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箩从没想到修容的突然消失会在府里引起如此大的风波,原本想这货身上没了银子肯定会乖乖的回来,将军府上报丢失的物品,除了让小九顺手牵羊的几件外,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丢失,依着修容的花销,肯定已经没了银子,几日后也许摇摇尾巴一阵可怜样子就回来了,不成想这回他消失的够彻底的。
除非是他又去傍富婆了……或者骗取哪家富贵公子蹭吃蹭喝,可崔将军府已经是乐安城最为舒坦的地儿,云箩不由联想到前几****一时怒气下骂修容的话语,语气重了点,话语狠了点,难道真的伤着他的心了?
云箩叹着气,摇摇头,立刻通知了小九让全城乞丐地毯式寻找,小九不情愿的回来报时,只道没人在宛城见过修容,这下子云箩也有些坐不住了,修容会易容术,要真的想变个人样躲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怎么说也是师父的亲侄子,师父把他交到自己手里养着,好端端的人要是弄丢了,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师父他老人家,况且现在的石蕾还在犯严重的相思病,加之府中三小姐择日回府的消息越传越厉害,他的一走,看似平静的将军府似是投了一块石头,漾起层层波纹,波及的是谁?波及何事?都在一点点接近最真实的面目,无人能够阻拦。
崔颢倒是不在意,依旧闲了练练字,品品茶,拉一帮友人在画舫上夜夜笙箫,悠哉肆意,洒脱闲淡,云箩今日在书房,表现的特别乖巧机灵,公子说要练字,她就抢着去磨墨,递过去茶水之前都不忘吹凉了,再笑意盈盈的双手奉上,“公子,您的茶。”
崔颢对这般明显献殷勤的阿箩实在是不习惯,端着茶水小饮了一口,眉目间的一丝无奈早就显现出来,终是忍不住了,搁下手里的茶杯,哭笑不得,云箩眨了眨眼睛,无辜而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再询问公子有何事?
崔颢沉默了一下,“阿箩,有什么事就说吧。”
“公子,阿箩还真有一事要问问,只是不知道要不要张嘴问您?”
崔颢微微皱了皱眉,“说罢,我看你道也不像那种不敢问的丫头,顽着呢。”
云箩嘻嘻一笑,偷瞄了一眼面前的崔颢,看他似乎没有生气,才大胆的问道,“荣公子离府了,公子可知道?”
崔颢眸子沉了沉,认真的说:“闹了如此动静,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幽幽叹了口气,一副语重心长惋惜模样,“文荣兄这般离开也是好的,三妹几日后回府,少不了一阵闲言碎语,听不到也便不会多想了。我以为他是不介意了才愿意回到乐安城重新于我等相见,三妹做的糊涂事,总归是对不起他,对不起文家的,我们崔家与文家是世交,也因着这事淡薄了关系。”
云箩听着这番话,虽然她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也依稀能从崔颢的口气中感受到修容重回乐安城的不易,可她为什么重来没有看出修容有一丝丝的难过呢?
也太会伪装了,连心也要伪装的这般,这样的男人身上到底会有多少秘密?
“公子,当年三小姐与荣公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犹豫了再三,还是问了一句。
崔颢突然站起了身子,高大的身影像一道黑影压迫下来,重宁心中一紧,也许是问了不该问的,她算什么要知道府中都不许提的禁忌,正要搪塞的过去,却见崔颢扶着额头,两鬓竟沁出汗珠,他虚弱的摇晃了两下,云箩连忙扶住他的胳膊,“公子,您怎么了?”
崔颢摆手,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我没事,只是突然头痛犯了。”
“公子何时有头疼的毛病了?”
“有些时候了,不打紧,扶我回房间休息下。”
云箩瞅了瞅面前的人,神色染着忧虑,嗷,您可千万别生病了,两个病人她可照顾不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