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容又失踪了?
自从那****去见过石蕾,离开后就再没有回过自己的住处,修容几日没回府中的事云箩本想瞒着石蕾,可小九出去办事,那些侍候的丫头们闲了就喜欢聊点八卦,这不,刚说到荣公子,就让耳朵尖的石蕾听到了,两个侍女还以为屋子里的六王爷正在睡午觉,殊不知一句”荣公子”就已经将软榻上小憩的她吵醒,两人守在屋门外小声窃窃私语,你一句我一句的,当然是最近传的最厉害八卦——三小姐回府的事。
石蕾是练过武功的人,她们声音虽然已经放低了好多倍,可一字一句的谈话还是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她的耳朵。
“荣公子好多些天没回府中了吧?”
“哎,有两日了,伺候荣公子起居的莺歌这不也跟着哭了两日。”
“该不会是因为三小姐吧,不都说三小姐要回府中了。必经曾经是将军府的姑爷,咱们三小姐的准夫君,现在闹成这样,见面也挺尴尬的。”
“谁说不是呢?”
终究是纸包住火,后面的话石蕾再没心情听了。一双脚跟灌铅似的走回去,躺在在床上心情越发郁郁起来,夜里下了一场清凉的大雨,燥热消去一大半,按理说这正是养身子的好时光,可他身子不但不见好转,第二日反而又咳了血,急得崔老将军将全成的名医都招进了府里,挨个为石蕾诊脉。
最后几个老大夫会诊,得出一个结论,王爷这是积郁成疾呀!当然六王爷的身份自然是不会告诉他们的,老将军实在着急,找来崔颢,大概意思是两人年纪相仿,更容易交心,让他好好跟六王爷谈谈,好——好——的——谈。
您这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住进府里后好端端的一直生病,崔老将军是惴惴不安,万分惶恐,吃不好睡不好,因为府里传言说六王爷看上自家儿子了,自家儿子不从,心地善良的六王爷不想用强,于此相思成疾了。
但看今日情况只好牺牲下自家儿子的色相了。
崔颢带着云箩来探望时,石蕾那哭过的红红眼睛一下子就让她明白了,叫上全城的名医也不管用,石蕾这是心病,跟伺候修容的莺歌侍女一样都是心病。
崔颢进来后一阵恭敬的寒暄,似也看出些端倪,只是不敢妄自揣度,现居六王爷身份的石蕾兴致不大,多半闭嘴不吭,弄的崔颢好一阵尴尬,只好拱手行礼退出房间,临走前石蕾指着云箩突然出声,“你留一下。”
崔颢心下一惊,不知道这六王爷到底在做什么,竟要让他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女留下,他转身刚想替云箩出头,云箩连忙拽住崔颢的衣袖,微微头摇,小声道:“公子不必替奴婢出头,想来六王爷为人宽厚,定不会为难奴婢,若是公子这般,再惹的王爷不满,身子加重,反倒给别人留下言语。”
他焉能不知其中关系,可若是照着以前依稀会那么做吧,偏偏语嫣姑娘的死让他大彻大悟。
“不知道王爷作何要留下臣的这一贱婢,可是这贱婢平日遣来园子对殿下身边之人有何不恭?”崔颢终究是没有那么做,顶着压力把该说的话,该护的情都护了。
石蕾一时哑然,只呆呆的看向云箩那里,云箩在心中暗暗抹汗,她知道石蕾是想让她留下来说说体己话,崔颢想要护她,也是没错,她怨不得,云箩有种想拍脑袋的冲动,亚历山大呀,这都什么事跟什么事,一切祸端都是修容那货引出来的。
云箩不能够说什么,她这般贱奴的身份在两个权势的“男人”面前根本没法张嘴,只好默默的给石蕾回了一个眼神——一切等随后再说。
还好石蕾她看懂了,又躺回床上摆摆手,崔颢这颗心才算放下来,领着云箩出来这六王爷的居所,穿过好几个亭台水榭阁楼,终回到住所。
“阿箩怎么看六王爷这般情形?”
云箩自然不能说实话,装傻充愣的摇摇头,再假装惶恐一阵,“六王爷的心思岂能是奴婢能猜的了的,而且公子不该为奴婢冒险顶撞六王爷?”
崔颢笑了笑,眸子里颇为宠爱,又蒙着一层云箩看不清的情绪,话语悠悠响起,“这府里若是我都不能护你周全,倒不如让你赎身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去,到时候我定会为你置办一份厚实的嫁妆,也算不枉你伺候我一番。”
云箩作感激涕零的表情,实则没有那么夸张了,她是听着挺感动的,可是这般决定人的命运确实是云箩不喜爱的,她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使嫁人也要嫁给她自己挑选的夫婿。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云箩想了想,拍散了这个矫情的想法,男人就算了,还是“愿得一心人,白银不相离”的好。
遂道,“公子这般待阿箩,阿箩定当全心全意照顾公子才是。”对,连带全心全意照顾好公子您家的生意,所以说石料的事您就甭操心了,让我操心吧,我狠乐意操劳的。
崔颢没再说话,竟然伸手覆上云箩的脸颊,就在快要挨到的时候,云箩就跟触电般的弹开了身子,一双青灵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动起来,笑嘻嘻的道,“额?公子我让小厨房给您顿了清心拜火的莲子羹,我这就赶快去端来。”
云箩的身影闪的极快,她本就生的纤瘦,动作灵巧的很,小身影说不见就不见了,崔颢愣愣的看着自己那伸出去的手,顿了半天,只好尴尬的缩回来,嘴角不由翘起一抹弧度,哭笑不得,崔颢是想说,你嘴角有馒头渣滓,我给你抹掉,不由摇摇头。
果然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懵懂单纯的可爱,可为什么在她的眸子里却总能看到一种与众不同,倔强,高傲,清透,不是说这女孩多么清高,不可一世,而是她心里似乎很明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既不过分卑躬屈膝,也不拔尖显露,淡淡的不着痕迹的在那副小小外表下掩藏其起来,默默进行着,他道真想看看她要作什么?。
如果让云箩知道崔颢已经这般敏锐的察觉出来,还跟猫捉老鼠一样先“玩”,云箩一定会跺脚感慨,“早说嘛,也不用我装侍女装这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