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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二天中午,太阳把人晒得懒洋洋的,人人都觉得浑身没劲,社员们正在忙着挑粪,点红苕,有的在种玉米,大家都忙个不停,举目望去,四山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偶尔也有人高高地拖长声音吆喝一声,他们用这样的方法来排泄胸中的闷气,或是消除身上的疲劳。这时,在前进大队的会议室里,乱七八糟地坐着四五个人,由史正仁主持,正在召开一个会议。这是一个什么会呢?是队委会吧,却没有其他队干部参加;是社员代表会吧,却并没有通过群众的推选。这里面有个别作业组长,有记分员。这个会是专为收集目前阶级斗争新动向的苗头而召开的。以前,尹怀志也曾经参加过一两次这样的会议,但那时他都只不过是来陪大家坐坐罢了。今天,这些人的矛头都对准了田万山老支书,主要是说他只抓生产,不讲路线,发言的人当中除了陈长生而外,他们当然还没有想到要把尹怀志也作为攻击的靶子。

最后,史正仁说话了:“刚才大家都说对了,我看,目前我们关键的是要把新闻报道工作抓上去,尹怀志受人利用,思想上有了变化,到现在为止已经快一个月时间没有发稿出去了,前天报社来了一封信,催问我们目前是怎么搞的,我找过尹怀志,看来,这次他的思想受毒害是很深的,不过,我们还要对他做耐心细致的工作才行。我又找了几个小队的业余通讯员,他们也都有些心灰意冷,有的还说以前写稿也是当任务在完成,现在没有人催稿了,所以也就算了。我刚才说的这些人,大家知道,他们都是写不好稿子的,就是寄到报社也难发表,所以我们还是要竭力争取尹怀志,干革命工作嘛!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要好得多,况且,他也还没有走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不过,这些人现在需要的是在他的背上猛击一掌,让他悬崖勒马。现在大家讨论讨论,我们如何去做好他的工作。”

“…”

大家默然不语,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都把目光移到史正仁身上。史正仁看看他手下这些好笑但又离不开的家伙,他知道只有听他说了。其实,他也早做好了准备,他找大家说,不过是个过程,终久还都得依他的。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清了清嗓子说:

“尹怀志放下写作这个轻活不干,却偏偏要去干重活,你们说,他这是为什么?是什么思想在支配他。是不是看到再有几个月大学要招生了,所以他要赶紧到群众中去挣个好表现,以便捞取个人的政治资本?”

“对!对!对!史书记说得不错,这小子一定是安的这个心。”

“哼!我倒还没把他看出来,那还有假?”

“当然,这一点,我们要给他严格的教育帮助,要帮助他解决思想问题,牢固地树立起扎根农村一辈子的思想。不过,他也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也不想一下,安排给他的工作不做,凭自己的想象去干,那不是说的话,哪怕就是能干到把山背走,或是顶起铧头去钻土,反正就叫不服从安排,劳动态度不端正;态度不端正,那就是动机不纯嘛!现在应该给他点厉害看看了,你们作业组长都注意,不论什么活路,都不要安排他去做,至于他自己要去做,那你不管,生产队是有规定的,做了不准拿工分,就是这一条,其他不多说。这是我们生产队的制度,不服从安排的,做了不但不记工分,还要倒惩,现在我们暂不谈倒惩。不记工分是轻的,如果以后再继续犯下去,那就别怪了。

过去有的人说我整人,其实,我们是在用制度管人嘛,再说,只要你服从安排,把分配给你的事情做好,我整你干啥子呢。

对于那些调皮捣蛋的人,不管管行吗?不整他一下行吗?这一点我们一定要记住啊!当然,我还要去找他谈。

“至于田万山,我看他目前又在猖獗了。叫他只是出来管管生产,他却又要借搞生产为名来和我们的政治斗争作对。哈哈,你们怕啥?大家不是都看见了吗?这儿年凡是和政治斗争或是搞政治斗争的人作对的人,不是都没有好下场吗?”

会上也有人提出既是怀志不愿干,就另外换个人干的意见,但他哪里知道史正仁的心思,史正仁当然不会同意。并且,史正仁又说这是政治斗争,所以也就没有人再提出别的建议了,会议就这么结束了。

尹怀志已有五天干了农活都没有给记工分了,理由是不服从工作安排,按照史正仁的规定,凡是不服从安排的人做了活路,是一律不给记工分的,同时还要倒惩和作检讨。怀志也不去过问这些,他认为那些人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想吓唬他一下,逼他就范而已,只要自己是和大家一齐在干活,哪里有不给工分的道理呢?他相信群众是欢迎他这样做的,只要干的是群众欢迎的事,那又何必怕呢?

但是,群众中风言风语地议论尹怀志的真也不少,有的说他太傻了,为啥拿住轻巧活不干,却偏要去做那些展蛮劲的活路。有的说他太不懂事了,这年头,只要给工分,干啥活不是干,为啥要去和那些人作对?更多的人是有些打抱不平,说史正仁这种做法也太过分了,不合理,怀志的情况不同于不服从劳动安排。

虽说怀志父亲是个开明的老人,但这次儿子辛苦地干了几天,却一个工分儿没挣着,他的思想上起矛盾了,他理直气壮地去质问记分员陈长生。陈长生说这是大家定的,是制度。老人家还要去找史正仁说理,可史正仁没有在家,他只好气呼呼地回到家里。这天晚上,父子俩发生了一场小小的争执。

天黑了好大一阵,怀志才挑着粪桶回来,他见父亲气呼呼地坐在那里,心里也明白了老人是在生谁的气。

“志娃,你说,你天天这样没命地干,到底为的啥?”老人问。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倒把怀志给难住了。为的啥?是啊!

我为的啥呢?给老人讲为革命,为解放全人类吧?他不懂,也太抽象了。就算他懂,现实会使他承认吗?就说是不愿意去为了史正仁干那些违背良心的事吗?一时又说不清这些,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为好。正觉得无言回答,老人又说话了。

“我说,从明天起,你还是干你的去吧!别再这么顶起兑窝耍狮子——内石(累死)不讨好。人也累得不行,工分还没有挣到一个。”

“我不!”怀志闷声闷气地说。

“你不!为什么?”老人火了,“我和你妈两个老蛮疙瘩把你养了这么大,难道你现在为生产队做事情,还要我们白供你?”

怀志的眼眶有些湿润了,父母们一生的辛苦和劳累他是深知的,他只想自己有一天能报答父母的恩情,却没想到而今还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明白老人的一肚子气是对谁而发的,他也很理解老人疼爱儿子的心思,他为了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还是轻轻地说:

“爸爸,我们可不能光为了几个小小的工分就……”他还没有说完,老人发气了:“小小的工分,你说的倒轻巧,现在农业社是靠工分吃饭,没有工分,你吃什么,喝风?我就是不爱听那一套漂亮话,也从来不给人家讲那些大道理。正像生产队一些占势的人一样,今天抓几把草,明天拿几片菜,这里占几斤粮食,那里摸几把豇豆的,你一说,他说这些是小事,鸡毛蒜皮、顺手牵羊不算偷,可我们庄稼人就是靠这些小小的东西在养活呀!没有这一把柴、一把草,饭就煮不熟,没有这几斤粮,就得多挨几顿饿。这样日积月累,你算过账没有?正像有的人天天在喊学习、斗争、政治的,不吃饭,还学得起劲不?斗得动不?想不到你今天晚上也用这一套话来教育起我来了啊!”

“爸爸,我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你不是说过,要我干群众欢迎的事吗?”怀志恳切地说。

“是啊!这话我说过。”

“那么,我近来就是这么干的,不信,你就去问问群众吧!”

“群众,群众,这几年的群众有儿个说得起话?你未必没看见,有很多事情,群众是心里不满意,可口上又不敢说。有的人一天还在口口声声喊群众、群众,实际上,他们是拿群众做挡箭牌,拿群众的沟子去遮他们的脸,打着群众的幌子干坏事,你知道不?”

“那我们总不能因为群众一时说不起话,就不替群众做事了。”

“谁叫你不替群众做事来,你搞你的新闻报道,不是一样的可以为群众做事吗?”

“爸——爸——!”提起新闻报道,怀志就像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见不得人的错事一般。他深切地叫了一声父亲,然后又说:“说老实话,我以前做的一些事,真对不起大家呀……”

“什么?你……说的什么?快说出来!”

老人一惊,他不知道儿子近段时间来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心里想,怪不得儿子这一向来精神萎靡不振的,原来你这狗东西……他激怒了,他迫不及待地马上要知道儿子干了些什么事,他鼓起眼睛,用勉强压抑住内心愤怒的口气问怀志。

怀志知道父亲错误地理解了自己的话,他说:“爸爸,我对不起党和人民对我的十年教育,我在学校学到的一切知识,今天,都被一个骑在群众头上,然而却口口声声打着群众旗号为非作歹的史正仁给利用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不大懂!”老人的语气和缓了许多。

“爸爸,在学校,老师经常教育我们要学好本领,将来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那时,我都是按照老师的话去做的,我们也立志务一辈子农,当一个新农民,为了将来能做好普及样板戏的工作,我和其他同学一样,天天拼命学音乐,练京胡,学习舞台技巧;为了适应将来机械化的需要,我们可以说是废寝忘食地学习三机一泵;我的语文成绩也一直是好的,也还能写出一些小东西。我们这样做的目的,都指望的是毕业后带到农村去为群众服务。可是,当我们一毕业回到队里时,史正仁把我们的这些能力都用去为他个人服务了。我们所谓的新闻报道,完全是按照他个人的意志在编、在瞎吹;他为了给自己树碑立传,冒报、虚夸了不少功劳,说了许多假话。而我们对于这些也没有注意,有些事情是被他给蒙在鼓里了,还有些是我们单纯地为了追求见报,明知有错,也就违心地那样做了,所以,结果群众对我们的意见很大,很多人还把对史正仁的恨和怕也都转移到了我们的身上,把我看成了史正仁的耳目,甚至爪牙。

在我面前,他们不敢说史正仁一个坏字,他们也同样用白眼珠子来看我,冷淡我,弄得我一天莫名其妙。结果,在老支书的指点帮助下,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又通过这一段时间以来和群众一同劳动、一同交谈的具体行动,群众基本上理解我了,我也进一步认识到了我写的东西和现实的差距太大了。爸爸,你说,这样的事情,我还能继续干下去吗?”

老人不言语了,隔了很久,他又说:“那你就是到通讯室去耍,也不去给他们那样没日没夜地白干啊!”

“给他干?给谁干?!”怀志问老人,“干,还是给大家干的,我多挑一担粪,大家岂不就可以少挑一担吗?再说,去耍,耍着却也照样拿工分,这叫吃群众的血,喝群众的汗,那样的事,你老人家一定是不会欢迎儿子我去干的,你说是吗?爸爸!”

“谁叫你去干那些坏事!”老人急了,“我是说……是说……”说什么,他却没有说出来。

“你是说气他一下,对吧!可这把他一点儿也气不着啊!你不见,不管社员群众是在吃菜还是在喝水,他不是照样过着吃好穿好的日子吗?”

“那你说怎么办?”老人无可奈何地问怀志。

“我说,我说就是不去,看他把我怎样!”

“可那也不是好办法呀!”

“那,你说又怎么办?”

老人愕然了,他搔搔脑壳,然后把两肘顶在膝上,用手托住两腮,现出一副忧思愁苦的神情来。

“我想把这些事情向上级反映反映,让他们派人调查、处理。”怀志见老人无计可施,便又补充了一句。

“上级?我说志娃,你大概还不知道,对于史正仁的好多问题,以前,向上级反映的人也真不少,都不行啊!公社里的苟书记和他是同学,现在又是一气的入。区上的人则推说让公社解决,县上的人则又推区上解决,这样一级推一级,推到结果还不推给史正仁自己解决。唉!不论区上、县上还是公社,听说,以前帮着给我们搞土改的那些老干部们都被整垮了,不是说他们成坏蛋了,就是给下放去劳动改造了,有的又被调走,来的都是些才提起来的新毛汉儿,都是一样的脾气,而且他们官官相护,你去反映,只有你吃亏的。不信,你今天去反映了史正仁的问题,隔不上三天,他就能把你说他的坏话背下来给你听。再说,你又不是共产党员,要说你是在诬陷革命干部,或是定个现行反革命罪,那又咋办?还不是一口黑锅背到死。

算了吧!”隔了好一阵,老人突然又说,“但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总还是相信,坏人是一定会有人来收拾的,总不可能会让他横行一辈子,那几年的恶霸地主那么恶,共产党还把他的脑壳给打了的嘛!”老人是无可奈何的语气,但这语气里还有一种希望,一种信任。很久,老人突然又问:“哎!你们向报社投稿,就只准写好的吗?”

怀志被老人问得茫然了。他只知道向报社写好的事情,却从来还没有人说过可以写不好的事,他思前想后,总找不出这个先例来。报纸的版面他是熟悉的,第一版都是大是大非的政治性文章;第二版是新闻消息、经验介绍;第三版是文艺性的文章;第四版是国际国内大事等。他想遍了报纸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一个反映群众疾苦的专栏。他明白,写群众的疾苦就是暴露阴暗面,那不是在攻击社会主义,向无产阶级司令部进攻,向党反攻倒算吗?……他不敢细想了,虽然夜很黑,也没有点灯,但借着流星划破夜空一瞬间发出的亮光,他看得出老人是在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他,他想了想说:“这我可从来没见过,也没问过。”

“要是报纸上能帮助我们出出这口闷气,那可就好了!”老人说。

当父子俩这个模模糊糊的新的念头正在扩大的时候,母亲叫他们吃晚饭了。他们各自带着自己头脑里这个微小的希望,向灶房走去。

新的希望往往会给人们带来光明,带来精神,带来奋斗的力量,哪怕这种希望是极其渺茫的,或是完全错误的,但由于它是产生在走投无路的绝境,所以,人们常常都是可能去为实现这希望而努力的。

这一夜,怀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社员们都忙忙地干头天晚上分派给自己的活路去了,唯有尹怀志没有事情做,他不论去干什么,别人都说这活路没有他的分儿。他心里怏怏的,于是,昨天晚上和父亲谈话时的那一线希望又在他的脑际浮现,因此,他希望能从以前的报纸上找出这个所谓报道阴暗面的先例来,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以前看报时没有留心的缘故,又好像觉得什么报纸上的一个什么地方似乎登过一点类似的文章,但他总是记不起这个地方。他猛然想起了大队通讯室里的各种大小报纸现在大概能抖下半篓灰了吧,他决定去那些报纸中寻找一下自己那万分之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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