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丁卡,我反正已经辞职,没有牵挂。要不你先回安城去吧,你还要上班呢。再说,两个人都在这里守着,既浪费人力又浪费财力,一日三餐都要花不少钱。还有,咱们两个人又不能都住在医院里,也需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啊……这持久战还不定打到哪一天呢。”不管怎么说,丁卡现在还是我的姐夫,他还有一个自己的家,我不能叫他老待在小娄身边。穆小安迟早得叫他回去。他再请假,也有个期限不是。
“我不走,要走你走。”丁卡的倔脾气上来了,一点商量的口吻都没有。
“那就都不走了。”我也拗上来了。“但也不能都有你一个人照顾了吧,我们轮流来,今天你休息。”
“我哪儿也不去,等会郝教授就该来了,我要等他怎么说。”
“好吧,我出去找地方,最好找个五星级大酒店,把你安顿下来。”我气道。
丁卡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我:“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我有个表舅家就在北京。离这所医院不远的象鼻子胡同五十九号有一所老房子,小两室一厅,带厨房和卫生间,四十几个平米,走路过去也只有十几分钟。我的表哥表妹都在国外,我舅舅和舅妈上个月也出国去了。走之前,他们把钥匙给我寄来了,说让我们有空去北京玩的时候去住一住。”
“有这样的巧合?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家在北京的叔叔,还居然离医院这么近。”这简直就是瞌睡了送个枕头,口渴了送杯可乐嘛。“来之前,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听你说起呢?”我奇怪地问道。
丁卡轻飘飘的说道:“啊,太忙了,就给忘记了。你要不提五星级大酒店,我还没有想起来呢。”
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郝威尔教授好像背着我跟丁卡说了几句什么话,当时我一门心事都在小娄身上,也就没有在意。还以为说的是小娄的病情。莫非是郝教授的房子,他是医院的老医生了,在医院附近有一套老房子不奇怪。可我又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比较荒唐,郝教授跟我们老穆家非情非故的,凭什么要把自己的房子借给我们。寸土寸金的大都市,就是出租也能得不少租金呢。
“昨天,郝杰威教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出其不意的问丁卡。
丁卡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反问道:“没说什么,都是询问小娄的情况,你当时不是也在场吗?”
………..
“你去的时候,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是三舅公让你来的。记住了啊,是三舅公。”丁卡一本正经的叮嘱我
“什么三舅公,还四叔父,六姨妈呢?”我翻翻白眼,“我怎么感觉那么像是恐怖分子的接头暗号啊,弄得神神秘秘的。”
“这我也不清楚了,总之你这么说就对了。”丁卡道。
这小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不就是他家一舅舅吗?怎么又搞出个舅公出来了,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