓝翼,他除了得意嘛。自然还是得意,嘿嘿,他的徒弟出马,一个顶两儿。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肥县太即使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派人去请仵作前来。只见他不停的给师爷使脸色,说道:“师爷,既然嫌疑人要求仵作,那你就派人去请个仵作来,也让他们死个明白,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