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咬牙,压低了声音,“司徒千然,你干嘛多事?”
司徒千然气得差点吐血,“你还是不是女人?”
凌小雨双手叉腰挺起平板的胸,“你哪里看出来我是女人?”
论说歪理,司徒千然自知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在她胡说八道自得其乐的时候,他俯下身子,狠狠吻住了她。
凌小雨惊讶地呆住了,他的唇很冰冷,而这个仓促的吻,带着淡淡的青涩,他,他真的……吻了她?
直到他的唇离开她,她才缓过神来,捂着自己的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司徒千然淡淡道:“以后不许再跟我唱反调。”他傲娇地转身离开,徒留下凌小雨一个人傻乎乎地站着。
在现代,如果一个男人不喜欢那女人,接吻也没什么,可是在古代,又是这么纯情的年代,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而接吻,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凌小雨双手托着下巴,呆呆地坐在廊下发呆,司徒千然与杨大同一起去高家处理玉簪失踪的案子了,真正的盗贼应该很快就能被抓到。
可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些事情,满脑子都是昨晚司徒千然那俯身的冰冷一吻。
她的心情那么起伏不定,可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镇定?
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乎这件事吗?
凌小雨有些瞧不起为了一个吻而冥思苦想的自己,她摇了摇头,努力想要做到忘记他,脑海里却始终徘徊着他的身影。
“在想什么呢?”身边有人坐下,递给她一半剥好的橘子。
她见是芊芊,顿时笑了笑,莫名地放松起来。
“我在想,喜欢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感觉。”
芊芊偏过头打量了她许久,继而笑吟吟,“我就知道,你跟司徒千然一定有点什么。”
此话一出,凌小雨立刻尴尬地直摇头,“你别误会,我们之间不是断袖……”
“我知道,丫头,你们之间绝对不是断袖。”她笑着打断她的话,一句丫头就戳穿了凌小雨的伪装。
凌小雨瞬间僵住,她伪装得已经够好了,连跟自己同睡一个房间的杨大同他们都没有看出来,芊芊又是怎么发现的?
芊芊轻轻笑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认出你的女儿身对不对?还记得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有一次我假意与你握手,察看了你的脉象,女子的脉象与男子截然不同,我这才确定心中所想,不过你不用担心,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只要你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我不会在乎你留在这里做什么,更加不会告诉其他人。”
芊芊娓娓道来,神色平静得不像在说话。
凌小雨低下头,忽然问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那,你的秘密又是什么?”
芊芊想了想,露出明媚的笑容,“我的秘密,你以后总有一天会知道。”她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灰,“相公就要回来了,我得去给他做饭,想要蹭饭,欢迎随时光临。”
她的背影消失在长廊里,漆黑如墨的长发在风中飘飞。
凌小雨凝视着芊芊,心中暗想,这样豁达聪慧的女子,匹配蒋雀,当真一点也不亏,蒋雀能够娶到她,也真是福气。
傍晚时分,杨大同与司徒千然已经从高家回来了,而白墨也被确定为偷玉簪的人,据说知道真相的二姨太哭得肝肠寸断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白墨为什么要偷二姨太的玉簪?”凌小雨想不通,如果他和二姨太**,那么大可以让二姨太送给他就好了啊。
杨大同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也是一段孽缘,那白墨喜欢的一直都是高老爷身边的丫鬟芳萱,为了跟芳萱私奔做一对快活神仙,铤而走险偷了玉簪拿去变卖。”
一个男人欺骗一个女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故事已经说不清究竟是谁对谁错,或许男女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一段无需说清的含糊。
凌小雨偷偷瞧了司徒千然一眼,自从他回来之后,就没说过话,他既不看她一眼,也不走到她身边来,倒叫她有些心慌。
凌小雨轻轻咳嗽了几声,“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睡觉了。”
杨大同奇道:“刚刚不是还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舒服?喂,千然,你要不要去照顾一下他?”
司徒千然淡淡道:“她已经不是小孩子,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
杨大同怔住,奇怪了,怎么老觉得夹在中间的自己怪怪的,难道是他多想了?
凌小雨快步奔回房间里,对着墙壁莫名地升起闷气了,不就是一个吻吗?作为一名来自现代的先进女性,有什么好玩不起的?该恼怒该伤心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司徒千然才对吧?
默默将自己蜷缩到被子里,凌小雨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差,正当她胡思乱想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
“我不舒服!走开!”她孩子气地大叫。
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她觉得不对劲时,忽然听到他淡淡的声音,“好,那我走了。”
原来是他。
她急的不顾矜持地坐起来,“你别走呀。”
他站住,转头缓缓地看着她,她有些窘迫地低着头,“你……你是来照顾我的吗?”
他的手里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她眼尖,早就瞅见了。
司徒千然抿抿嘴,在她半是哀求半是可怜的目光中终于心软,他走上前,坐在床沿旁替她擦拭着脸上的肌肤,“过了待会儿我让芊芊配一些药,你吃了应该会没事。”
她其实很想问一问那个吻的事情,可是又觉得,问了就代表在乎,谁在乎,谁就输了。
“我……我很好,你不用照顾我。”赌气地推开他,凌雨又钻进了被窝里。
他果然默不作声地起身离去,门关上的声音令她鼻子一酸,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他怎么就不懂呢?
原本是装病,可没想到这一躺反倒躺出真病来了,凌小雨喝了芊芊送来的药之后很快就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司徒千然似乎在替自己盖被子,她潜意识里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不要走。”
司徒千然回握住她的手,她在发烧,小脸烧得通红,看起来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