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琳的心里恨不得弦歌马上消失,都是因为她,那张没了胎记的狐媚的脸让爹昏了头,罚自己去那种鬼地方!
淬了毒一样的眼神射向弦歌,心里想着各种让弦歌生不如死的诡计。
弦歌看到了夏若琳快恨不得吃了她的神情,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挑衅地朝夏若琳冷笑了一下,你不仁我为何对你宽容!
夏莽察觉身旁的弦歌猛的抖了抖身体,连忙嘘寒问暖,顺着弦歌的视线看到了夏若琳,那还红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弦歌,一副尚不知悔改的样子。
从前夏若琳在夏莽的心里是活泼又天真的,就算她常常打骂下人,也只当她是还小,却不知她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连自己的亲姐妹都不放过,夏莽深深的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舒服。
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夏莽背过脸,不再看夏若琳,他挥了挥手,“若琳,你且先下去吧,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去惠安寺吧!去了那里,好好改改自己的性子吧!”
这样失望的语气,令夏若琳心里难受极了,从来在夏莽所有女儿里,她都是最受宠的,现在父亲连“琳儿”这样的爱称都不叫了,她咬了咬牙,把一切罪都怪在了夏弦歌的头上,跺着脚离开了小院。
她的贴身丫鬟清荷看了眼夏莽,也追随自家小姐走了。
剩下的一溜夏若琳的跟班,也在夏莽的命令下都离开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小院子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弦歌、夏莽和妖**人,之前扶过弦歌的丫鬟站在不远处候着。
弦歌这时才细细打量自己的爹娘,夏莽虽名字里有个莽字,但长的却极为秀气,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当官者的威严。
而弦歌的娘,穿着花里花俏的衣裳,面容透着天生的媚,此时也正打量着弦歌,先前的哭痕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了,一张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为人母的慈祥,弦歌下意识的不喜欢她。
夏莽打量了一下这个破落的小院,皱了皱眉,“弦歌,你平时就住在这里吗?”
弦歌垂下眼睛,应道:“是的。”
“今天就搬去竹园吧,那里虽然不大,但是环境好,对你身体也好。玟儿,”夏莽对着妖**人道,“你身为主母,连自己孩子都照顾不周,看在你平时为夏府打点的份上,这次就不罚你了,弦歌的吃住不用我说你自己知道!”
大夫人温顺的一一答应,低下头的眼里隐藏的不屑和恨意却被弦歌轻易看出。
“晴紫,你从今以后就跟着五小姐,照顾五小姐的一切。”夏莽将身后候着的丫鬟分给了弦歌。
“是,老爷!”晴紫长相秀气,透着沉稳,看上去倒不似之前那些不入流的下人之类,没有将厌恶表现在脸上,但是心里怎么想的,还有待考察。
夏莽一再叮嘱大夫人照顾弦歌后,便让大夫人离开了,让她收拾一下竹园去了,又命晴紫收拾一下弦歌小院里的贴身衣物。
待只有两人时,夏莽温柔摸了摸弦歌的头,他看着弦歌那张没了胎记的脸,仿若看到了自己过世的妻子——弦歌的生母,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是夏莽此生最爱也最恨的人。
弦歌几乎要沉溺在夏莽的温柔视线里,差点就要忘记他也是害死原弦歌的间接凶手。他望着她的眼神,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其他人,里面的爱意是那么明显。
“弦歌,以前是爹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是爹不对,你和你娘简直一模一样。孩子,我知道你还恨爹,你那点小伎俩还瞒不住爹~”
弦歌心里一惊,表情温顺的脸上僵了僵。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爹会罚你,你是你娘留给爹唯一的东西,以前是爹糊涂对你置之不理,希望你能原谅爹!当然爹知道你不可能一下子就原谅爹,爹会改,爹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爹就开心了!”
夏莽一脸的真诚,弦歌却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她怕自己会答应他,原谅他,早知现在为何当初要如此狠心!
这时晴紫出来了,拿着一个很小的包裹,也是,以前的弦歌住在这破小院里能吃顿饱饭都很满足了,衣物不多,都是很朴素的,女孩子家的饰品更是只有生母留给自己的一个玉镯子,除此也没什么好带走的了。
看到晴紫出来,夏莽又恢复了起初进来时的官样,轻轻拍了拍弦歌的肩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