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千然伸手牵住凌小雨的手,带着她从花径上缓缓走过,那花匠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个大男人牵手的,目光顿时变得奇特起来。
“你晃了这么半天,就这么走啦?”凌小雨忍不住翻白眼。
司徒千然哼了一声,懒得跟她解释,径直带着她出了高家。
案子毫无进展,回去蒋雀势必又要骂他们是饭桶,凌雨有些气恼地站在原地不肯挪动,“只要我们在高家再找找,一定能发现蛛丝马迹,不如我们现在回去再找找证据!”
见她真的转身要回去,他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傻瓜,盗贼已经现身了。”
凌雨傻傻地呆住了,“谁?”脑海里迅速闪过见到的那些人,她顿时惊讶地看着司徒千然,“你是说,那个花匠?”
她才不相信呢,花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想不开去偷主人的簪子?再说了,他是怎么进入二姨太的闺房的?
司徒千然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忍不住笑了笑,“自然是二姨太为他开的门。”
凌小雨瞪大了眼睛,难道说,是二姨太监守自盗?那她为何报官?
司徒千然不置可否,“试试不就知道真相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一身庄稼汉的衣裳,凌小雨蹙眉一边换一边抱怨,“可是高家的人都知道我们长什么样子,进去不是找死吗?”
司徒千然微微挑眉,“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事情叫做易容术?”
事实证明,存在即为合理,传说中的易容术原来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凌小雨对着平静的湖面抚摸着面黄肌瘦的自己,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别说是外人了,就连她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
司徒千然易容成了一个留着胡须的年青男人,他打量了一眼干瘦的凌小雨,忍不住低声道:“进去以后跟着我,别乱跑。”
高家的花园里常年有各种珍贵的花卉存在,因此需要许多花匠来种花,也不知道是司徒千然真的对花卉很了解,还是他的气势镇住了管家,管家居然顺利地让他们去花园干活了。
眼见前一秒还见过自己的管家现在一口一个“小花匠”的称呼自己,凌小雨心中得意得不得了,日后她一定要向司徒千然讨教一番易容术的精髓。
司徒千然低头干着活,时不时将目光看向不远处低头安静的那花匠,大家都叫他白墨,只知道他在高家呆了很多年了,一直都负责花园里的事情,高家喜欢他的丫鬟极多,他也乐得跟不同的女人周旋,最近他的相好是高员外书房中负责伺候笔墨纸砚的芳萱。
当然,这些信息都是司徒千然亲自打听到的。
凌小雨似乎早忘了自己是来破案的,此时正兴致勃勃拿了一把剪刀,“卡擦卡擦”地将一株好好的万年青给修建的面目全非。
“千然,你看这个形状是不是很特别?”她仰起脸冲他露出灿烂的笑颜,只是她这副干黄的中年男人形象笑起来实在惨不忍睹。
偏偏司徒千然居然能够忍受下去,他淡淡地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凌小雨满足地低头继续玩耍,她知道,只要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可以不用做,只要安心地等待就好了。
一直监视了一天,白墨都正常地干活,凌小雨逐渐有些动摇了,会不会是司徒千然想错了?
司徒千然却并不心急,仍旧不动声色远远跟着白墨,一直到夜幕降临,白墨结束了一天的活儿,走进自己的院子里关上了房门。
凌小雨悄悄扯了扯司徒千然的袖子,“走了啦,白墨肯定睡觉了。”
司徒千然忽然悄悄嘘了一声,只听到白墨的门忽然开了一条小缝,他似乎透过门缝打量外面的动静,这举止着实奇怪,凌小雨闭上嘴,缓缓蹲下,紧紧盯着不寻常的白墨。
白墨闪身走出来,鬼鬼祟祟四处打量了一遍之后,这才奔进了二姨太的院子。
凌小雨一脸佩服地盯着司徒千然,果然,白墨与二姨太关系不纯粹。
二姨太房内的烛光仍旧亮着,若是窗外偷听势必会被发现,司徒千然又伸手拎住了凌小雨的领子,飞身上了屋顶。
他轻轻揭开一片瓦,下面的情景顿时清楚可见。
白墨一扫白日的斯文,正一脸暧昧地搂着二姨太的腰,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二姨太一脸嗔怪地推开他,“你最近找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快说,是不是芳萱那个小蹄子不肯让你脱身?”
白墨摇了摇头,轻轻笑道:“怎么会?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凌小雨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白墨的瞎话还真是一套跟着一套的,也不知道那二姨太怎么瞧得上他,难道就不怕被高员外发现吗?
二姨太十分满意白墨的作答,她靠在白墨的肩上,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恼怒,“说起来都是那飞天大盗的错,如果不是他将我的玉簪偷了,我早就把玉簪变卖与你双宿双飞离开这里了。如今老爷对我一日不如一日,这价值千金的簪子还是我央求了他好久,他才送我的,不然哪里轮得到我这样一个不得宠的小妾拿到手。”
白墨不以为意地把玩着她的秀发,“我若是你,便再去问他要就是了,何必报官?毕竟那飞天大盗也不是什么善茬,”
二姨太恨恨道:“老爷年纪越大,就将钱看的越重,只怕他宁愿将钱带进棺材里也不愿分给我一点,这高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里少了一丝半毫你以为能瞒得过他那个吝啬鬼?我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不报官怎能瞒住他?”似乎不愿再多提这件事,二姨太忽然宽衣解带,带着媚笑看着白墨,“你难得来我房中,就不要再去说那些令人不开心的事情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千万别辜负……”
接下来,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了,凌小雨心痒痒,正要探头看得更清楚,眼前忽然一黑,原来是司徒千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