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个民族无论有多大的斗志、意志多其坚强,一旦断了粮草,便如困兽,失败只是个时间问题。
天国援军迟迟未到,万般无奈之下,错决定三日后背水一战,为民族之义,与敌军拼个你死我活。以少胜多的战役在历史上屡见不鲜,可在我看来,我军此战必败无疑。不足两万的孱弱兵力要怎么和来势汹汹的六万大军抗衡呢?波滕乱战,百姓遭害,究其根底,多多少少也有我的缘故。现今,攸关生死,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听之任之?左思右想之下,我决定铤而走险,乔装混入敌营,以扰他方阵脚。
子夜时分,我瞒过众人耳目,涉过湍湍祁水,顺利踏入了陀轮敌军的势力范围。
可奈,前脚刚刚跨上岸,便有人循声而来。我急忙转身,佯装过岸,以混视听。
“What are you doing?(你在干什么?)”
只听那人雄音一吼,我顿时七魂飞了三魄,愣在那无话可答。
待陀轮洋兵把我拽上了岸,我才组织好言语,颤颤巍巍地掩饰道:“I…I…have an important message to your leader——”
我这厢话还没说完,陀轮洋兵便揪着我的衣袖不放,直接戳穿了我的谎言:“Spy!You are a spy!(奸细,你是奸细!)”
我当机立断,朝他手臂狠狠咬下一口。
“啊!”陀轮洋兵尖叫着甩开我,嘴里还喋喋不休地骂着脏话。
见状如此,我拔起腿来就跑。然而,陀轮洋兵刚才的囔声大叫已经打草惊蛇,不过两三步的距离,整个敌营就倾巢而出。
避无可避,我匆忙脱下外套,一路退至祁水。从怀中寻出火折子,我迅速点燃了外衣,朝围敌聚集的一处扔了过去,同时跃身投入祁水。
水流湍急,我浅底勇滑,然冷箭难防,齐向我发。
“噗——”腥腥浓汁直冲咽喉,我喷嘴吐出一大口鲜血!原来一短箭已然刺穿了我的右肩。
血染江水,迷糊视线,然而一切我都顾不得了。忍着痛,我一口气顺着江水游了不知多远。
待再次浮出水面,我大口吸汲着生命之气,深感求活不易。
“来人,救我!”使尽全力爬上了岸,我微声呼叫着。
还好,很快有人发现了我。
刺痛随同鲜血不断从右肩喷涌而出,我试着拔出短箭,然牵一发而动全身,刺疼入肉,犹如锥骨。我停手残喘,用手撑地侧趴,咬着牙把头埋进草丛,等待救援。
趴了一会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始终没人出面安顿我。我心底开始慌张,难不成我还在陀轮军范围之内?
“胜大人,你说这如何是好?”终于有人说话了,还是中文!我定然有救。
“来人既然受了伤,当然救人要紧!”果然还是这位胜大人宅心仁厚。
“是!”两个小兵连忙把我架了起来。
“等等——”宅心仁厚的胜大人一下子又阻拦道。
这时,歪着头的我眯起双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瞧看面前的这位胜大人。万万没想到,他竟是我阔别已久的盛溪同学!
当然,同一时间,盛溪也认出了我:“快把人交给我,你,赶快去通知誉将军,说是找到柳姑娘了,让他赶快派最好的御医来我帐营!”
吩咐好一切,盛溪火速把我抱入了他的营帐。
“柳姑娘,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御医很快就过来了。”盛溪迅速翻出几大条军被,堆叠起来给我倚靠。
“没事,一时半会儿我还死不了。”靠着被褥,我有气无力地自我调侃道。
“柳姑娘,你可别这么说,你要是死了,灏少心里肯定不好受。”
“盛溪——”伴随着一股冷风,一身胄甲的灏少踏门而入,身后是背着药箱的白须军医。
“灏少,”盛溪立马走到灏少身旁回禀道,“柳姑娘中了箭伤。”
“徐太医,过去给她看看。”灏少用着不温不火、不冷不淡的声音指派道。
白须军医盯着我刺穿的右肩,前后瞅了瞅,有条不紊地说道:“誉将军,所幸短箭没有伤及这位姑娘的琵琶骨,只要及时将箭拔出,然后敷药绑扎,稍加调理,就能痊愈。”
“太好了!”盛溪忍不住催促道,“徐太医,你赶快帮她把箭拔出来吧!”
白须军医慢慢打开药箱,将水盆、剪刀、绷布等一系列物品在木桌上一字排开,然后意味深长地抬头望着站在门口的他俩。
“徐太医,赶快动手啊!干嘛愣着?”人心肠的盛溪心急如焚。
倒是一旁全副武装的灏少没说半句,只是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笔直地杵在门口。
“誉王爷,盛大人,你们在这——”白须军医很识时务地点到即止。
“盛溪,你先出去。”终于,盔甲魔王发话了。
“是,灏少。”
“徐太医,你也出去吧。”支开了徐太医,灏少一步步走到我身边。
脱下繁重的半身甲,他在我面前坐下。
“好久不见。”我苦笑着从唇边挤出这四个字。
“是啊,好久不见。”灏少在水盆里洗着手问道,“半年不见,怎么落得个这番下场?”
“同样是半年时间,没想到誉王爷竟升官做了将军。”
灏少瞟了眼插科打诨的我,然后拿起桌上的剪刀,一把剪掉了短箭的锋利箭头。
“还好箭头没毒,不然你早没命了。”
“若是有毒,誉王爷如今也不会见到我了。”
“看来你这半年,也不是一无所获啊,嘴皮子功夫又长进了不少啊?!不知道……”
见灏少突然不说话了,我很自然地回击道:“很多事都是你不知道的。”
下一秒,我的唇腔便被他野蛮进攻的唇舌侵占!他的手臂将我牢牢地困在怀中,几乎挤尽了我肺腔的空气。
“啊——”如同被人抽离了灵魂般痛苦,我深刻地感受着肉痛的真实。
他也在这时放开了我。
“譬如说呢?”灏少从我背后拿出一支断箭,冷若冰霜地问道。
我懒得回答,靠在被褥上喘着气回魂,右肩的疼痛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剧烈了。
“这半年,你都在波滕?”
“恩。”
“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上药。”
“哦。”我侧过身,解开衣衫,露出右肩一角。
“忍着点,会很疼。”
“恩。”我把头埋在被褥,等待着他给我上药。
“呲——”裂疼中夹杂着刺鼻的浓酸味,我狠狠地咬着面下的被褥,紧闭眼帘,试图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出。
“你比以前坚强多了。”灏少在背后淡淡地说道。
我微微地点了下头。
“好了,背后的药上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哦,真是有劳誉大将军了。”我刚坐起身,就被灏少固制住了身子。
“既然是顺手之劳,那本将军帮你把前面的药也上好它。”
我找不到理由拒绝,也无力拒绝,只得任由他摆布。
灏少慢慢把我放倒在床上,右手指腹从我的脖颈一路滑至锁骨。
“有人像我这样碰过你么?”他轻声地问道。
我紧闭双眼,撇过头不加理会。
他停止了他的举动,静静地说道:“柳,留下来吧,留在我身边。”
“对不起,我成过亲了。”
“无所谓,只要你人留在我身边就好。”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么?”我怒视着他道。
“自私?”灏少冷冷地弯了弯嘴角,“你想看到更自私的我么?”
煞那间,我听到衣衫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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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熙珍,我不明白,你说我自私,那你呢?你何尝不是这样呢?”灏少一脸冷酷地写满了我的绝情。
“我跟你不一样——”我试图解释,却被他打断。
“现在,有两样让你选,一是留在我身边,二是看着波滕灭亡,你选哪一样?”
“你这是什么狗屁不平等条约啊?!”
“听你这口气,就是选择第二个咯,好啊,我们天国大军明天就班师回朝。”说罢,灏少甩手把药品扔在了我身上,愤愤地拔腿离开。
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为了自己的自由而牺牲整个波滕民族么?
我不想伟大,但又于心不忍。想起呆在波滕的那些日子,想起绝的无怨无悔、错的朴实真诚、恒的爽快豪言以及杰的忠心不二,还有波滕百姓的热情好客,我的心硬不下来……
“等一下,”我咬着唇,拦住灏少道,“誉王爷,是不是只要我留下,你就举兵援助波滕?”
“是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你想清楚了么?”灏少用无关痛痒的语气问道。
“是的,我想得清楚极了。只要你答应帮助波滕成功平定内乱,我,就留在你身边。”
灏少转身走了回来,取得盔甲后,在我耳边低语道:“记住你今天答应我的话。”
“恩,”我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想把知道的所有军情详细转达给他,“错他们,”见灏少目光尖锐,我转而换言道,“不,我是说,被围困的军队会在后天进行反攻,到时候你们只要……”
“好了,这些事我会处理,”灏少看着我,脸上不是很高兴,“现在,你只要给我早日把伤养好就是了。”
“恩。”我不再多嘴,默默地给自己上上药。
“今后你有什么需要找盛溪就行了,”灏少穿上胄甲,缓缓言说着,“还有,战争的事,你不用操心。”
(第四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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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卷终于大功告成,接下来我家柳柳要重返尚城了!之后,小叶,小涣等都会陆陆续续地重新登场的。最终究竟鹿死谁手,这个谜底很快就会解开了啊!希亲不要心急,糖糖会尽快完成正文的最后一卷的。此外,还会有一卷番外,要点菜的童鞋记得给糖留言哈!
对了,有亲反映说第四卷里的歌太多了,不知是不是所有的亲都有此感想呢?不过,话说回来,第四卷名为“波滕歌飞”,歌自然就会多一些啊——啊哈哈~~~~
最后,呼吁一下,喜欢此文的亲记得多给糖留言和投票啊,亲的支持和鼓励就是糖写文的动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