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的尘屑高速击中申侯胸腹的刹那,申侯已大步迈出,直逼那正兀自得意的黑衣人,同时一掌击出,雄浑真劲烈卷而出。
那人大惊,仓皇翻掌来迎,口中惊道:“冰魄战甲?!”
能如此近距离地挡下一记“流星木击”,除冰魄战甲外,焉有他物?申侯沉声道:“说得对!”言毕又是一股真劲涌出,务求毙敌于掌下。
那人一声闷哼,倾全力方才抵住了申侯如钱江大潮般汹涌而至的真劲,眼耳口鼻顿时溢出血丝,身体如入冰窖寒潭,震颤不已。
与此同时,费敖一步欺近,在那人丝毫不能闪避的当口一拳轰出,正中那人腰眼。
那人顿时七窍**,身体在剧痛下蜷成长钩,远远抛跌开去。
费敖身形急掠,全速追去。
那人钩起的身躯突然挺直,向一条出水的黑鱼般从地面弹起,在费敖追至前落进那丛刚刚倒地的树冠。无数的树叶被激荡飞出,费敖身形不由一滞。
一忽之间,那人已借助古树粗枝的弹力翻出院外。
费敖颓然回头,目询申侯。他很不明白,申侯为什么没有追来?
申侯只道:“不必再追。今日一战,他即便不死,至少已废去他十年的修为,也够难为他了。”言毕方才迈步向费敖走来,继续道:“我与你到此,一是让你知道我与令师的关系,顺便问一问令师的一些事情;二是向请你率你的这些铜奴随我进镐京,你也知道,他们只忠诚于你一人。”
费敖愕然道:“可是我的身份……”
申侯道:“这你不必担心。当日文武百官、大小诸侯都亲眼目睹你葬身宗庙火海,即便是有人看到你,恐怕也不敢妄断。当然,你也可以自制一具面盔,军队中人以面盔示人也属常情。”
费敖又道:“可是今天来袭的人已经认出了我。”
申侯冷哼道:“他们连真面目也不敢示人,即便认出你又有何妨?更何况,你能从宗庙中寻出生路,必定走了王宫下的暗道。王宫暗道,这是何等机密,天子焉能让外人知晓?所以如果他们愚蠢地把你的出现奏禀天子,只会成为天子保守机密的第一个牺牲品,即便是天子身边的人也无例外!你觉得京畿之内,有这样愚蠢的人么?”
费敖不由折服于申侯思虑的缜密,相形之下,足见自己的愚蠢了,随即慨然道:“费敖遵命!”
申侯道:“好!从此刻开始,你便是我大申君侯的侍卫长,好好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吧!”从申侯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似乎完成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托付。眼前这个曾在侯府门前痴痴地望着妍儿的年轻人,能体会自己的一番苦心吗?禽偈子师兄,希望你没有选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