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岩没想到,这样做的结果,往往不是按照自己预料的路线走的。
“既然如此,爱妃今晚便侍寝吧!”
“什么?”夏岩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听到的。”楚凌天一双桃花眼暧昧不明地看着她。
“皇上您三思啊!”夏岩就差没给他跪下了,不要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啊!
“朕已经四思五思过了,就这么决定了。”楚凌天看起来心情一下高昂了许多。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夏岩表明她对李信的看法之后,他那忽然有些愉悦的心情是怎么回事,算了,管它呢!
夏岩思绪纷繁,欲哭无泪。
她……她这是自己挖了个坑,然后把自己埋了啊!
不作死,就不会死。夏岩终于信了这句话。
就在夏岩为自己终将逝去的青春哀悼的时候,裕王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席了。
待夏岩回过神来时,裕王的席位已经空空如也。
楚凌天依旧那副不在意地样子,视线都没从大殿中央的舞女身上移开过。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裕王才又出现在人群中。
本来其乐融融的宴会上,却隐藏了浓浓的杀机。
终于轮到屠将军的节目开演。
屠将军是粗人,对于歌舞除了看看美人,别的他是欣赏不来的。
所以他安排的节目自不可能还是那些让人昏昏欲睡的歌舞,而是请来了民间最火的杂技团。
夏岩对这些自然是不怎么好奇的,她在电视节目中也没少看。
就在大家惊异于殿中央的三位妙龄女子,将身体弯成了不可思议的形状叠在一起的时候,大殿中央撒下两条大红的绸带。
一位红衣女子仿若仙人般只靠着双臂绞在绸带上,飞身而下。
鸦雀无声的大殿中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只是这声音的浪潮还没过,大殿里就乱成了一团。
夏岩本来有些百无聊赖地注视着从天而降的女子,这些东西她都见怪不怪了,所以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激动不已。
所以她注意到了这女子在落到地上时,手中的动作。
来不及用话语来提醒,夏岩神色大变,只能使劲儿推开楚凌天。
夏岩自己也是个怕死的,自然不会以身范险替他挨刀子。所以她能做到推开他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死不死就看他造化。
楚凌天虽然没有被暗器扎成刺猬,但离刺猬也不远了。
当场反应最快的除了夏岩,就是沈大将军沈安然了。
待夏岩推开楚凌天以后,沈安然已经执剑挡在楚凌天面前。
剑势如虹,硬是将后面的被保护者挡了个密不透风。
仅仅三招,红衣女子便被沈安然拿下。
沈安然不愧有大将之风,擒住那女子,下一个动作便是捏住她的下颌。
“来人,将她押下去,别让她死了。”
大殿上乱成一锅粥,夏岩揽着楚凌天的头,悄悄将手伸到他鼻子前。
没……没气了!
夏岩大惊,立马将他的头推开。
“快叫御医。”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裕王。
夏岩有些防备地看他一眼。
“还有,立马将屠将军,少将军收押。”裕王此时正站在夏岩旁边,说完又回头看一眼她:“至于蓉妃娘娘……这些天还请呆在墨阳宫不要随意走动。”
楚凌天一倒下,主持大局的人自然就成了裕王。
屠将军还没来得及一句辩驳便被人带了下去,屠远也一样。
夏岩皱眉知道事情要不好了,却偏偏没想到,这人在这儿等着呢!
再看看呗御医团团围住的楚凌天,紧闭着双眼看起来毫无生气。
沈安然依旧一言不发站在一边。
“王爷,皇上伤口上的暗器有毒,只是这毒十分罕见,微臣也……”御医这样的说法无疑是在宣布楚凌天,没救了。
“救不了皇上,你们就一起陪葬吧!”
“是……”几个御医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有呼吸了……”这时不知是哪个御医看见楚凌天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于是赶忙去探他的呼吸,惊慌失措道。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出凌天身上。
他终于不负众望地睁开了眼,但是没有焦距的目光在眼前的所有面孔上游移了好几遍,他想找到那个女人,只是眼皮好沉,最终在闭上眼前丢下了一句:“将朕送去墨阳宫。”
裕王虽然很不想,但是楚凌天最后那句话,是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的,他也不敢公然违抗当今天子的口谕,只好乖乖将楚凌天送到了墨阳宫。
刺杀一事的结果在夏岩的预料之中,据说是沈将军亲自审问,由裕王监审的。
“她说是屠将军主使的。”沈安然冷着脸道。
在宴会上,天子遭遇刺杀,没能第一时间察觉与救援让沈安然觉得那是自己的失误与责任。
所以看着一脸蜡黄紧闭双眼躺在床榻上的人,她感到万分愧疚和愤怒。
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在她眼皮子底下行刺。
“不可能,屠将军……我是说我爹,根本就没有要杀皇上的动机,这件事很明显就是裕王……”夏岩坐在床榻边皱眉道。
“这个末将明白,只是现在证据确凿,不管有没有动机,只要这个结果大家认为是可信的,那这便是真相。”沈安然道。
很明显,这是裕王的计策。
先是想利用纹贵妃小产一事将夏岩拉下水,以此打击屠家来削弱楚凌天的力量。
谁知却误打误撞夏岩并没有着道,反倒是将无辜的苏烨下了狱。
眼见这招不行,裕王立马又想了个更阴损的招,直接陷害到屠家头上。这么好的条件,没有屠家阻碍,楚凌天又一睡不醒,简直一下就给他荣登大宝铺好了道路。
顺便他这趟回京便没打算再离开,这把龙椅注定是由他来坐的,虽然晚了六年。
为了确保万物一失,他甚至将他在西北三城的私兵全部遣回京城外围,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