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长饱足之后,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叶灵珊,他越看她越觉得秀色可餐,白皙光滑的脖子,圆润修长的臂膀,细细弯扭的腰肢,圆而突翘的臀部,虽然伏首桌面,看不到脸蛋儿,可是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加上醉后的哼哼喘息声,令他神魂颠倒,沸血喷张,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马上就饿狼般扑将上去了。
钱无量订完房间拿着锁钥凭证回来后,看到师父正色迷迷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于是马上走上去打断道:“师父,咱们快去放好行李歇息吧。”
李道长的**被他搅散了,他一脸的不满,对钱无量淡淡道:“哦。”然后起身要扶叶灵珊上楼去,钱无量见状立马携起叶灵珊之手道:“我来扶吧,怎能劳烦师父呢。”
李道长故作关心道:“不碍事,护爱徒儿是为师的职责,你去提行李吧。”
钱无量被他一说,登时内心充满怨愤,一双眼睛渐渐地由恭敬转为忿怒,李道长见他又不听话了,马上目露凶光,逼视得他胆怯下去,他一个公子爷哪受过这般屈辱,只是李道长的那双眼睛不知施了什么法术令他不得不退却,然而他一双手还在紧紧地攥着叶灵珊的手。
李道长夺过叶灵珊之手,把她扶了起来,钱无量愤愤然地放开了,一把抓过旁边的行李,也不管掉与不掉,提起就走。
他走在前头,不时的回头看李道长和自己的未婚妻,看到他们慢悠悠的,挨得甚是紧密,愤怒得整个人似炸开一般,满脸通红,他朝他们大声道:“快点啊。”
李道长不作理会,仍在慢腾腾地享受着摩挲之快。
待进得房间时,李道长把叶灵珊放于床榻之上,一张馋嘴恨不得在她身上磨蹭一番,然而钱无量一直在旁边死死盯着,他无从下手,只好作罢,于是退出房门道:“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钱无量看都不看他一眼。很快店小二打水进来了,于是钱无量十分细心地给叶灵珊擦拭脸蛋上的汗渍,拧干毛巾后,又搭于她的额上,以吸消些酒气,给她盖好被子后才依依不舍的回自己的房间去。
夜色渐浓,旅人食客走走落落的声音也逐渐平复,蟋蟀声响起,人们进入了梦乡,可是钱无量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他一直挂心着叶灵珊,担心她酒醉呕吐,于是时不时的附耳贴于墙上,听隔壁她房间的动静,初时悄无声息,似乎叶灵珊睡得很酣,他稍感宽心,可是后来听得几声咳嗽,他又立马绷紧神经,静静地听着,很快又归于平静,他的心弦就这样时紧时松,到得后来全无睡意。直到夜深人静之时,他才稍感困倦,打了个哈欠,正要躺于床上,忽听得隔壁房门吱呀地响了一声,正是他未婚妻叶灵珊所在的房间,他突感不安,心想:“不好,莫非有窃贼色徒要伤害灵儿!”,于是飞也一般的冲出房去。
李道长名叫李明基,原也是个官家子弟,后来也是为了修仙,大费钱财,好不容易攀上丹鸣峰的一个不入流的小道士,初时自鸣得意,以为从此就可以位列仙班了,直到跟随其去到丹鸣峰后才知道,原来所谓的修仙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里一样等级深严,遍布三教九流,要受到众多繁规密令的约束,修仙更是需要千般毅力,不折不挠的默默苦练,即使这样,没个三五十年,难有所成,要想突破常人,修得正果,除此之外,更是需要远在星辰之外的运气和巧遇,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官二代,哪里经得起这般折磨,于是在丹鸣峰混迹没多久,学会了讨好卖乖,投机取巧,逐渐的接触到了隐没于仙界底层的暗坊黑市,干着些倒买倒卖,以靠交换灵气赚钱的勾当,最终沦为了一个遭人鄙视的卑微小徒,可是纵然这样,他们依然能够在凡界得到那些州官商贾的尊崇,其实他们与那些靠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无异,只是他们身上拥有来自仙界的珍贵无比的灵气作为幌子罢了。
李明基回到房间,欲火焚身,心想:“这小妮子灌了些酒竟然这般妖娆动人,只可惜钱无量那小子盯得紧,要不然,嘿嘿。须想个法子,到了中夜,摸到她房间去。”,于是他也大半夜没有入睡,一直在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的摸索出来,潜入到叶灵珊的房间中,屋里漆黑,他虽看不清东西,但是依照刚才辨识,悄无声息的走到叶灵珊床榻前,看到衣被下隆起的一个人形模子,轻声淫笑道:“小娘子,我来啦。”
就在这时,钱无量突然破门而入,大喊道:“奸贼!”
李明基吓了一跳,猝不及防,黑暗中不知要逃向哪,情急下忽然想起左首有扇小窗,也不假思索,纵身朝那钻了出去,只听得嘭的一声,从小窗下面传来草料的簌簌声,以及马匹惊乱的嘶叫声,原来底下竟是个马厩,李明基沾得一身禾草,狼狈不堪,捂住痛处踉踉跄跄的跑了开去。钱无量追到窗口,往底下看,可惜夜色朦胧,并没有看清是谁,于是他也不多加理会,急忙点灯看看叶灵珊是不是无恙,待看到她呼吸均匀睡得正酣时,才放下心来,显然叶灵珊还没酒醒,钱无量捏了把冷汗,心想:“幸好我多加留意,没有贪睡过去,要不然灵儿就,”他不敢再往下想去,于是走到床榻前,静静的守候着她。
李明基跑出厩棚后,为了掩盖行为,慌慌张张的跑回自己房间去,他理了理衣衫和发冠,装模作样的跑过来,推开门道:“奸贼在哪!奸贼在哪!”
然后走到床榻前,对早已在那里的钱无量道:“灵儿没事吧?”
钱无量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李明基心中一怯,以为败露,完全失去了师者风范,吞吞吐吐道:“这,都是为师不好。”
钱无量对他冷冷道:“奸贼跑了,师父回房去吧,这里没事了。”
于是李明基强作颜笑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心中有鬼,只是钱无量碍于师面,没有道破罢了。
李明基回得房中,暗作打算,心想:“我钱财已经到手,如今又远离了小浪屿村,我何必还要继续纠缠于这两个小孩儿呢,虽然为了收这两个徒弟破费了我不少仙气和口舌,但是赚来的资财足够我再买上好几倍了。”他捻了捻胡须,突作打算道:“是时候脱身了,虽然那小娘子着实漂亮,抱着真是醉心酥骨,但是有那小子时时刻刻盯着,实在好下手,罢了,脱身要紧,现在灵气所剩不多,要是被他们瞧出了端倪,报给官府,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虽说凡间治不了仙界之罪,但是坏了名声,以后我就不好混了,要是传及师门那里,我就彻底完蛋了。嘿嘿,幸好我没有报出真名,现在我跑了,他们也无从追究,只可惜了那小娘子,啧啧,算了,还是到丽春院去找几个头牌来消消渴吧。”,想完,他匆匆忙忙的打包行李,趁着夜色,施了点仙气,飘然而去了。
第二天,他们醒来时,待要去叫唤师父,才发觉李道长已经离开了,原来一切都是个骗局,钱无量恨得咬牙切齿,后悔以前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像个下人一样听他使唤。叶灵珊如梦初醒,原来自己所拜的这个师父,不但是个骗子,还是个**之徒,昨天她就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对劲,自己虽然喝了几杯酒,可是也不至于醉成那样,肯定是他暗中下了蒙药,才致使自己浑浑噩噩,一夜未能清醒过来,也是她涉世未深,虽然聪明机敏,但是暗箭难防。
现今他们一下子像是跌入深谷,修仙之梦破灭,前无去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钱无量哭丧着脸道:“灵儿,我们该怎么办?”
叶灵珊看了看他,想到要是就此放弃的话,回去只能一辈子做钱无量的老婆了,她心有不甘,觉得自己的命运本不该如此,于是一股倔强之气愤然而起,想了一会,目光坚强道:“牛鼻子老道骗了我们,难道寻仙路就没了吗,没有他带领我们一样要到丹鸣峰去,我要修仙,我要把那些害过我的坏人统统得到报应。”
钱无量看着她充满仇恨的目光,心中一凛,嗫嚅道:“灵儿,你,你真的还要去修仙吗?我看还是算了吧,不如咱们回去吧,只要把实情向爹爹禀告,他们不会怪我们的。”
叶灵珊担心的不是家人怪罪,而是自己的美好前途就要毁于这段婚约了,于是她深情的看着钱无量道:“无量,你我的人生理想是什么,是一辈子都守在小浪屿村,安于一隅吗?还是去追寻自由自在的仙迹?云游四海,无拘无束。”
钱无量毫无主见,被叶灵珊看得有些脸红,说道:“我不知道,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就好了,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叶灵珊见他虽然纨绔,可是很听自己话,于是略喜道:“好吧,我们不用牛鼻子老道携领,我们要自己去丹鸣峰修仙,牛鼻子老道不是说他是太乾派的弟子吗?我们就到丹鸣峰找太乾派去,我就不信仙人是毫不讲理的石头,竟能纵容门人去坑蒙拐骗,我一定要说服他们收留我们。”
钱无量被她的一番话语点燃了信念,于是附和道:“对,跟他们说理去。”
于是他们清点了行李,发现还有好些银两钱票,足够他们路上所用,而且李道长游说钱大用的那张标明丹鸣峰去向的地图还在他们包袱里,因此省了打听问路之难,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后,他们又在附近驿站买了两匹马,风尘仆仆的继续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