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正式上课之前,温凉忆就对她的这个新同桌有点印象,也许是出于以后相处的考虑吧,先了解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略有些黑的男生,爱笑,有点小幽默,很能活跃气氛,从他竞选班委时的表现就能够看出来:本来一屋子来自天南地北的互不相识的人,却因为他的一席话而聊起天来,就好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重逢一样。
哦,忘了说,她的同桌叫容应然,同时也是他们这个新班级的班长。
若是知道他们之后会有那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她又怎会在那时多看他一眼?
温凉忆是一个凉薄的人,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因为她父母离异的关系,她不相信所谓的感情,会下意识的避开所有的男性,拒绝与他们有接触,因此就算是初中三年与她在同一个班的男生,她也不能够叫出人家的名字。
当容应然在第一天上课时向她借橡皮擦时,她竟没有像以前那般冷冷的瞥过去,不作回答,而是把自己的橡皮擦推到他的桌子上,就又埋头干自己的事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或许是他脸上的笑容太真诚,让她没办法拒绝;又或许是她不想在一开学就惹出一些是是非非来吧!
却不曾想到在很久之后这个在当初她认为笑容很真诚的人会带给她一生中最深的伤痛,这种痛似扎进肉中的刺,拔不出,也消不掉,只能任它在肉中生长,带给身体隐隐的疼痛,提醒着这桩曾有过的伤害。
人生就像一场场舞台剧,不到开幕,谁也不知道剧情是好是坏;不到落幕,谁也不知道结局是悲是喜。
高中的生活还是和初中一般枯燥、乏味,何况温凉忆所在的学校还是封闭式的全军事化管理,就更无趣了。简单三点一线,日复一日,实在是乏味的很,不过,才刚迈入高中孩子们或许是还没摆脱初中爱玩的稚气,总是能从单调无味的学习中找到乐趣,来慰藉身体中那颗火热跳动的心,使它不至于在平静中失去它该有的生机与活力。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入学两个多星期了,温凉忆她们小组的八个人已经很熟悉了,搭档起来也比较默契了。他们学校采取的是高效课堂模式,所以是每组八个人,面对面坐着,好方便讨论问题,温凉忆右手边是容应然,对面是程严镐。
说起程严镐这个人吧,还得提到小组成员第一次见面的情况。那时候温凉忆刚刚自我介绍完,坐到座位上,突然对面冒出一个人兴奋地对着她说:
“温凉忆,你初中是第三中学的3班,是吧?”
温凉忆疑惑地抬起头望着他,答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是想说我们俩以前是一个班上的,只不过你向来都不太爱搭理人,所以我对你的印象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对了!那个单小群是你最好的朋友吧,她是我表妹,我跟她关系挺不错的,所以经常听她说起你。”
“哦,小群现在在三中复读吧,她说她今年没考好,明年要跟我考一样的学校呢!”
“嗯,那个丫头没心没肺的,没考好也对她没什么影响。”
就这样,温凉忆结识了这个班级中算得上是她的唯一一个熟人的程严镐,也在以后成为她男闺蜜的程严镐,这是后话。
在我们的人生旅途中,我们会遇到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些只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有些会给我们的人生添上浓墨重彩的笔画,但也只是装点了一抹亮色而已,不会为谁而停留;有些会长久的带给我们温暖,无私的为我们提供暖心的关怀,会长久地驻留在我们的生命中,成为一种永不消散的标志,这样的才可以称之为朋友。
程严镐于温凉忆就是最后一种,包括后来的魏文询更是如此。她,何其有幸,能得如此之挚友,一生,无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