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些太监,是谁这样大的胆子,吃着皇粮,住着皇宫,还一门心思做坏事。
正如莲黛所想,储秀宫中真的有人来访,此人并非别人,而是淑姑姑。
她偷偷的从这根柱子,藏到另一根柱子后,听到宫中那些嘲杂,“说!你们的主子哪里去了?”
淑姑姑正在用鞭子抽着左棠的手掌心,听得左棠喊一声哎哟,莲黛立刻从柱子后面跳出来,“住手!”
淑姑姑听到莲黛的声音,转身向后,说道,“你来的正好,白天不好好学规矩,晚上还到处乱跑,你当皇宫是你的魏府吗?不懂规矩!”
莲黛挡在左裳的前面,“敢问淑姑姑有何本事打我的陪嫁丫环?”
淑姑姑见莲黛如此强势,往前一鞭子甩过去,在距离莲黛的脸只有一公分的时候,鞭子被一双大手握住了。
莲黛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直到看到一张极其俏皮的脸,才感觉到诧异,原来鞭子并没有打着她。
淑姑姑一看,惊的赶紧扔了皮鞭,跪在地下,“不知王爷驾到,请王爷息怒。”
莲黛稍稍的眨了眨眼,这才看向来人,双手在右侧福了福,说道,“储秀宫莲黛给王爷请安!”
这位被称作王爷的人,脸上一脸的俏皮笑容,就连那双眼睛的眼角都是向下垂的,他握着鞭子,笑道:“皇嫂,你可是皇兄只见过一面就钦点的贵人?”
莲黛笑了笑,便觉得这王爷生的机灵可爱极了,“是的王爷!”
淑姑姑见王爷没有责备的意识,胆子也越发大了,“不知王爷可知,这里是皇上的后宫,王爷来宫中游玩,不喜进入这种宫殿吧?”
大伙儿愣了,这淑姑姑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按理说她也是宫中的□□,怎么竟会犯这种错误,连王爷她都敢得罪,只是不知她身后的那位主子,会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事情越发让人生奇了。
果郡王笑了笑,背着双手走到淑姑姑面前,“如果本王没有记错,你现在应该在卫厕里刷马桶,咦?是谁把你从太后宫里调出来的?”
淑姑姑一听,脸色都变了。她一直以为果郡王是个调皮不管事的王爷,像只蚂蚁一样随时都能捏死踩扁,谁知竟然知道的如此之多。
“奴婢原是皇后宫里的,太后见奴婢做事尽心尽力,所以把奴婢赏给了娴妃。”淑姑姑躬着背回话。
果郡王哈哈大笑,“本王念你是宫里的□□,今日且不与你计较,如若他日再让本王撞见你如此拔戾,小心本王要了你的脑袋!”
这话且是笑着说的,可在大伙儿听来,是那么恐惧。虽然他们早已熟知果郡王生性贪玩,从不管闲杂事情,今个儿管起事来,反倒添了几分肃穆。
莲黛接话道,“不知王爷此番来到储秀宫,可是受人之托,或者是专程找臣妾的?”
果郡王这才想起正事,说道,“你们先且下去吧!本王有要事和你们小主相谈。”
一群奴婢下了去,淑姑姑看果郡王的神色里,多了几分狐疑。她心里想什么,恐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包括那位在储秀宫里干事不久的小太监小六子。
果郡王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递给莲黛,说道:“莲树和我自小是要好的朋友,他因年长我几岁所以我私下里称他大哥,这一次他从边境捎来快信到了我府上,我不好直接去找你的阿玛额娘,所以把信带来了。你好生看着,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
莲黛听说是兄长的书信,整张脸都严肃了起来,摊开一看,手越发颤抖。
果郡王连忙问怎么回事。
莲黛好不容易抑制住情绪,说道:“哥哥在前线战事不利,朝中军数有变,可能会有人造反。”
果郡王脸色大变,接过信来仔细一看,信中内容大致如此意思,他安慰了莲黛几句,然后离开了储秀宫。
莲黛赶紧把左棠叫来,从包袱中取了些银两,让左棠回家一趟,把书信带给阿玛。
左棠一路上给了小银子给太监们,也算顺利混出了宫门,一出宫门便小跑起来,她记得小姐交代她,这封信只能交给阿玛一个人,必须是亲手,她这次出宫事态严重,光看小姐那神色,她就已经猜到八分。
魏家。
魏清泰就坐在高椅上喝茶水,魏夫人则是在一旁坐着,两个望着门口,心有灵犀。
看见左棠跑的大汗漓淋,便知有事,两人紧张的站起来,“左棠,你怎么出宫了?”
左棠喘着粗气,把信交给老爷,什么话也说不出。
魏清泰接过书信一看,这是莲树的笔迹。把信看完,脸色便苍白了。
魏夫人接过信也看着,看着看着就觉得天旋地转,好似要晕倒一般,顺势扶了扶椅子旁边的扶手。
魏清泰捏着信,手握成拳,说道:“眼下莲黛在宫里并不得宠,这可叫老夫如何是好!”
听到夫人的哭泣声,魏清泰更是俊眉朗目,他决定进宫去面圣。
转而便对左裳说道:“你出宫可有谁知?”
左裳摇摇头,“老爷,还没有谁知道。是小姐让我偷溜出宫的,小姐给了我一个腰牌,我就顺利出来了。”
“是什么样的腰牌,给我看一下!”魏清泰对那腰牌猜想了无数种可能,那会是一块怎样的腰牌呢?
左棠从腰间取出,魏清泰一看,便觉有彩虹之色飞于脸上,那种喜不自胜的感觉,魏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魏夫人也随着夫君的神情而起伏,“老爷,是什么?”
魏清泰对夫人说道,“这是皇上的特赦令,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也可以用来救人性命。这说明皇上对咱们莲黛是真心实意的,你看!”
夫人接过特赦令一看,“还真是特赦令耶!老爷,我从未见过这块奇异的牌子,这是皇上给咱们女儿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