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我离你远去那一天,
灰色的梦睡在我身边,
我早就该习惯没有你的夜,
勇敢的面对——”
我声嘶喉竭,抚琴的手却如同上了弦,随性所致,即兴演奏起来。杂乱的曲调是我内心的写照。我有点顾不得他人的感受,只想任性妄为一次。现在唯有沸扬的音乐才能让我满足。我肆意弹奏着,却不料指尖的痛楚迅速传至心底,并急速蔓延开来。刺心的痛,那才是正真的现实呀!我一直逃避,企图用音乐来麻痹,可依然能感受的到!那心痛的感觉自从他抽身离去的那一刻,便伴我左右;没有他的夜,我始终习惯不了,因为害怕心痛,害怕要忍受撕心裂肺而选择逃避、离开;可是来到这个世界,每每想起他,靠近心脏的那块地方始终会隐隐作痛……这样的痛时刻提醒着我,他已离去的事实!手指已经疼得弹不下去了,我开始痛恨自己:没想到这上台表演都成了为他追风逐影的行为,我还真是个笨蛋,无可救药的笨蛋!愤恨之极,我一甩手将手中的那把琵琶折成两半,然后木木地转身下了台。
“熙珍,你没事吧?”迎面而来的是悦茹。
我摇摇手:“没什么事。”然后呆在原地了无目的的漫想着。
“熙珍,你的手啊!怎么这么不注意?”我低头一看,悦茹正小心翼翼地用锦帕包扎着我伤到的手。
“谢谢你,悦茹。”
“是我要感谢你才是。熙珍,今晚若不是你,我就——”悦茹的话一下子哽住。
我顾不得手上的伤,抓住悦茹的手:“你是我的朋友嘛!为朋友两肋插刀是理所当然的。而且相比之下,涣少帮上的忙比较多!你这下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报答他了。”
“你们两个,我都要谢!”悦茹不好意思地埋下头。
“呵,我想你要感谢的话,趁现在赶快去找他吧!”我微笑着把悦茹往外推。
“熙珍~”
“袄,对了,这个你拿着。”我从怀里拿出一小包药塞在悦茹的手中,嘀咕道:“本草堂的蒙汗药。只要顺利度过今晚就行了……”
“那你呢?”
我拍拍腰际,向她示意自己也有。
里厅里的精彩继续着,接下来是当牌姑娘们的晋升比拼。PK的结果会在表演结束前出来,姑娘们职位的升降与客人们出的价钱直接挂钩。而今晚说白了,也就是各新秀的**,我之所以让悦茹下药就是顾及到这点。一想到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若是因此白白丢了清白,我就心如刀割。今晚之后,若不出意外,悦茹便会晋升“蝶衣”。而新晋的蝶衣往往又可进修一个月,以准备下个月中的比赛。只是让我有些担心的是悦茹会不会被人识破……
有些不放心,我赶紧朝悦茹离开的方向走去,却和涣少撞了满怀。
“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了,你看活动自如啊!”我向他摆了摆手,“看见悦茹了么?”
“没有。”涣少向台前张望着。
“袄,她去找你道谢了……”为表真诚,我充满感激地望着他道:“今天真是谢谢你呀,没有你,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恩,还有谢谢你的萤火虫。不好意思,全都放掉了啊——我保证改天一定给你全都捉回来!”
“这样大家只是扯平了而已。”
“什么?”我有点糊涂了。
涣少淡淡地说道,“之前我欠你一个要求,今天我帮了你,大家以后互不亏欠了。”
啊,怪不得当时我找他请求帮忙的时候,他会这么干脆!原来如此——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回之前的谢谢。”我狠狠地回应,“这样你心里也会好过一点!”
“随你的便。”我很奇怪地从他脸上看到了紧张。
“哼~~”我自顾自走开,留下神神秘秘的他。
“怎么还没来呀?”我独自一人趴在桌上,望门欲穿。
自从两个时辰前,被欣姐和秋香二人从头到脚地打扮了一番,然后让龟奴扛到了这里厅的某厢房中,我便没放松过警惕。唯一仅有的蒙汗药给了悦茹,我只有以智和拳取胜。房屋里的一切我都动了手脚,只等豺狼上门,自投罗网。可是这豺狼的动作堪比乌龟,我的耐心眼看就快被他磨尽了。时间越晚,我的睡意越强,力气越弱,危险就多一分。
在上下眼皮打了第N次架后,我完全被睡意征服。算了,还是先养精蓄锐……
“哐!”脸盆摔地,水花四溅。
啊,危险危险!红色警报——豺狼进洞!!!
我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瞪大了眼,看看这是哪类豺狼。
尖锐的眼神,厉如尖刀,足以把我千刀万剐;褐色的深眸,寒似鸩泉,万能毒我七窍生烟。
敢情这豺狼是大**?!!
哈哈,哈哈——大**我也不怕!被我这洗脚水一浇,谁也得意不起来!眼前的**根本就称不上“豺狼”,顶多算只落水的小花猫~~
我偷笑着,走向前请罪:“不知王爷深夜前来,奴婢有失远迎,请王爷责罚。”
“这天色微明,就快破晓了。本王只是看到这厢门微开,以为没人,想暂时在这休息会儿。”**压制住怒火,拍掉身上的水珠,走到桌前。
你就吹吧。牛皮吹破了,也没人敢取笑你。我轻声细语道:“奴婢这就去给王爷找衣服换上。”
“顺便给本王端壶酒来。”**伸手拿了张椅子。
“是的。”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厢房,奔下楼梯。
“啪!”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就是重物坠地的巨响!
“哈——”我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现在的他,屁股肯定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