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市旁便设有课税司,夜晚也有人士兵当值,一则维持秩序,二则索些好处。因课税司主管着马市,有士兵给各卖马人划分场地,卖马人为求得一块靠前的场地,贿赂这些士兵也是常事。
占野给了其中两名士卒各三百币,又将两人拉来喝酒。
酒酣之时,费敖道:“**天前有个被刺穿肚子的人跑到我们寨子门口死了,我从他身上还摸出了一千多币,发了笔小财。”
姬错也道:“他骑的那匹马也不错,我牵了回去,当了种马,估计要值两三金哩。”
费敖道:“你小子倒比我更会捡便宜!”
王冲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人,就胡乱捡人东西,要是引来流寇祸及全村哩。”
费敖仿佛后怕道:“也是,我看那人像是从这个方向跑过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为城人。”
其中一名士卒终于忍不住指指自己胁下道:“你说的可是一个这里破了的人?”
费敖作回忆状道:“大概差不多。”
那士卒压低了声音道:“那就没错了。当时突然调我去北门,亲眼看见一个人被习校尉刺穿了这里。原来跑到你们那儿死了。”
姬错惊恐状,咽下一大口酒,凑近了道:“那人是干什么的啊?说说情形吧,我怕哩。”
那士卒将那日围攻宫去病的情形说了一遍,少不得添油加醋,将自己吹嘘得如何英勇无敌。他说到后来道:“那个领头的也不简单,赤手空拳独战习校尉和个将军,居然把习校尉打成重伤。”
费敖赶紧问道:“后来呢?也死了么?”
那士卒道:“没有,被抓了。他自己突然举起双手投降了,被押进了城主府,好像听说是西戎奸细。”
“哦。”费敖与姬错都舒了一口气。
那士卒道:“我就是因为立了功,才被调到这里当这肥差。”言毕呵呵笑着,摸着钱袋。
另一士卒口齿不清道:“跟他们说这……废话干嘛,当心……倒霉!”
两人提着剩下的酒,各拿一大块烤肉,在费敖与姬错陪着的笑脸下,摇摇晃晃回值所去了。
费敖与姬错的笑脸真不是装的,这可算是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当夜,费敖独自去了城主府。