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这悬月高气,咱们来对诗如何?朕推荐我们新罗国的觉罗奕!”这下你就接招吧!军师早算好了到达长安这一天会是个满月悬天之日,只要是有关月的诗句都已经收入囊中,看你拿什么赢我!
“既然贵兄有如此闲情雅致,小弟岂有不陪同之理?”随后,奭焱转向身后,“你们谁来陪觉罗奕对诗?”
“皇上,臣愿对诗。”站出来的是一位年轻一点的文官,觉罗恒叱笑了一声,就这样的也想赢我新罗国第一大才人!“好!就你吧!”奭焱的手心捏出了一把虚汗,要是刚才没个人敢回应,面子是丢大了,同时也不知道觉罗恒会找一个什么样的难题来刁难。
“请出题!”此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站出来的那位年轻文官,也就是后来替下梁丞相的李瑞星丞相。“朕看今天月圆高挂,就围绕这月字来对诗如何?每人一句答不出来者为输,罚酒三杯。”觉罗恒抢过话题。“好!就照贵兄说的,开始吧!”奭焱这时候只能寄望于李瑞星是个天才了,一杯独饮压压惊。觉罗恒见状,哈哈大笑,好不得意。
觉罗奕率先拉开仗势:“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李瑞星以迅不雷耳的速度接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觉罗:“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李:“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觉罗:“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
李:“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
觉罗:“松际露微月,清光犹为君。”
李:“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觉罗奕像是忽然受惊了一般突然张口结舌,半响发出一个声音,原来是七言律诗。
觉罗恒气得脸都绿了,就差没发脾气一脚飞了觉罗奕:“月照城头乌半飞,霜凄万树风入衣。”
李瑞星的反应可谓说是如电雷驰:“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
觉罗:“鸿飞冥冥日月白,青枫叶赤天雨霜。”
李:“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
觉罗:“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
李:“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觉罗:“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李:“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觉罗:“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李:“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觉罗:“家住层城邻汉苑,心随明月到胡天。”
李:“三湘愁鬓逢秋色,万里归心对月明。”
觉罗:“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
李:“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觉罗:“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李:“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觉罗:“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李:“云边雁断胡天月,陇上羊归塞草烟。”
觉罗:“昨夜风开露井桃,未央前殿月轮高。”
李:“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觉罗:“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李:“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
觉罗:“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
李:“禁门宫树月痕过,媚眼惟看宿鹭窠。”
觉罗:“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州。”
李:“沙场烽火侵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
觉罗:“永夜角声悲自语,中天月色好谁看?”
李:“三峡楼台淹日月,五溪衣服共云山。”
觉罗:“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下魂。”
李:“江上月明胡雁过,淮南木落楚山多。”
觉罗:“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州。”
李:“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觉罗奕脸上露出奸滑的贼相,一改口律,把李瑞星的思维打的措手不及:“可怜闺里月,长在汉家营。”
李瑞星停顿了半刻,大汉皇帝奭焱比李瑞星还要紧张,双脚不停在地上顿了又顿。“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李瑞星又不负众望的脱口而出。
觉罗奕也是背过来的,不料想这计没有难倒李瑞星反倒把自己给坑了进去,他斜眼看了一眼觉罗恒,觉罗恒头顶的烟都冒出来了,铜铃大眼瞪着觉罗奕恨不得把他洞穿。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觉罗奕大舒一口气,觉罗恒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又瞪了一眼觉罗奕,好象是在说,下回不准这样了,太窘了!
李:“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
觉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李:“晓月过残垒,繁星宿故关。”
觉罗:“广泽生明月,苍山夹乱流。”
李:“孤灯闻楚角,残月下章台。”
觉罗:“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李:“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觉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李:“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觉罗:“长簟迎风早,空城澹月华。”
李:“天秋月又满,城阙夜千重。”
觉罗万万料不到,李瑞星居然把“天秋月又满,城阙夜千重”这句诗给对出,当下额头大汗漓淋,因为他已经把所有准备的诗都用上了,再也没有诗可以用了。
觉罗恒恼怒成羞,一巴掌重拍玉桌,桌上的酒盏闻风而动,酒水倒在玉桌上流到了地面上,“哼!!”你个龟孙子,丢光我的老脸是不是!枉你称我新罗国第一才人,连个汉人都不如!死有余辜!眼露凶光,射入觉罗奕眼中,浑身一凛,双腿哆嗦,“承让!”李瑞星双手抱拳,以礼俯首点头算拜。“大哥何必动怒,小李饶幸罢了!游戏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奭焱看见觉罗恒要动怒,那道凶光在场的人都看得见的,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在大汉杀死新罗国的才子,将来这笔帐觉罗恒必定算到大汉头上,到时候两国之间必定会有过节,这对大汉一统江山是极不利的。
但如果不赢他们,我大汉的颜面又安在?想我大汉几十万人口,难道无一人能对他新罗小国的才人?觉罗恒啊觉罗恒,你这位新才人朕也有耳闻啊,名声来头都不小啊!李瑞星能赢他实属机智过人,再加上平时学识渊博,不然哪里会有机会赢得这一战。想到这里,奭焱高举酒杯,当场把洒一饮而尽,又把酒杯倒转过来无一滴酒水洒下,“给觉罗王满上!”
宫女重新备一盏玉制酒杯,一小壶酒,以酒壶嘴碰触酒杯口倒下,无一滴外泄,“好手法!”觉罗恒旁边一直未说话的年轻公子也就是白马上那个白衣少年名唤轻俊逸,一声赞叹把宫女的俏脸羞煞了半边,“公子如果喜欢,不妨就送予公子如何?”奭焱观这位年轻公子长的也是英俊风流,既语出赞叹,便顺水推舟,有将宫安爱爱送予轻俊逸之意。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过皇上!不如这样吧,这杯酒由在下代觉罗王饮下,以作散席酒如何?”轻俊逸言谈举止潇洒脱俗,气质非凡,看得爱爱不知所措,只好把脸侧过一边去,不敢正视在场每一位的眼睛。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公子一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今天酒席就以你这杯酒圆满结束,啊哈哈!”奭焱心口一致,这位公子绝对不同一般城府,一定是个有勇有谋之士,将来必定能成大业啊!面露赞赏之色,全然叫坐在奭焱旁边的太后尽收眼底。皇儿肯定是叹宫中无如此大量又有谋略之士吧!如此懂得赏才的君王,是大汉的希望啊!
轻俊逸豪爽的一饮而尽,也学奭焱模样将酒盏倒转,表示无一滴酒水剩下。奭焱满意点了点头。但愿轻俊逸有办法让觉罗恒的气减消才好!觉罗恒感觉到爱将轻俊逸扯了下他的衣袖,这小子暗示他什么?输了还给汉人赔笑脸?把我新罗的面子丢尽了,好不羞愤!当下仰着头像一只得胜归来的雄鸡一样离席而去,常藤脯紧随其后,轻俊逸走在最后一个,奭焱暗示爱爱跟着前去,爱爱的手扭捏着搓砣着脚步,被轻俊逸一把抱在怀里扬长而去。
“你小子低三下气的滥样,还嫌朕丢的人不够大是吧!”回到奭焱给他们准备的清扬宫,觉罗恒放大嗓门使劲叫,恨不能把刚才受的气一下子捞回来。
“陛下先别生气,……”轻俊逸俯下身子悄悄的在觉罗恒耳边这样说。觉罗恒的脸色由愠转祥,最后竟和颜悦色的叫常藤脯在外面找几个宫女来给他按摩。常藤脯惊讶的斜了一眼轻俊逸,轻俊逸报以自信的一笑,他不理予会径自走出清扬宫去。
“你确定得可行?”觉罗恒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轻俊逸。
“绝对有把握,保证让他们干瞪眼!”自信的光芒将轻俊逸笼罩,越发的照耀璀灿。“好!好!大汉皇儿万万想不到!哈哈哈哈!”可怕又雷鸣般的笑声似乎要动摇整个清扬宫,在宫内等候侍寝的爱爱听到这个笑声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浑身觉不自在。
第二天,觉罗恒应奭焱之邀前去共享早餐。几片桂花糕和一杯玉琼浆,桂花糕是现广西桂林所特产,叫做桂都的地方;玉琼浆是夏棠父亲的老家紫云县所特作,由各地县官进贡的年货中挑选出来,因太后品尝后觉甘甜可口,特请来做这进贡之玉琼浆者进京做御厨。
夏棠也会做这不琼浆,做的还比她母亲的好,这还是王母与王父在老家时候跟当地居民所学的技艺,没想到有一天房子塌了,一家人只好上京投靠了夏棠的二叔,可二叔家虽住在京城,日子过得倒很掘拘,偏偏无法拿出多余的银两来资助这位仁兄,只从邻居那里打听到一处茅屋来送予王父,这才让夏棠一家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之地有了落脚处,王父也只能靠着打渔养活一家人。
王父是个爱子如肝的人,恨不得儿成龙女成凤,就和王母没日没夜的捕啊织啊补啊,终于刚好撰足了子女五个的学费和米饭。
觉罗恒一喝玉琼浆也连赞不已,当时太后为讨好这位来自蛮夷小国的皇帝,马上命御厨准备十大坛玉琼浆给觉罗恒随路带回,顺道给新罗国的将士们尝一尝大汉名厨的手艺。
谁知觉罗恒并不领情,说什么路途遥远一些坛坛罐罐会误了赶路,如果弄碎了还会伤了士兵,言下之意好象是指太后有意要伤他新罗国的士兵一样。
奭焱准备打圆场:“既然大哥觉得不方便携带,不妨朕送个御厨随大哥回新罗国如何?”
觉罗恒又不满意了:“新罗国的河又脏又臭,恐御厨无法适应,这福在下无法消受吧!”
奭焱又说:“不妨来个痛饮,咱像喝酒一样来它三大坛!”
觉罗恒还是不满意:“喝多了这水一样的东西,待会儿跑厕所都跑不赢,要是尿裤子了岂不惹人笑话?”殊不知他这话言论已经让安宁偷笑了,这么大个人了还怕尿裤子,还好意思说出来,真丢人!这说的哪里话,分明是找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