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黛走在弘历身后,李连容走在最后面。
后门旁一棵槐树巍然而立,召宿扬走至马车旁,而不落坐,朝莲黛说道:“我扶你上去!”
弘历和齐夙清都狠狠瞪着他,这家伙今天占尽便宜了。
李连容豪爽的大笑:“我也正空着手,不如我们俩扶莲黛上去吧?”怎么能这么便宜了那个小子,他不也是空着手吗?那小子每次见着美女都猛献殷勤,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美女都喜欢他那种调调,对他这样威猛型的壮汉,却丝毫没有兴趣。这回不会也一样吧!
莲黛看召宿扬的脸已经红到脖子跟了,再看李连容虽然在笑,可是也红了耳朵。她甩了甩衣袖,婉尔:“不如这样吧!我先上去,你们俩互相扶着上来。”她心里偷乐着,就让这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上轿吧,谁让他们像抢什么一样,连上轿子都争得面红耳赤。
一旁站立的弘历和齐夙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齐夙清就学着莲黛的声音说:“你们俩就相互搀扶着上轿吧!”这下什么便宜也没让他俩捞着,他正乐得紧。
召宿扬狠狠瞪了齐夙清一眼:“你就幸灾乐祸吧!”然后装作没有看见齐夙清的脚尖,故意从上面重重踩了一脚走上轿去。
身后,齐夙清忍着痛,心里已经把召宿扬大卸八块,口里叫道:“你给我记着!”要不是他一只手提着古琴,不能扔掉,他才不会让人这么欺负了了事!
李连容走过齐夙清身边的时候,也笑了一声:“有些人只好望梅止渴咯!”然后也大摇大摆的上了轿,走上轿的时候,还故意用交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摇了摇。
齐夙清看见那极度蔑视的手指,气的脸色发紫,弘历则在一边偷乐着,小姐这次太不一样了,以前那样规规矩矩的小姐,还真的没这般有趣呢!
轿子里有一个中椅和两个长椅,中椅较短,靠中间,长椅较长,靠两边。莲黛上轿后,看见召宿扬坐在长椅的一端,正在替莲黛拭去椅上的灰尘。
莲黛见了,婉尔道:“不劳费心。”说罢便自己掏出花绢,拭起中椅来。
召宿扬见那花绢上,似绣着一只凤凰,她竟然会喜欢这种东西,他的心里一阵诧异,而后李连容就上轿来了,坐于他身边。
古琴被托于膝之上,齐夙清和弘历并排坐着,轿夫就是李连空带来的随丛了。
坐于轿内,齐夙清仍然是以怒目相视,一张脸紫了就没青过,弘历靠莲黛近些,两人的手相距很短,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可是他的眼神却不能不看向那只修长白皙的手。
小时候她的手指没这么长,指关节没形成琴茧,只是一如从前的白皙,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莲黛。
莲黛接过那什,问道:“这是什么?”她这一问话,其它三个男人的视线都投向她手中的那什。
李连容笑道:“是面纱,等下你们要去哪里,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不会是打家劫舍吧?”他一看面纱竟然是黑色的,好奇心幽的便起了来。
弘历白了他一眼:“小姐等下要登台演出,一定要蒙上这块纱巾。”不然小姐的容貌一旦在太阳底下见了光,上门来造访的人,一定会载车载船,到时候,小姐就不能一个人静静坐在荷塘边绣花,而他也不能经常这样安静的看着她了。
齐夙清也凑过话道:“为什么一定要蒙上黑纱巾?我这里有块白纱巾,不是更适合更漂亮吗?”说罢,他从怀中掏出那块藏在身上已久的白纱巾,这是一位故人不小心遗落的随身之物,他拾了去便一直放在怀中,想要再次重逢之时,递还给他。
召宿扬也赞同齐夙清说:“白纱巾看上去没那么严肃,戴白的吧!”他的声音有点叹的语气,似乎无奈何齐夙清身上有块纱巾,而他没有一样。
莲黛婉尔道:“我喜欢黑色,这是我常用的,不好意思!”白色太透了,万一被人认出她是北国昔日的公主,遭遇小人暗算,可就大大不妙了,到时候惹祸上身,莲青也会麻烦不小。
众人还想争议什么,但基于这是她喜欢的,所以无可奈何,召宿扬就道:“你喜欢,那便随你好了!”
莲黛将黑纱巾挂上耳际,齐夙清就说道:“不是我说,要是真用白纱巾,美感会超一百倍。”他仍不死心,没有将他的白纱巾贡献出去。
弘历插嘴道:“小姐从小就喜欢黑色,你要是喜欢白纱巾,你尽管可以自己戴!”他说话可是绝对的狠,基本不给人狡辩的机会。
齐夙清被吃了一记闷棒,呐呐的半晌说不出来话,他总不能真的让自己戴上,只好悻悻的将白纱巾收回怀中。
这时候,李连容的兴致来了:“话说,你这块白纱巾,可是有来历的哦?”
召宿扬也笑道:“是呀!说与我们大家听听呀!”
齐夙清本来就烦闷,他们却都来打趣这白纱巾的由来,更是没好口气:“我准备好用来送给我喜欢的姑娘的,你们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