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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娄的住院过程很顺利,刚好有一个空出来的床位,郝杰威教授不知道和樊攀是什么关系,非常的热心,想得很周到。据说空出来的床位十分的紧俏,有很多人都在盯着看呢,穆小娄住进去的时候,我们发现连病房的走廊上都住有病人。大家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神情相当的不屑和羡慕。
“你们安心的住进来,不要着急,会没事的。”郝杰威教授五十多岁了,身材高大,头发很厚实,根根直立,说话却很和气。不过,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发现他身上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强劲气势,这种气势我好像在什么人身上也遇见过。我不知道他是光对我们和气呢?还是对所有的病人都很和气,不过能看出来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很尊重他,甚至是有点怕他。
郝杰威教授对身边一个三十出头的医生说:“晚上要值班人员随时注意观察这个小病人,有情况立刻告诉我。”医生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们一眼,大约是在猜测我们的身份,凭什么能博得老医学教授的特别关注。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把丁卡拉到一边,问道:
“丁卡,这郝杰威教授跟樊攀什么关系?我怎么觉得他们有点像呢?”
“不可能,穆二,你也太敏感了,我怎么没有觉出来。”
“是不是樊攀还跟你说了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没有,他就是给了我一张纸条。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真的?”
“真的。”
这是达到北京之后的第一个晚上,万家灯火璀璨如天上明星,辉煌的夜景大气朗阔,北京,你会以什么姿态迎接穆小娄呢。夜里十一点钟,穆小娄突然发起了低烧,人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口里一直叫着:姐夫姐夫。我和丁卡寸步不敢离。丁卡的嘴角还起了一圈水泡,他也上火了。
值班护士和医生都来了,忙着给小娄量体温,检查。郝杰威教授很快就也来了,他摸了摸小娄的额头,面无表情地问道:“多少度?”
“37度。”
“打退烧针了吗?”
“刚打过。”
教授点点头,道:“立刻给她输液,随时观察体温的变化,希望不要超过38度。”
一个小护士交给我一个体温计,柔声的说道:“每半个小时,测一下她的体温。”我点点头。丁卡从我手里夺过去,只短促的说了一句:“我来。”
夜已经深了,我困得不行,伏在小娄的病床边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丁卡的精神倦怠,还在小心的守护着。
我跳起来,连忙说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小娄还烧不烧?我来替换一会儿,你趴着休息一下。有情况我再叫你。”
丁卡摇摇头,拿过一张纸,上面是穆小娄每半个小时一次的体温测量数据,我看了看,暗暗祈祷,阿弥驼佛,还好还好,最高上限也没有超过38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