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黛这会儿却笑的矜持,“可是皇上您说的大清皇室安危,这样的担子压的臣妾很疼也很累啊!”
乾隆帝听到这话,脸色严肃如钢,“朕心中自是有数,只是苦于无证无据。好了,你只管在房中呆着,朕有事会让小末子通知你。朕要回寝宫了,不然一会儿叫发现了,朕的心思就白费了。”
莲黛点点头,“好的,臣妾给皇上跪安!”
从后花园回来的路上,莲黛一直在想那句话,“朕最喜欢的一个妃子不久前暴毙宫中,有人偷偷告诉朕,她不是自然死亡。”一个如此看重情义的皇帝,真是不应该啊!自古听说皇帝要薄情才能长久,否则就会命丧红床。
既然这后宫中,有宠妃被杀之事,那么皇帝的忧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是该好好查一查,可是他为什么不让皇后管这事呢?
整件事情,听起来,似乎很不正常。
平常在、宁常在、顺常在、那常在,与莲黛一起,在她的储秀宫里。
由于莲黛还未学好宫廷礼仪规矩,所以只能暂时住在储秀宫。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讨论着乾隆帝的多情。
昨儿个是揆常在侍寝,前儿个是陆常在侍寝,再前儿个是平常在侍寝,这些天的后宫中议论纷纷。
过了一会儿,左棠跑了过来,“小主们好!”
莲黛微微笑了笑,“左棠,你怎么了?”
左棠急急的说道,原来是陆常在今日被圣上升了贵人。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觉得很很匪夷所思。一个常在,在侍寝的第二天,就被封了贵人。
这实在是很难让人理解。
要么是,陆贵人很精通床第之事,第一次侍寝便把皇上给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唯独莲黛心里亮堂着,她知道皇上出招了。
大家伙儿议论了一番以后,都各自怀着心事散了。
夜了,莲黛一人独倚窗前。
左棠哭红着眼睛跑了进来,莲黛见了,不免有些心忧,追问之下,原来是储秀宫那几个宫人,对左棠她们极不好。
现在是初春时节,有时偶感微凉,可是她和右碧领不到一床好被褥,内务府的人说宫里人多,没这么多被褥。莲黛淡淡然,告诉左棠这只是世态炎凉,无须挂在心上,再说不是还有这么多的被子吗,不够盖就拿衣服压着吧!
左棠则说,“小姐,你为什么不好好学规矩,学好了规矩,咱们就不用这样看人脸色过日子了。”
莲黛摇摇头,“左棠,有些事你不明白。”
左棠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自小跟着主子,了解主子的脾性,她做的事从来都是有道理。
第二天,几位好姐妹又来看莲黛了。
不过,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那就是,陆贵人陨了。
昨个儿还好端端的,今个儿就陨了。这个消息,着实把莲黛震了震。
说实在的,莲黛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感到深深的悲伤。
因了这陆贵人,不是那种洋洋得意的女子,受宠之际,不见她来炫耀,反而闭门宫中,不曾外出招摇。
如此淡然心性之人,却遭到如此横祸。
不对,这昨天还好好的人,今个儿怎么可能就这么陨了。
她想起乾隆帝曾跟她说的话,难道,这后宫之中,的确存在他所说的,幕后黑手?
想想便觉得可怕,她这个储秀宫宫前当日就被册封的贵人,如果一旦承宠,想必惨遭横祸的,就是自己。她的额头不自觉的滴了几滴汗。
她有一种直觉,乾隆帝可能要找她了。有时候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看中她做为他后宫中的那一个暗器。
说是仅仅因为她选秀当日对那句诗的缘故,恐怕还不够理由。
她自然想不到,乾隆帝在她进宫前的一个晚上,秘密召见了她的父亲魏清泰,两人之间谈了些什么。
但她明白的是,乾隆帝将陆贵人推上高峰,为的是让彼此看清楚一个事实,就是不管他爱上的女人会是谁,总有人在暗中使绊,加害于她。
莲黛的眉头笼在一块,这个人会是谁呢?
天幕刚落,左棠就小跑着进了来,引进来一个年纪尚轻的公公,那公公一抬头,莲黛便已经认出了他。
“小末子,皇上让你来找我吗?”
小末子急的结巴起来,“小主,奴才不敢多留,皇上让奴才把这个交给您,您看完以后记得烧毁,奴才把话带到,必须赶紧走,被人发现的话,就不好了。”
小末子急急的把话一交代,再转溜了两眼,看见外边没动静,就退了下去。
“左棠,把门关一下。”
莲黛打开纸条一看,脸色很快就变,左棠和右碧见了,都心惊得很,“小姐,没事吧?”
她把脸色一转,纸条随即化在灯烛里,成灰。
“没什么事,等会儿我出门去了,你们躲在房中,为我做一件事。”
两个贴心无比的丫头,立刻就明白了,“小姐放心,我们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莲黛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一点,点着头,说道:“等会儿躲在我的睡房里,你们其中一个学我的声音,和对方说话。明白吗?”
左棠和右碧一听,乐坏了,“小姐,您怎么知道我们俩常常私底下学您的声音说话,您可知道那是我俩最大的乐趣。没问题!”
放宽心后的莲黛扶了扶额头,手摆了摆,让她俩下了去。
一会儿,换装之后,莲黛提着灯笼,就来到了后花园,就上回见到乾隆帝的那个地方。而这时,乾隆帝已在那边等候了。
“黛儿,是你吗?”乾隆帝咳嗽了两声,害怕吓到莲黛。
“皇上,是我。”
春天的季节,百花齐放,可这些花儿,在莲黛面前,皆都失了色彩。
莲黛走近了,乾隆帝往前迈了一步,握住她的肩说道:“若非情况紧急,朕不会这么冒险,夜幕之后约你在后花园中。”
莲黛这会儿才感觉到释放,说道:“真的如皇上所说吗?”
乾隆慎重的点头,“的确如此,难道你不信朕吗?”
莲黛脸色变了变,“臣妾不敢不信夫君,只是臣妾的父亲年迈,家中只有一子,如果对方要对付魏家,那么兄长一定是被警猴的那只鸡,臣妾害怕娘家受到牵连,一时四下无主,请皇上相帮。”
原来,那纸条中所写,便是魏家即将有难,晚上后花园一见。
乾隆帝点点头,“你父也是朕的父,朕会待你一家如近已,眼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不知朕如此细密布局,是谁泄露了风声。你可还记得那个红囊?个中内容有无其他人看见?”不然何以会如此呢?
莲黛苦笑了三声,“您会认为臣妾的父亲会将他自己推入火中吗?”
乾隆听到这里,顿时便明白过来,“莫非,是朕身边之人?”
皇帝的这句话,把莲黛的心敲了警钟,“不好,储秀宫那边,可能在查寝宫。臣妾得赶紧回去。”
原来如若是皇帝身边之人,那么此人必定在后宫中爪牙甚多,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件对付她的机会。
乾隆帝轻轻点了一下头,看着莲黛回宫,这才拔腿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