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着，他总是感觉一切都是自己错，锦绣的死，更是自己的错。
辽阔苍茫的雪域一望无际，两人越是往前，越是感觉冷冽，向阳灵识外探，方圆百里除了他跟月疏桐之外，在无旁人，而那座巨大的天地结界，就在数十丈外，向阳携着月疏桐落至积雪上，寻了块干净的岩石，抚去浮雪，让身子孱弱的月疏桐先坐下歇息。
玉无寒不知何时会来，看来唯有等了。
月疏桐笑吟吟的瞪着他，轻声道：“向阳，待得过一阵子我体力完全恢复，便是来找你，咱们去瀛洲……！”
向阳听她又提去瀛洲之事，蓦地蹲下身来，瞧着她那双秋水星眸。“师姐……！”
月疏桐摇摇头，笑道：“你莫要再叫我师姐了，你叫我‘疏桐’，可好？”
向阳轻轻的拽住她柔软的手掌，迟疑片刻，轻声道：“师姐，对不起！”
月疏桐佯怒道：“都跟你说，莫要再叫我师姐了么？我以后不是你师姐……！”
她话未说完，就让向阳插话打断，“不……师姐……！”向阳深深吸了口气，盯着她的眼睛毅然道：“师姐，对不起，我恐是不能带你去瀛洲了……！”
“为何？”月疏桐诧异。
向阳放开她的手掌，背过身去，咬牙道：“师姐，我送你去释净院之后，你我二人就此别过了……我想独自游走天下，再不想理事……！”
月疏桐眼圈骤红，呐呐笑道：“你，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向阳哑声道：“师姐，对不起，我仅能将你当着我师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心念。”
月疏桐尖叫，“为何会如此？”她的眼泪，随着这句问话，扑簌簌的落下来。
向阳无应。
“因为那锦绣么？”月疏桐又问。
向阳沉默片刻，终是重重的点头；月疏桐哭出声来，“她不是已死在鬼界了么？”
向阳鼻中一酸，再次点头，颤声道：“师姐，对不起……就算我忘记了所有，我也忘不了锦绣……这天下，我厌倦了……！”
“你在说什么？”月疏桐拍打着双膝失声尖叫。
向阳听她语音急促激动，慌忙转过身来拽住她的手臂，“师姐……！”他的嗓音有些哽咽，“对不起！师姐！对不起！我很抱歉，我很难受……！”
抱歉？难受？月疏桐又悲又气。凝泪的双目怔怔的瞧着他，这个男子，再不是她爱恋的那个向阳了。
片刻之后，向阳手掌一紧，扯着嘴角笑了笑，道：“看你真是……师姐，你要好好活着，知道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