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弦歌快要撑不住了的时候,从小院门口传来了响亮的“住手”的声音。而夏若琳在听到这声音时一怔,手中的鞭子也停了下来,不敢置信的看向院子大门。
一位身形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领着五六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女人进了小院,其中一浓妆艳抹穿着妖媚的女子一进来,就擦着泪哭着扑到夏弦歌身上。
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直呼:“我可怜的女儿啊,世上怎会有如此歹毒的女子,竟要置自己姐妹于死地,要不是娘亲得到消息,就看不到你啦!老爷,您要为我们弦歌做主啊!”
妖艳女子指着夏若琳,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带着哭腔道,“老爷,您可要管管二小姐啊,她要打死自己的亲妹妹啊!如此歹毒的心肠,老爷您不能纵容杀人犯啊!”
虽句句皆在指责夏若琳,但听在弦歌耳里,却感受不到一点儿被母亲呵护的感动和亲切。
而一开始威风凛凛的夏若琳,此刻全没了刚才的气势,整个人呆住了,晃过神来后,支支吾吾的,被妖艳女子的话堵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够了!都给我安静!”
中年男子威严十足的吼声令闹哄哄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妖艳女子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用眼神狠狠地瞪着夏若琳,。
众人都看向中年男子,夏府的主人——夏莽,他令丫鬟将地上的弦歌扶起,一旁的大夫赶紧过去检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拿出了一支药膏,嘱咐丫鬟给五小姐抹上。
夏莽看向夏若琳,“琳儿,这次你重伤了弦歌,爹可不能再轻饶你了,罚你一个月不准出门,静静心,听到了吗?!”语气虽重,却能轻易听出里面的宠溺。
夏若琳听了,心里一喜,果然父亲还是疼爱自己的,赶紧点头。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偏袒二小姐!你要给弦歌一个公道啊!”妖艳女子看夏若琳一点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不依不饶的说。
自始至终,夏莽都没有看过弦歌一眼,他眉头紧皱,仿佛极不耐烦的样子,他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带着弦歌进屋。
此时的弦歌缓过一口气来了,听到夏莽,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的答话,虽然有心理准备了,还是止不住的心寒,不,她不会让夏若琳如此轻易的逃过去的!
想到此,她拿开了丫鬟扶着的手,盯着夏莽,用极虚弱的声音说道:“不,我不走,弦歌只愿父亲能多看女儿一眼!”
夏莽本就对弦歌有偏见,十几年来从没看过这女儿,即使耳闻她屡次被夏若琳欺负,也从没有阻止过,此时听见这软软的声音,心一下子就愧疚不已,不禁回头看了弦歌一眼。
弦歌眼眶里盈满着水光,偏又倔强的不让它落下,身上的伤口渗着血,疼的她咬住了下唇,端的一副只想父亲多看一眼的委屈女儿的模样,期盼地看着夏莽。
这柔弱却又要强的样子,令夏莽的爱女之心喷涌而出,他一步并作两步,一把拥住了弦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早忘了十几年来对弦歌的冷漠,只想着要好好疼爱这个女儿。
被抱在怀里的弦歌轻轻的啜泣着,眼里一闪而过的恶心和得逞却没有人发现。
“父亲,二姐姐她打的弦歌身上好疼,但更不及弦歌心里的疼,弦歌只想父亲能来看我一眼,二姐姐却说弦歌是痴心妄想。父亲,您真的喜欢二姐姐,不喜欢弦歌吗?”弦歌微微抬起头,含着泪问道。
“爹当然喜欢弦歌!”夏莽答道,瞥了一眼深受打击的夏若琳,又吐出,“当然琳儿也喜欢,你们都是爹的乖女儿!”
这样含糊的回答弦歌当然不满意,她要让夏莽狠狠地惩罚夏若琳,让她知道,夏弦歌不是好欺负的!
“可是二姐姐还说弦歌是妖怪,说要打死弦歌,弦歌好害怕,下次如果父亲不在,二姐姐会不会打死弦歌呢?”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弦歌颤抖着身体,仿佛忍受了极大的恐惧,令抱她在怀的夏莽止不住的心疼。
“琳儿,弦歌说的可是真的,你要打死自己的妹妹?你以前多次鞭打下人、丫鬟,爹可以不罚你,但是这次,你对自己的亲姐妹竟也如此狠心!”夏莽大发雷霆,对夏若琳吼道。
“不是的,爹,夏弦歌她骗你,我。我没有。“夏若琳赶紧辩解,她难以置信,一直疼爱自己的爹爹竟然会用如此重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没有什么!管家多次和我说过,你体罚下人,鞭打丫鬟,难道有假?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难道都是假的!“夏莽最不喜欢的便是有人说谎,作为县令,说谎是他最厌恶的事!
夏若琳何时受过这种骂,一时间竟委屈的哭了出来。
而弦歌觉得这还不够,自己受的伤,死去的弦歌所受的屈辱,今天要一并还给夏若琳!
“父亲,姐姐她不仅用鞭子打过我,还常常不让厨房给我送饭,那次三天没吃饭,弦歌都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听到这话的夏莽,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二女儿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肠,作为县令,他觉得夏若琳做出来的事令他难以接受。
他叹了口气,“琳儿,爹一直以为你是善良明事理的孩子,这次你打伤弦歌的事,爹觉得,该重重罚你。你心性暴躁、易怒,从今天起,你就去山上的惠安寺里清修一段时间吧,爹和那里的方丈是熟识,会照顾好你的。你到了那里,就改掉自己的坏脾气,什么时候改掉了就什么时候回来!”
夏若琳呆住了,去惠安寺清修,说难听点就是去当尼姑啊!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去了惠安寺,去了那里天天吃素念经她会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