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要进宫去了。”春棠走到正在握菜铲子的王母身边,嗓子因呜咽而有些沙哑。
“进宫做什么?在酒楼里不是呆得好好的吗?乖啊!咱不进宫,在外面呆着自在。”
王母只当是春棠问问她的意见,就劝慰春棠不要往宫里去。王母年纪大,自是经事多,许多事光是听民谣也听得耳熟嘴烂了,平下里去送洗好的衣服时,那些大户人家的媪妇们尽是谈论宫里头的事的。据说在新皇登基以前皇帝最宠的那个妃子被打入长门宫了,也就是冷宫。宫里自然是趟浑水,咱们这小老百姓还是过些闲云野鹤的日子自在。这就是王母的思想。
“妈,不是进宫做宫女,是给公主当丫环啦!您放心好了!”
春棠用沙哑的嗓子撒着娇,摇着王母的手臂,目光却停留在王母已开裂的一双手上。
“孩子她妈,就让她去吧!孩子长大了,咱也管不着了!”王父沉沉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有无限的无奈和溺爱。春棠虽不是他亲生,却看得比亲生的还要重,每年冬天第一个穿上棉袄的是她,家里有好吃的也都给她送去,时间长了,王父和王母也似乎忘记了春棠不是他们亲出的这事儿。
“谢谢爹妈!”春棠挤出一个笑容,“往后爹妈要多照顾身子骨,少操累着,天凉了多加件衣服。”春棠哽咽的已经说不下去,笑容僵死在一张生动的脸上。母在围布上撮了撮油腻的双手,“跟我来。”
完带着春棠往卧室里走去,王母打开白茬木柜子,取出一个小包袱来,摊在手里里面有一对银色手锣子,轻轻的帮春棠戴上:“这是你小时候带在身上唯一的东西,见你小我就替你收起来了,本想将来等你嫁人了再把它还给你,现在你要进宫了,这你就自己收着吧!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让你带在身边的,你挑几样喜欢的拿着。”
说完把包袱里面的东西一一摊开在春棠面前,春棠看见一字儿排开的项链还有戒指,轻轻的摇了摇头:“妈,这些我不要,您自己收拾好!等嫱姐结婚的时候让她带走吧!我用不上这个。”
“你等等!”王母走向一个坛子。从坛子里取出一玻璃罐子:“这个你带上,是你喜欢吃的咸菜,可是宫里没有的。”
转身又取出一个稍小的罐头:“这个也是你喜欢吃的,是臭豆腐。都带上吧!娘惦记着你……”
王母老泪纵横,就像古时候双亲送儿去当兵一样。春棠接过罐子放进了随身打理的包裹里:“妈!我也舍不得您们!”投进了王母的怀抱,两母女紧紧相拥在一处。
“伯母您好!”奭焱站在再熟悉不过的卧室门口,再怎么说他也曾经在这里睡了一夜。“妈,我要走了。您一定要保重好身子啊!”春棠闻声望了望奭焱,对王母叮嘱了寥寥几句。这时候王父也从厨房里出来,只见他因拾薪而面色若灰的脸黑一块白一块的,因为天气寒冷而从鼻孔里流出的鼻液正在嘴唇的上端,王父的左手一擦,脸上立刻又多了一条黑印。“看看你那熊样!”王母唠叨了两句后忍不住笑了,众人也被逗笑,“爹,您穿得太单薄了!”夏棠嗔怪了王父一句,“咱们走吧!”
一行人送了又送,一直把春棠他们送到了朝阳城东区路口这才回去。夏棠从衣领里口拿出一幅画,临别时候才递给春棠,“等进宫以后再看。”目送他们离去后,又送两老回石屋子,这才去了酒楼。
奭焱、景弘、安宁、春棠这二大帅男二大美女中,论长相是个个英气豪迈、美艳惊人,但由于服饰的区别,路人的目光最后都停留在安宁和春棠的身上。一个俏皮可爱,另一个妖艳动人,迎面而过的男士们都忍不住回头眺望,两根麻花辫子边走边跳的姑娘,穿着还有些似上层社会的人。精致大方的盘髻款款盈步的女子,挎着一个不小的包裹,这不就是佳乐酒楼的葵花**棠的姑娘吗?两看走在两边的奭焱和景弘,一个威慑宇轩,另一个豪迈不拘小节,姑娘们的手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景弘听不清她们在议论什么,只感觉周围的人的目光都好象聚集在他们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